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段月娘驚恐於梅鶴卿的發現,按照她的理解,梅鶴卿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什麼都發現了。
梅鶴卿看著段月娘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白墨,是不是自縊。”
董淑慎和辛長林皆是一驚,段月娘更像是被什麼猛地推了一把,“你說什麼?”
她站起身來,“梅大人,您真可笑。”
“還有人說您擅刑獄,手下沒有冤假錯案,沒想到,就是這麼冤枉人的,算個屁的刑獄官。”
“能有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嗎?”
梅鶴卿笑了一聲,“確實,人是不能把自己勒死,但是並不代表毫無辦法。”
“借用外力,就可以做到。”
“自然,一般人無法做到,可是白墨不一樣,他是建造河堤的,工程造詣不是一般人可比。”
“在你們家正房的房梁上,窗戶木框邊,都有痕跡,他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辛長林驚呆了,還有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段月娘也在梅鶴卿這一番推論中震驚,他居然……他居然是這麼死的。
“段月娘,為什麼?”
梅鶴卿問她。
誰料段月娘不說話了,呆呆地坐下,口中重複著,“那一定很疼吧……那肯定很難受。”
“段月娘,段月娘?”
梅鶴卿又叫了她兩聲,董淑慎製止他,“算了鶴卿,明天再問吧。”
他又看了看段月娘的神色,隻好作罷。
幾個人往外走,董淑慎道,“這麼一看,段月娘像是不知道白墨怎麼死的。”
“我也一直沒有相信,她是殺人凶手。”
“可是白墨,為什麼要自殺呢?”
梅鶴卿在想今日小吏報過來的,那所白墨負責修建過的宅子,跟邢瑒有關係。
而白墨死後,按照劉八所說,是段月娘移屍,吊死的人繩子會是緊繃的,而白墨的繩子就是緊繃的。
她既然想讓人誤認為白墨是他殺,怎麼會在這上麵出紕漏。
按照白墨那樣的人,是不會算不對的。
除非……他是故意的。
隻是現在梅鶴卿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辛長林半道上同兩人分手了,隻剩董淑慎和梅鶴卿兩人。
“鶴卿,我覺得段月娘心裡有恨,不知道為什麼。”
“有恨?”
“對,對你們的,對我的,噢,對了,尤其是對邢瑒,那天我偶然談到一句邢瑒,她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
“她同邢瑒到底是何關係?”
“隻能再查一查,或者等明天再問問段月娘了。”
“也隻能如此了。”
說完這幾句話後,二人都沒了什麼言語,董淑慎因為心裡裝著事情,也就直接開口問梅鶴卿了。
“鶴卿,你跟……雙雙是什麼關係啊?”
梅鶴卿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麼一句,但還是認真回答她,“她在我這裡,就跟梅南枝一樣。”
董淑慎不知怎麼,聽他這句話有種莫名雲開月出的感覺,又問他,“那……那,你對雙雙沒有男女之情?”
梅鶴卿腳步停住,不可思議地看向董淑慎,“你說什麼?”
“就,就是……你,你有沒有,”
“董淑慎。”
“啊?”
梅鶴卿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居然會想他會不會對彆人有男女之情?
或許在他的角度來看,董淑慎為圓心,他始終在她的半徑裡,這堵以她為圓的圍牆太高,他飛不出去。
“我同她沒有關係。”
董淑慎知道自己很不應該,但是一晚上酸酸的感覺在他斬釘截鐵的回答後,陰雨的天氣倏然變得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