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隻是因為,她不是這個書的主角。
她隻是絆腳石。
在那本書裡,沒有選擇的權利。
夜還長,梅鶴卿抱著她去淨了淨身子,又忍不住的被她拉著,荒唐一次。
再次抱她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一室的旖旎。
梅鶴卿坐在床榻邊,看著熟睡過去的董淑慎,摸了摸她的臉,“慎兒,若是你醒了,可還記得昨夜,你做了什麼?”
一夜雷雨,潮濕氣重,他忍著腿上的疼,隻是想多同她再待一會兒。
他也不知道董淑慎怎麼會突然對他這麼熱情,虛妄的像是在夢裡,飄忽抓不到的影子。
膝蓋上傳來密密麻麻針刺的感覺,每到下大雨潮氣重的時候,深入骨髓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是筋絡在無端的擰。
“慎兒,慎兒。”
“……我好疼,真的好疼。”
嘴唇泛白顫抖,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扣住,把額頭小心的貼上去。
次日晨。
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第一縷的時候,有人來敲門,“大人,大人。”
梅鶴卿背上驚起一層冷汗,抬了抬僵硬發酸的手,床榻上的董淑慎大約是累到了還未醒,手心被他攥的一層血液凝聚的胭脂紅。
門外的人繼續喊著,“大人,怎樣了?可起身了?世子聽說起火了,一大早就趕來了。”
他一瞬間火冒三丈,是想把手邊的瓷瓶砸過去的,看了看身邊得董淑慎到底沒動手。
什麼東西!都一夜了,要死人都透了,現在才來!
“大人,大人?”
又傳來幾聲催促,梅鶴卿摸了摸床榻的人,在她唇角細細的親了親。
“慎兒,好想說你已經死了。”
他忍著痛起身,因為一夜忍耐不小心一個趔趄,看了看門外,陽光刺眼,晃的人睜不開。
“可是,我又想還你清白。”
“我的夭夭,要好好的活下去。”
趙朗得知消息趕到大理寺的時候,梅鶴卿恭敬的立在一旁,他帶了幾分著急問,“梅大人,內子呢?”
他握了握拳,眼睫半垂,到底是用幾分的力氣才能壓製住波濤洶湧的癲狂。
好想殺了趙朗,好想。
“梅大人?”
趙朗又喚了一聲,梅鶴卿抬眼,趙朗愣了一下,這種神色隻在戰場上常見,掩飾不住的殺意。
“世子。”
“啊,怎得了?”
他往前幾步,每一步都像踩著深坑,凝重又克製。
“世子妃,就在裡麵。”
像是從齒縫裡發出的聲音,帶了幾分森冷,趙朗不禁皺眉,“梅……”
“趙朗,好好待她。”
梅鶴卿說完轉過身出去,趙朗不明所以進去看董淑慎,她依舊沒醒,隻好把她抱起來。
轉角廊亭,他半倚著牆,腿上還有陣痛傳來,伸著一隻手搭在上麵,冷汗順著鬢角流下。
默默地注視著,她被他抱著,被他名正言順的夫君抱著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