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趙朗對竇洵有了限製,王七得到消息後問主子該怎麼辦,趙鬆提著鎏金的茶壺煮茶湯,“不必恐慌。”
“明晟還是太年輕了。”
“不是我去就山,而是山來就我。”
“那董淑慎和大理寺?”
趙鬆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茶包裡掰開一塊茶餅碾碎,“董淑慎啊,梅鶴卿倒是有福,比我有福。”
她和離,就選擇了他。
不像他。
“我高看她,也確實對不起她了,如今她已經離開王府,我做的事情她要謝我。”
趙鬆覺得董淑慎肯定怨恨趙朗。
“梅鶴卿嘛,他們梅家……”
說到此處,趙鬆想到梅摯的地位嗤笑一聲,“無妨,不得聖意。”
“他們鬨騰不出什麼來,不必管。”
“……是。”
趙鬆把碾好的茶粉舀一勺到碗中,邊打沫邊道,“商人,商人……”
“士農工商,為最末已。”
他吟著一首詩,“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大理寺勾了案,刑部也審批了,聖上約摸是信得過梅鶴卿,看都沒看就下旨處置蕭郴了。
王鼇從宮裡出來笑著拍了拍梅鶴卿的肩膀,“清仕,早勾案不就行了,枉我跑你大理寺一趟。”
梅鶴卿皮笑肉不笑,“是,多謝王大人指點。”
蕭郴是審不出來任何東西的,各方催著大理寺結案,江抗因為審案多次失誤,被革了職,流放到了外地做知縣。
臨行前還專程拜會梅鶴卿,“梅大人,這下卑職徹底是您腳下塵了。”
原先兩人品級一樣,不分上下,如今卻是天壤之彆。
“江抗,臨行前,本官送你一件禮物吧。”
江抗獨身一人背著行囊,不解地看向梅鶴卿,梅鶴卿拍了拍手,從樹林裡出來一夥赤膀子的彪形大漢。
“你,你們……”
這些都是之前被江抗冤枉抓進去的農民,江抗此人,對上畏懼,私下對下施虐,上頭的人一個不敢抓,下頭沒背景的人卻是肆無忌憚。
“大人,我等給你送行。”
幾個人捏了捏拳頭,嘎嘣作響,江抗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看著梅鶴卿,“梅大人,梅大人!”
“你自己也是京官,當知曉京官的難處啊!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梅鶴卿負手在一旁看著他,“我如何了?江抗,這是你這麼些年冤假錯案的結果。”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道好輪回,你草草結案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你對世子妃用刑的時候,也該想到,你會有這麼一天。”
江抗被這群壯漢圍過來的時候,額頭上不住冒汗,他……他這感情是為董淑慎在報複。
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差點兒要了半條命的時候也有上奏皇上的,但全部以江抗多年辦案不利,激起民憤,因而為他說情的奏折都被淹了下去。
皇帝為了安撫梅鶴卿,對他論功行賞,問他想要什麼,“鶴卿啊,你此次辦案有功,能推斷出竇洵的死因,當真是讓人佩服心驚啊,此種死法朕還是頭一回見。”
梅鶴卿跪地,皇帝看著他又道,“鶴卿,莫不把你調到刑部,做個侍郎?”
他叩首謝恩,“謝陛下隆恩,隻是刑部有王大人,臣就不摻和了,還是大理寺待著適合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