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次日晨,董淑慎睜開眼睛,一夜沒睡好,屋內也沒有鏡子,她覺得自己一定很憔悴。
出去發現梅鶴卿好似也剛起,兩人對視,董淑慎衝他笑,“梅大人,早上好。”
昨夜他一夜夢魘,早上又忽然被她的笑晃了眼,明明日頭還不大,就是覺得刺眼睛了。
楊雙起的更早,她提著田葉送來的食盒推門進來,笑著同他們問候,“我嫂嫂做了黃米糕,放了好些棗子,可甜了。”
董淑慎好久沒吃過黃米糕了,有些興奮,“多謝雙雙,太辛苦你了。”
“沒事,鶴卿哥和我大哥認識好久了,這算什麼,鄉裡鄉親的大家關係都很好。”
梅鶴卿看了看兩人,拿著昨夜的盆打了一些水,試了試水溫,“你不用洗漱嗎?”
董淑慎這才扭過頭去,看著他打好的水,笑著問他,“梅大人對每個失主都這麼好嗎?”
“是不是來你這兒借住的人都有這個待遇啊?”
梅鶴卿瞧著她的樣子,恃寵而驕的肆無忌憚,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轉移了話題,問她,“手還疼嗎?”
董淑慎搖了搖頭,“多謝梅大人的悉心照料,民女已經沒事了。”
梅鶴卿看著她光潔的額頭,在陽光下像鍍上一層牛乳,眉眼彎彎像藏著兩個小太陽,太想欺負欺負她了。
不是之前那種會端著,而是原原本本的她,敷了一層粉霜的桃,好想咬一口。
他控製著自己的手,移開視線走開,“你等會兒同本官說說,你的錢怎麼丟的。”
董淑慎,“……??”
她現在急需一個理由。
但人家梅大人管刑獄這麼多年,不好糊弄啊。
洗漱完了之後,董淑慎坐過來和他們一起用早膳,米糕糯糯的棗子甜甜的,很有韌性和嚼勁兒,約摸是捶打的人下的功夫大。
梅鶴卿瞧著認真吃飯的董淑慎,問她,“怎得,食不言寢不語?說吧,本官沒這個規矩。”
董淑慎很想編瞎話,但又不能有漏洞,被他識破了多不好。
“我送江柳回來之後,我們乘的那輛馬車停在門口,再次出去的時候,車上的財物就都丟了。”
“哪條街?”
“就是就是……福寧街?”
“馬車是自己的嗎?”
“對。”
就是董淑慎上次從那個老人家手裡買來的。
“能,能尋回來嗎?”
梅鶴卿把手裡的竹筷放下,看著董淑慎道,“尋不回來,本官給你錢,把你送回臨安。”
董淑慎,“……”
她急忙道,“那可是裡麵有我很多值錢的首飾,還有一件是董家祖上傳下來的,這樣東西丟了的話,母親會罵我的。”
梅鶴卿顯然懷疑,“你帶這麼多乾什麼?”
董淑慎認真回答,“因為我有啊。”
此言一出,梅鶴卿和楊雙明顯都愣了一下。
她好像說的也沒有問題。
“長什麼樣子?”
“您是問首飾嗎?”
梅鶴卿一副不然呢的樣子,董淑慎手托著下巴,裝作仔細回想,“嗯……民女畫工拙劣,不然民女描述描述,梅大人幫民女畫畫?”
“你畫工拙劣?那你那些墨本都是誰畫的?”
“民女那些墨本都是仿的梅大人您的山水畫,花鳥圖,委實算不上什麼。”
梅鶴卿,“……”
她什麼時候仿過他的畫?
大言不慚的。
“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