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外的狀況,我也沒辦法保證。」
帕奎奧冷漠回應:「況且,這種程度的鬥爭,誰又能保證半點問題都不出?
你是第一天出來做事麼。」
一時間,發問者陷入沉默。通訊裡傳來晞噓亦或者嘲弄的聲音,混亂裡,不知有誰先開口:「既然如此的話,不如———.」
不如保存實力,不如先行撤退,不如留得青山在「跑?!」
不等帕奎奧說話,便有人笑出聲:「你特麼跑得了麼?不如你先來給大家做個示範怎麼樣?」
都已經衝到貼臉的距離了,你特麼要把屁股溝子露出來給對麵,轉身跑路?
你不如看看眼前的局勢吧!
現在跑路,隻會被對方趁勝追擊,到了海上這種沒有遮攔或者顧忌的地方,
你猜對麵能掏出多誇張的火力出來?!
心思靈動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帕奎奧這狗東西,怕不是早就知道對方的狀況,慫了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用來做炮灰的。
可炮灰就炮灰唄,反正下麵的水鬼都是隨便招攬的便宜貨,死得再多也不心痛,大家隻是心疼折本而已。
「事已至此,有進無退,況且,新泉就在眼前,這麼多損失,搶完難道彌補不過來?」帕奎奧漠然警告,蘿卜加大棒:「所有同盟的維修和損失,我可以一力承擔。隻不過,現在想要棄我而去的話,往後就好自為之吧!
真想要參夥,就拿出點東西來,不然的話,不要怪我不能容你!」
到現在還指望這幫用來探路和消耗的炮灰能有什麼建樹,純粹是癡人說夢,
可哪怕這些玩意兒死絕了,難道對你們各個船團的實力能有什麼損耗麼!
彆特麼藏著掖著了!
要麼跟老子一起千,要麼等老子千完了帶著大家來千你,道理就這麼簡單!
刹那間,通訊之中鴉雀無聲,緊接著,應承和諂媚讚歎和恭維的聲音接連不斷,對此,帕奎奧充耳不聞。
再緊接著,原本稀薄的海霧,卻瞬間濃厚了起來。
詭異的笛聲和號角驟然響起,回蕩,擴散,尖銳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戰場之上,所過之處,聲音仿佛活物一樣,鑽進耳膜裡,令人一陣頭暈眼花,甚至令重型外骨骼的動作都遲滯了起來,有的操作者在恍惚之中,甚至休克昏迷,觸發了係統的電擊喚醒,強效藥劑自動注入。
可那笛聲卻不隻是如此,甚至,未曾關照戰場,而是傳遞到了水下,鼓蕩不休。
再然後,死水一般的隆江,居然再度沸騰,翻湧!
嘶鳴聲響起了,詭異的陰影從濃霧之中湧動著,好像飛鳥一般騰空而起,龐大的身軀脫離了水麵之後,居然在這如水的霧氣之中遊曳了起來。
饑渴難耐的,如同潮水一樣的,撲向了戰場!
那是一條又一條龐大的巨鯊、海蛇甚至是蠕動的水母,數之不儘的海中怪物,被一路的誘餌引導而來之後,在笛聲的呼喚裡,脫離了海洋的桔,翱翔在天穹上。
鋪天蓋地的,衝向了新泉!
獸類的理智早就被藥物和笛聲所蒙蔽,此刻在心樞的催發之下,早已經饑渴難耐,奮不顧身的蠶食著那些破碎的血肉,無孔不入的城鎮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隆江之上,所有海盜船之間,一艘平平無奇的詭異改裝船,
船體之上的巨門陡然開啟,然後鎖鏈摩擦的聲音響起。
十餘米長的怪魚嘶鳴著,如魚一般的長尾猛然卷住了一個靠的太近的水鬼,
粗暴的拉扯過來,再然後,上半身如人一樣的身軀伸出四隻手,扯住,拽成粉碎,抬起殘肢來送進了遍布利齒的大口之中。
遍布鱗片的麵孔似魚一般,兩隻眼晴毫無神采,隻有一片空洞裡滿盈的饑渴。
人魚!
而且是三隻成年的人魚!
在笛聲的鼓噪和操控之下,三隻人魚扯斷了鐵鏈,飛身躍出,長尾遊曳之下,飛快逼近。
無視了諸多重型機槍的火力,進退自如。海量水氣彙聚而來,附著籠罩在巨大的身軀之上,簡直就像是一層詭異的甲胃,刀槍不入。
四根手臂揮舞之中,立刻就聚水成型,變成各種詭異的武器,武器之上甚至還帶著絲絲縷縷的電光。
災獸族群所特有的天生賜福!
有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海怪襲擾,還有三隻不畏生死的饑渴人魚開路,水鬼之中的天選者們終於露頭了,依靠著炮灰的掩護或者自身的能力,悄無聲息的向前。
新泉鎮外圍堅守的幾隻重型外骨骼戰術小隊在出現了最初的傷亡之後,在命令之下,開始互相掩護著,後撤。
一時間,就像是節節敗退一樣。
短短幾分鐘之內,水鬼們便已經殺進了新泉的主乾道之中,闖入城鎮之後,
就開始興奮的擴散開來,四處的掠劫,尋覓財物。
隻可惜,每一扇門之後的房間裡都空空蕩蕩,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新泉偌大,卻早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警報響起的瞬間,所有人便都已經帶著財物緊急疏散到各個地下庇護所中去了,這個節骨眼上,哪怕再看不清實務的人,也不會拖延。更何況,荒野中能活到現在的,有心機深沉,有能力出眾,有惡性深重不知悔改的,唯獨沒有巨嬰!
真要有這樣的那死了也活該了此刻,眼看著對方在新泉的主乾道長驅直入,季覺淡然的拿起對講機。
「斯蘭先生,能聽得到麼?」
另一頭,立刻就有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在,閣下。」
「輪到你們登場的時候了。」季覺問,「請問還需要什麼嗎?」
「萬事俱備!」
斯蘭斷然回答:「倘若有細節之處,還請閣下儘管吩咐。」
「沒有吩附,不必有所顧忌、心慈手軟,更無需留下任何的俘虜,隻需要做你們最擅長的就好。」
季覺告訴他:「我隻有一個要求一一斬儘殺絕!」
斯蘭微微一滯,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高樓,看不清樓頂上那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