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何處來!
我很希望你能乾涉。”葉明超坦率而真誠地說,“隻要你願意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我就有信心攻克難關,做通我媽的工作。”
“可是,我並不願意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她也坦率回應,“生活本來就是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的,沒有嘗遍各種滋味,人生是不完整的。總要去體味,也一定會有人陪著你去體味,隻是那個人不會是我。”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靠進沙發深處,眼中浮起某種奇異的哀愁。
“我去趟洗手間。”她迅速起身,一方麵的確有些內急,另一方麵不忍正視他眼中的哀愁。
顏昕伊快步出了“浣溪沙”,洗手間隱在翠竹之間,雕花門窗,複古的鵝卵石台盆、竹節水龍頭,也是一派濃濃的江南風。從洗手間出來,她被那幾枝竹子吸引了目光,想起竹林中的紅牆夾道,有些失神。
“哎呀,這不是工藤新一嗎?”突如其來的誇張男聲嚇了她一大跳,抬頭一看,竟然是鐘恪南公司的那個胖子方文俊,他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像一朵菊花,“怎麼這麼巧,今晚老大請我們到這兒聚餐,走,我帶你去見我們老大,他想死你了。”
顏昕伊撲哧一笑,“你是你們老大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知道他想死我了。”
“地球人都知道。”方文俊一下子來勁了,“我們老大對你是日思夜想,想得晚上睡不好覺,早晨上班無精打采,經常發呆,連中午打盹的時候都喊你的名字……”
“等等。”顏昕伊打斷他,“他打盹的時候喊我什麼?”
方文俊微一怔,瞬了瞬眼睛,“喊伊伊——好親熱呦。”
“行了彆編了,他怎麼可能這樣喊我。”顏昕伊故意戳穿他。她昨晚才和鐘恪南在竹林裡親熱過,也就今天白天沒見,哪來的日思夜想。更何況鐘恪南那個人,哪怕真的想死她了,也不會被人看出來,他的撲克臉就是最有力的偽裝,“我走了,代我向你們老大問好,我就不去你們那兒湊熱鬨了。”
她走出幾步,回頭衝方文俊做了個鬼臉,方文俊嗬嗬傻笑了兩聲。
聽說鐘恪南也在這裡,顏昕伊的內心是歡騰的,她當然想見鐘恪南,但當著方文俊那樣的吃瓜群眾的麵,多彆扭,她才不去呢。方文俊鐵定會播報這個“重磅”消息,如果鐘恪南有心,自然會主動找她。
回到“浣溪沙”後,顏昕伊因為惦記著鐘恪南的事,頗有些心不在焉,對於幾道新上的菜,也變得食不知味。
“你怎麼啦?”葉明超看出她的失常。
“沒什麼,我回個信息。”顏昕伊取出手機,假裝回信息,實則查看鐘恪南是否有發來微信信息。但她失望了,並沒有收到他的任何信息,也沒有電話,她的一顆心逐漸往下沉,越來越神思不屬。
女服務員又端來了一道紅燒肉,用錫紙包裹著,她的手裡還拿著點火槍。
待顏昕伊回過神來,盤子裡的火焰已經躥了起來,她愕然的張開了嘴,畏怯而又驚恐。幾乎在同一時間,鐘恪南衝進了包廂,一陣風似的,卷起那盤被火焰包裹著的紅燒肉消失在門外。
葉明超和那個女服務員都驚愣住了,顏昕伊則在短暫的驚愣過後,從座位上跳起來,飛奔出了門。
鐘恪南將那盤紅燒肉放在外麵的小桌上,火焰很快熄滅了,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過身,顏昕伊直撲到他跟前,用力拽過他的雙手,他的手指頭被熱盤子燙紅了,雖然並不嚴重,她還是抑製不住內心激蕩的千般傾訴,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
他怔過之後,反手摟住了她,兩人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葉明超一出包廂,就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目瞪口呆。跟在他身後的女服務員則輕呼了一聲,一臉的驚訝和好奇。
“鐘總!”突兀的女聲驚擾了鐘恪南和顏昕伊,他們倏然分開來。
顏昕伊抬起頭,接觸到兩道嚴厲的眼光,看到一張蒼白而緊張的臉孔,是駱舒雯。但當鐘恪南轉頭時,她已恢複如常神色,對他微微一笑,“鐘總,大家發現你突然消失了,等了很久也沒回去,派我出來找找。”
“你先回去吧,跟他們說,我一會兒就回去,還要帶個貴客過去。”鐘恪南淡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