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他,“那要是雙雙喜歡你怎麼辦?”
梅鶴卿更覺得聽到了天方夜譚,笑出聲來,“誰跟你說的?”
“田嫂子啊。”
“她說的不算。”
“那你現在喜歡我嗎?”
董淑慎順杆問他,梅鶴卿對著她的眼睛,月色撩人,風光昳麗,他扭過頭去。
“怎麼了?不願意說。”
“我感覺,你還是喜歡我的吧。”
“要不然,你也不會,”
董淑慎跟著他,自說自的,梅鶴卿停步轉頭看向她,“慎兒。”
“怎麼了?”
“辛長林跟你說什麼了?”
董淑慎想了想猶豫道,“他,他……”
“他是不是跟你說了我的腿怎麼傷的了?”
“鶴卿……”
梅鶴卿吸了口氣,覺得胸口悶的難受,“慎兒,你沒必要這樣。”
董淑慎不理解他的意思,“我……我怎麼了?”
“董伯父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當時確實是因為你,但是他被包圍,我也不可能不救他。”
“而且,”梅鶴卿垂下眼眸,“我也沒有把他帶出來,長久以來,我一直都很愧疚。”
董淑慎拉著他的手,眼睛濕潤,“鶴卿,爹爹他不會怪你的。”
“可是慎兒,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這不算功勳,而是,”
長久以往的折磨。
剛進軍營的時候,梅鶴卿確實因為董淑慎很想分到董驍的營裡,他也確實如願以償分到了董驍的營隊。
董驍對他很好,兩人飲酒,他也經常會向梅鶴卿提及自己的兩個女兒。
梅鶴卿是很願意聽的,軍營裡有些漢子說董驍連個兒子都沒有還天天吹,可是董驍不覺得什麼,雖然兩個女兒都是收養的,但他都很疼愛。
董淑慎攥緊他的袖口,一想到養育自己這麼些年的爹爹,心裡就如同刀絞一般。
她曾以為,有了親生父母,就會慢慢放下。
後來發現,那是自欺欺人。
怎麼可能忘記,怎麼也不可能啊。
董驍的離去是天崩地裂,也是往後餘生裂開的每一條細小傷痕的疼。
“慎兒,彆哭了。”
“伯父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看著你和姐姐好好的。”
董淑慎鼻子一酸,更難受,這麼多年她不敢去麵對父親去世的真相,難以想象這是一場怎樣的巨大劫難。
當梅鶴卿站在這裡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董驍,該是怎樣一副壯烈。
梅鶴卿由著董淑慎靠著他半晌,輕輕的在她的背上撫了撫。
“慎兒,不哭了。”
他伸出手來輕輕地給她擦眼淚,董淑慎吸了吸鼻子,情緒宣泄過好多了。
“這個,是不是你給伯父的。”
梅鶴卿拿出一個繡的平安符,是董淑慎繡的,隻是那時候她的繡工還很差。
上麵有些陳年的血跡,不突出也能看出來。
“物歸原主了。”
董淑慎收下帶著體溫的平安符,抬眸看著梅鶴卿,“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鶴卿想了好些天還是打算同董淑慎說出來,儘管他這麼一說,以後就真的可能再見不到她。
可是,他沒有辦法對她撒謊,也沒有辦法對她說那些傷她心的話。
“慎兒,我……之前在牢裡,受了些刑,以後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