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乎就愛見她這幅生動些哪怕是生氣懟人的表情,起碼鮮活。
“成,沒問題,本官隻是感歎。”
並沒有人想問他感歎什麼,他自己接著說,“本官感歎,有些人自己過的不好也就罷了,偏偏要留下些東西禍害人。”
“可笑世人愚昧,還奉為經典。”
董淑慎聞言微怔,這些書都是她被認回董家,董廂源請的女夫子要她背的看的,也是覺得書中有些地方不妥當,如今卻是,奉為圭了。
“梅大人,流傳至今是有道理的。”
梅鶴卿笑了一聲,“自然,因為有人喜歡籠中鳥,金絲雀,這有需求,不就得有供給嘛。”
“梅大人不是要查案嗎?”
董淑慎發覺,趙朗她都可以心平氣和的對待,唯獨梅鶴卿,他仿佛說一句話就能輕輕鬆鬆挑動她的情緒。
“是,本官查案。”
他挨著看了一圈,又對淩霜言,“這位姑娘,幫本官把席大人叫進來,可否?”
淩霜看著梅鶴卿一副清俊含笑的麵容,不由的臉色微紅,趙朗模樣也好,但是不常笑,梅大人則不同,他這一笑,讓人完全忘了他是他人口中描述的凶神惡煞。
“……是。”
董淑慎眼見淩霜出去,屋內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眼神中立馬帶了些警惕。
梅鶴卿輕笑出聲,“怎得世子妃,本官樣貌便這般駭人?”
董淑慎也不裝了,“梅鶴卿,不是查案嗎?來我院子作何?”
“探訪香閨,看看慎兒住所。”
果然,就知道他如此不正經。
“你!”
“趙朗不是走了嗎?這麼一想,他還沒來過慎兒閨房,本官賺了。”
“梅鶴卿!”董淑慎微微咬牙。
“慎兒,那些個裹腦子的東西,少瞧,若真的想看,本官送你些好書。”
董淑慎心下無話,哪個男子不喜歡自己妻子賢良淑德,緊守內圍的。
“比方,玄女經之類的。”
他大大咧咧,董淑慎耳根立馬紅了,很想直接上手打人了,“梅鶴卿,你要不要臉?”
梅鶴卿攤手,“怎得,現在不裝賢德了?慎兒也知道啊。”
她知道這些完全是跟著汴京一些地痞流氓學壞的,隻是自從她到了董家,學禮儀,受教化,拋卻從前的粗鄙做派。
他注視著董淑慎良久,遺憾的來了句,“今日真是不巧,若不是門外人太多。”
董淑慎瞪著他,梅鶴卿毫不在意,往前幾步抬手桎梏著她,董淑慎一驚,被他食指置於唇邊,“噓,外頭有人。”
她當即抬腳要踩他,他很熟練的按著她,“本官就喜歡看你這幅帶刺的樣子。”
可能是估摸淩霜快進來了,梅鶴卿放開了她,看著董淑慎桌上那碗冰鎮荔枝,拿勺舀了最後一個,董淑慎想上前阻止,他已經咬了一半。
她憤憤道,“梅鶴卿,這是淩霜的!”
梅鶴卿笑,“慎兒,本官是乾什麼的?”
“不要同本官做假,你這白玉碗邊上的口脂印記,還有你唇邊的口脂。”
董淑慎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邊,口脂確實掉了一些。
“就算你那婢女受你寵愛,準許裝扮,這可是荔枝,你不一向舍不得嗎?”
就這一碗,在這室內,總不能是婢女的吧?就算是賞,也沒有婢女在主子屋裡用的。
“我何時舍不得了?”
董淑慎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怎麼順著他說話了,她為什麼要問這麼一句。
梅鶴卿把剩下半顆吃完,手裡捏著核,“當然是因為慎兒你護食。”
董淑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