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象不到他的神情。
那樣的話語,毫無慷慨激昂的意味,自始至終都如此平靜。
卻不知為何····令人心潮澎湃起來!
在反應過來的瞬間,臉上便不由得浮現笑容。
如此愉快。
唯一能做的,便隻有,斬釘截鐵的回答。
「遵命!」
血焰之馬上,斯蘭抬起手來,戴上了頭盔,麵甲覆蓋之下,再看不見人的麵貌,隻有鐵之獸麵的冷酷和殘虐。
此時此刻,海岸工業的大門之後,偌大的廠區之中,一片死寂。
宛如鬼域。
可在細雨一般的陰暗領域之中,卻有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從斯蘭的身後亮起,
血焰之馬噴出響鼻,蹄鐵與水泥的地麵摩擦,火星從雨水之中進射而出。
鏗鏘之聲回蕩。
不止是騎土,那些以聖物召喚而來的怪獸們也早已經,迫不及待!
無需長篇累讀的講話去鼓舞士氣,更不必述說勝負的重要意義,要知道的,
隻有一件事就夠了!
敵人就在前麵,敵人,就要死!
「祭祀王見證一—」
斯蘭拔出彎刀,縱聲咆哮:
此戰此勝,儘獻大群!」
刹那間,延綿無儘的血火自大群天選們的身軀之中湧現,彼此串聯為一,
擰狂暴的靈質之光仿佛巨柱一般,衝天而起。
甚至,足以同另一頭的帕奎奧的毒焰血染之族相提並論!
如此張狂的宣告著自身的存在,毫無顧忌,而就在所有人感受到狂暴靈質波瀾的瞬間,天地俱震的狂暴巨響從新泉之中進發!
海岸工業的大門,驟然之間,分崩離析而就在新泉的主乾道上,肆虐擴散的水鬼們便看到了,殘虐洶湧的血焰仿佛瀑布那樣,奔流而出。
錯亂的鐵蹄聲有若雷鳴,此起彼伏,而薄雨霧氣裡一道道詭異狂暴的身影繚繞著血光,彼此彙聚在一處,宛如一體,推進而來!
大地如同鐵板一般,瘋狂的抖動,數之不儘的積水震起波瀾,升騰紛飛。
隻是一個瞬間,衝在最前麵的幾個水鬼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踐踏成泥,就連天選者都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不知道多少人,陡然色變。
歸鄉騎士!!!
在水鬼的高層之中,不知道也有多少人呆滯著,遲疑,更有不少人剛剛前腳出門,後腳就又縮了回來·
出門力敵?奪旗斬將?
瘋了嗎!
你要不要看自己說的是什麼豬話?
那可不是什麼跑單幫的遊俠騎土,端著AK出來討生活的戰爭野狗,那是正兒八經的大群軍團!
人家是有傳承,有聖物,有祭主,還特麼有戰友互相配合的天選者軍隊!
你要說人多,大家肯定比他們是人多的,可這時候人多有用麼?!
大群」在混沌時代的古代語言之中,就有「軍團’之意,其所指的便是暴亂殘虐如瘋狗一般的戰火亂象。
再沒有什麼道路比大群更適合集群作戰了,即便是彼此陌生、未曾謀麵的大群在互相交換了彼此的血焰之後,也都能夠做到進退如一,同心一體,更不要提這種在相同傳承之下,經曆了嚴苛磨練,以國度、信仰甚至是血緣為紐帶,統和為一的正統大群傳承。
正如同聯邦的絕滅天鈞、帝國的禦林帝衛一樣—這是唯獨隻有舉國之力和無數基礎才能培養出來的恐怖力量!
最擅長的,就是這種硬碰硬的正麵拚殺!
而眼前的這一支歸鄉騎土,正是由中土四強所締造的戰爭機器。
縱然紅邦衰微,如今不過是兩國的傀儡,可向上追溯,人家祖上可是永恒帝國時期僅次於皇帝的四祭祀所苦心造就的神衛!即便受限於資源和出門在外的限製,在勢單力薄人數稀少的時候,隻能作為普通的大群腳男來用,可現在這幫狗東西,可是配備了聖物、祭品、軍旗和祭主賜福的作戰軍團!
一百七十!
一百七十人啊臥槽!
整整一個滿編連隊的數量還要超出,數清了對麵人數的人已經渾身發毛了。
倘若季覺想要為民除害的話,這一百七十個悍不畏死的歸鄉騎土,帶足了披掛、聖物、祭品、補給,都足夠從新泉一路衝到崖城,砍了許朝先的狗頭,再衝到潮城,把他腦袋掛城門上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腦子裡都在嗡嗡作響,腦子裡隻剩下一件事,那就是起季覺的脖子來質問:
這特麼究竟是下了多少本錢?!
究竟是給了多少錢,能讓歸鄉騎士敢冒天下之大不,頂著開罪聯邦風險,
不顧天督之律對聖物的排斥和損耗,全副武裝的在當世雙極的國內作戰?!
就連菌群的傳承祭都掏出來了?!
要知道,在大群所有的祭主傳承之中,菌群的位列都在前十之內,尤其它最擅長的就是大規模的恩賜和加持,在祭品的輔助之下,直接將所屬天選者的數值拉爆,人越多,增的就越強。
現在,當成建製的歸鄉騎士出現在戰場上的一瞬間,所有的其他都已經沒有意義。
所能看到的,便隻有在鐵蹄之下,摧枯拉朽的躁,筆直的推進。
臂如滾滾向前的血焰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