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卿毫無辦法,這樣的董淑慎好像讓他沒有絲毫招架之力,誰能受得了一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對自己這麼狂轟亂炸。
“本官的畫可值千金,姑娘想好了?”
董淑慎咽下糕點,湊近了點兒,“彆說千金,梅大人萬金都值得。”
萬金都值。
他真的受不了。
一句一句這麼撩撥,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沒有過她的腦子,說的還不是畫是人。
她湊近他身邊,嘴角沾了一點點紅糖,唇瓣飽滿,她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唇邊,水光瀲灩,清晨沾濕露水的花瓣。
梅鶴卿呼吸不由加重,好想親她。
他拿了手邊的帕子,不由自主地幫董淑慎擦掉唇邊沾上的紅糖漿。
突然就很嫉妒,這條帕子能蹭過她的唇邊,能擦掉她唇上的糖。
而這紅糖更讓人生厭,停留在她唇邊那麼長時間。
董淑慎剛想扭頭,梅鶴卿已經停下手裡的動作起身,“快用膳吧,等會兒進來。”
“沒事兒,我已經飽了。”
楊雙心裡在想,她以後可不可以不來給鶴卿哥送飯了送東西了,她真的好多餘啊。
董淑慎跟著梅鶴卿進他的房間,殷勤的像個小書童一般的給他研墨,梅鶴卿突然就很享受這種感覺,恨不得時間再拉長一些。
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來,難得的紅袖添香,歲月靜好。
“鐲子還是簪子?”
“步搖。”
“大概是什麼樣子的?”
“有流蘇,上麵有寶石。”
董淑慎把自己頭上戴的那支簪子取下來,交給梅鶴卿,溫熱的手相碰,僅僅這麼一下,卻另兩人都有些莫名的心顫。
她發現從來沒有看過梅鶴卿作畫,一張白色的宣紙,他往下落筆,手裡的毛筆很細,手腕轉動,筆走遊龍。
他的手腕怎麼會這麼有吸引力,董淑慎目光全被吸引過去,露出半截的手腕,白色皮膚下藍青色血管流動,隨著他的動作腕骨明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力量感。
辛長林之前說他在軍營裡,不知道握弓舞劍是不是也會很好看。
“是不是這樣?嗯?”
梅鶴卿側眸看她,見她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想什麼呢?”
董淑慎目光這才重新回到畫紙上,“嗯,很像,簡直一模一樣,梅大人真是筆底生風,妙筆生花,丹青妙手。”
聽她這麼誇他,梅鶴卿忍不住笑了一聲,董淑慎見他笑了,還想再說什麼。
楊雙敲了敲門,“鶴卿哥,衙門來人了。”
梅鶴卿和董淑慎相視一眼,他站起身來,“我差人去幫你到各個當鋪問問,如果是為了財,肯定會拿去換錢。”
“多謝梅大人。”
進來的捕快是贛州提刑司的捕快頭兒,名喚申錄,他急匆匆地進來,拱手行禮道,“梅大人,有命案。”
梅鶴卿皺起眉來,“什麼?誰?”
“監管河道的一個官員,白墨。”
“怎麼死的?”
“上吊。”
“上吊?”
梅鶴卿轉身看著董淑慎和楊雙,“雙雙,麻煩你了,照顧照顧她。”
楊雙剛想說沒問題,董淑慎拉著他的袖子,“我不是您的小吏嗎?不能跟著您嗎?”
申錄進來就看到董淑慎了,她這麼美豔的人太吸引人眼球了,隻是這是梅大人的小吏嗎?
梅大人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董淑慎,這是去辦案。”
董淑慎不滿道,“我沒有同大人您辦過案嗎?大人您初來乍到,人事不熟,還有誰比我更合適?”
梅鶴卿深吸了一口氣,申錄開口道,“大人,錄事空缺,您是知道的。”
“所以梅大人,帶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