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在座的幾人皆無言,可是大家又都明白姬良的心結,沒有人比他更想北伐,國恨家仇,一生的怨恨悔恨。
“鶴卿,皇後娘娘什麼性格我知曉,若真按慎兒這麼說的話,她很容易輕信彆人。”
“還有就是我出城無人會注意,對趙铖我也有幾分薄麵,李榒估計已經對趙朗下手了,不過他也把趙朗想的太蠢,也太低估他的武力了。”
“這都能被殺了的話,他也不配去北伐。”
“難得不是眼下,而是事後。”
梅鶴卿,“中書也有假詔,聖上不會收回的。”
“我不是說聖上,而是……怕趙铖。”
李榒是他的外祖,從小便跟著他學了不少,又怎會輕易舍得處置,再者說這件事趙铖就真的一點兒不知道嗎?
顯然不是。
董淑慎,“還有一個人,趙鬆。”
“他們可是,通敵叛國了。”
姬良又問,“可是趙鬆不會把他供出來的。”
眾人皆明白,又一瞬沉默無言。
何琴重新沏了一壺茶進來,推了推門口坐著擺弄火炭的董季遠,“人家都在議論正事,就你在門口坐著守門。”
董季遠抬眼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何琴不滿,“你瞪我做什麼?”
豈料他站起身來走過去,“趙鬆嘛,交給我吧,我會讓他說出該說的。”
何琴嘖嘖兩聲,“喲,給你吹牛吹上了。”
董季遠鼻音輕嗤一聲,拉了張凳子坐在董淑慎旁邊,“慎兒,彆光看人家爹好,你爹我當年也是二甲的進士。”
董淑慎附和道,“所以父親您?”
董季遠從何琴手裡把茶壺搶過來,何琴狠狠剜他一眼,他給自己斟茶,抿一口,“唉,知道你爹我為啥不想做官嗎?”
何琴懟他,“不就是仗著你董家那點兒家產,你懶得要死。”
董季遠嘖她,“婦人之見!你懂什麼是隱士,大隱隱於市。”
何琴,“有話快說。”
董季遠慢悠悠地,“李榒,趙鬆,和我有同窗之誼,他們之間啊,嗬。”
“皆是為名為利不擇手段之人,當年這趙鬆啊,父輩被老王爺放逐,逐出王府,並劃了籍,後輩皆不可入仕途。”
“當年在書院,回回無論哪門功課,魁首皆是趙鬆,鶴卿的畫在臨安的價值夠高了吧,那趙長青的一幅字,多少人趨之若鶩。”
“無奈啊,他不能科考,不能入仕。”
“甚至青梅竹馬都許給了趙秉乃是趙朗之父。”
“據說趙朗的母親,給他寫了一封訣彆的信,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她看不起趙鬆是個生意人,當然這是明麵上的,也是趙鬆以為的。”
董淑慎不由地問,“那實際上呢?”
董季遠看了看眾人,有些不自然,“關鍵是什麼,是王妃當年同他有了實際,身懷六甲嫁給了趙秉。”
大家都驚住,董季遠擺手,“不要這麼看著我,那是因為當年趙鬆連官宦人家的宴席都進不去,信都是我送的,我也就是……也就是不小心,看到過……一兩次,而已嘛。”
何琴,“不知道該說你什麼了,現在是得虧你啊還是責罵你了。”
董季遠接茬,“自然是多虧我了!”
董淑慎又問,“那父親,這……同趙鬆,李榒有多大關係?”
董季遠,“彆急嘛,少安毋躁。”他轉向梅鶴卿問,“鶴卿啊,趙朗比你大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