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段月娘,“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董淑慎展顏一笑,“善發自本心,對人好還需要理由嗎?”
申錄的父親和申錄都看向董淑慎,段月娘心裡也一瞬頓住,唇邊囁嚅著她這句話。
“人之初,性本善,我卻是不信。”
董淑慎也沒再說什麼,拿著餘下的東西向段月娘告彆,“夫人保重。”
出了牢房,申老爺子問董淑慎,“娘子,梅大人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董淑慎抿了抿唇道,“是被馬拖傷的,戰場上的傷,好些年了。”
申老爺子想了想,“雨天會疼,那大概是傷口太深,傷到筋骨了。”
“不過老夫需要看看梅大人的傷,再下定論開方子。”
董淑慎感激道,“多謝您了。”
“誒,醫者懸壺濟世,仁心而已。”
梅鶴卿回來的時候,院子裡有申錄和他的父親,董淑慎過去挽著他的胳膊,“鶴卿,這位是申大哥的父親,是贛州有名的大夫,又快到雨季了,叫他給你瞧瞧,開些藥也好緩解你的疼痛啊,好不好?”
他瞧著董淑慎希冀的眼神,和申錄父親兩人,默了默,“有勞你記掛了。”
董淑慎不知道他這麼生疏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是熱情的拉著他,“就看一看嘛,好不好?”
申老爺子站起身來,按理說他家兒子的上司理應好好對待,他向梅鶴卿行禮,“梅大人。”
梅鶴卿趕忙回禮,“老人家不用多禮,現在不在衙門,我就是平頭百姓。”
申老爺子打量了打量梅鶴卿,笑了笑道,“梅大人值得老夫用心。”
“申老伯,非晚輩要拂您的好意,隻是晚輩這傷好些年了,怕是……”
“誒,讓老夫先瞧瞧,梅大人不要灰心。”
董淑慎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梅鶴卿看了她一眼,對申老爺子道,“有勞您了。”
看傷的時候,董淑慎被梅鶴卿擋住不叫她進去,“為什麼啊?”
梅鶴卿垂了垂眸,“慎兒,我也算半個郎中,明白自己的身體,你就彆進來了。”
“可是……”
“你替我抓抓藥,可以了嗎?”
董淑慎看著梅鶴卿關上的門,愣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去,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等著。
屋內申老在瞧見梅鶴卿傷痕時不由的驚訝,“梅大人,你之前是乾什麼的?”
梅鶴卿笑了一下,“參過幾年軍而已。”
“這是在戰場上受的傷?”
“是,宿州的盧望山,馬匹拖拽的傷。”
申老驚訝道,“盧望山?那麼陡峭嶙峋,可說呢……可說呢。”
當他手按上梅鶴卿的腿的時候,心裡猛然一墜,“梅大人,你?”
梅鶴卿依舊笑著,“對,後來受了點兒刑,回天無力了。”
申老怔在原地半天,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才多大啊,怎麼就受了有些人一輩子的罪了。
“老伯,您不必這樣。”
“這世界上,多的是比我還慘的人。”
申老問梅鶴卿,“大人,您多大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