“亦很想知道,到底是他的骨頭硬,還是本官手中的刑具硬。”
“說實在的.”
“這麼些年來,本官都不知道多久沒見到硬骨頭的人了。”
“希望爾不要讓本官失望,不然就太過於無趣了。”
說著,說著,他衝著押解著倭國賊寇的錦衣衛揮了揮手,道:
“來”
“將此人給我押入詔獄。”
“此人由本官親自出手審問。”
言罷。
他沒再多言半分,亦無半分多餘的動作,轉身大步流星的往詔獄內走去。
此言一出。
那些個跟在紀綱身邊的錦衣衛,甭管官職大與小,都是不禁身形徒然一震,麵色肉眼可見變的有些驚懼和恐懼,頓時有種駭人寒氣由尾椎骨直上,硬衝天靈蓋的感覺,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此事倒不怪他們大驚小怪。
實乃他們這些個一直跟隨在紀綱身旁的人,亦或者但凡是錦衣衛的老人。
無一人不知道,自己頂頭老大的性格。
就自己頂頭老大,隻要露出這樣的神情,毫無疑問則就是有人必定要倒黴,且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要知道。
這麼些年以來,甭管嘴巴多硬多有骨氣的人,隻要落到紀綱的手裡。
貌似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挺過半個時辰。
就全部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罪行給交代的乾乾淨淨。
且哪一個個被紀綱審問過的人,嘖嘖嘖
想到這裡,杵立於詔獄門口的錦衣衛,皆是不免衝著不遠處,被五花大綁口中塞滿布條話‘嗚嗚嗚’發著聲響的中田,投去了一絲憐憫的目光,心中為其默哀了一聲,搖了搖頭於暗自感慨道:
“造孽了。”
“還不自知,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
收到命令。
負責押解倭國賊寇的錦衣衛,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個個大步流星的快步跟上紀綱步伐往裡麵走去,生怕自己走慢了,被殃及魚池。
待到其入內。
那一個個處於愣神中的錦衣衛,則全部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之後。
他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個個神色激動了起來。
隨即,他們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道:
“來來來”
“開盤.開盤.賭一把,賭一把。”
“看看此次,老大親自出手。”
“就眼下的這幾個倭國賊寇,到底能夠在老大的手中堅持多久的時間。”
“此次賠率,與以往一樣,不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快快快過時不候。”
驟然間。
原本寂靜而壓抑的氣氛。
伴隨著此人一開口,頃刻間消失不見,一個個原本沉寂的錦衣衛,神色也變的激動了起來,快速的向出言的那人靠攏過去,從懷中掏出所帶的銀兩,將其給交由那人。
“我買半個時辰.”
“我買最多一盞茶的時間.”
一時之間,整個錦衣衛的詔獄門口,顯得格外熱鬨。
於此同時。
陰暗潮濕的詔獄中,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無的飄蕩,伴隨著絲絲潮濕略帶有些黴變的味道,讓哪怕熟悉這裡環境的錦衣衛,也顯得有些不舒服。
不過還好,那罪過僅能供三人並排行走的長廊上,每隔三五步就有著一個昏黃油燈閃爍,帶起的陣陣光暈,驅散了周遭黑暗,讓整個詔獄顯得不那麼陰翳。
被押解入內的三名倭國賊寇,感受著周遭傳來的壓抑氣氛。
一個個的麵色,肉眼可見的被恐懼和不安給填滿。
哪怕是方才,自認為硬氣無比,敢直麵死亡,向自己脖頸揮刀自儘的中田,此刻在其心底深處,也不免有著一絲恐懼和害怕之意,慢慢的開始蔓延而開。
不多時。
走過長長的昏黃陰暗的走廊。
一行人停在一處敞開的大門牢獄大門處。
整個牢房中,昏黃的油燈密布,將整個牢房給映照猶如白晝。
目光所及。
整個牢房中沒有半分半毫多餘的東西,全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刑拘,其中有著許許多多壓根就不成見過或者聽過,一個個刑具在昏黃油燈映照下,無一不是透著令人亡魂皆冒的寒光,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懼,不願意靠近。
“混賬東西。”
“愣著做什麼?”
“都給我老老實實進去。”
見著駐足停在門口不願意進入倭國賊寇,負責押解的錦衣衛則沒有給他們半分好臉色看,衝著三人大腿就是一腳惡狠狠的踹了過去。
直接將處於愣神中的三人給踹的一浪滄,身體不自覺的向牢房內撲了去過。
突如其來的變故,吃痛的三人皆是不由發出一聲痛呼。
不過對於三人模樣,錦衣衛對其沒有半分憐憫,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直直猶如死狗一般拖著他們往裡麵走去。
“大人.”
“賊寇帶到。”
“請大人過目。”
聽了這話,負手而立饒有興趣,麵色中帶著絲絲追憶之色的紀綱,緩緩轉過身目光看向,被摔在地上的三人,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看了良久。
之後。
他沉吟了片刻,伸手指了指,中田前方的一個倭國賊寇,笑嗬嗬的道:
“挺好.挺好”
“我就喜歡看,彆人充滿恐懼的樣子。”
“你們三人中,就你最為恐懼,最為害怕。”
“那就從你開始吧!”
“希望你能保持住現如今這份恐懼,我很喜歡”
被點到名的倭國賊寇,直接傻眼了,驟然間回過神來,神色惶恐被嚇得黃尿都流了出來,趕忙瘋狂出言解釋道:
“不不不不要不要”
“我就是一個小兵,就是一個手下。”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放過.放過你們答應過我,答應過投降就給我們一條生路的。”
“你們不能夠說話不算話。”
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轉頭看向中田的位置,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神情瘋狂的大聲嘶吼,道:
“他他他”
“他才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此次行動的領頭人。”
“一切事情隻有他知道。”
“大人.大人你問他,你問他。”
“他肯定什麼都知道,肯定什麼都知道”
紀綱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神鬼莫測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言語極為平淡道:
“喔?”
“關我何事?”
“他知道是他的事,可我就想先審你。”
“有什麼問題嗎?”
“哈哈哈”
之後。
他沒再搭理那人,麵色淡然的衝著手下揮了揮手示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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