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口哨聲傳來,兩人渾然未覺,直到被肆無忌憚的笑聲驚擾,才倏然分開來。
方文俊和其他幾個精英分子就站在他們麵前,大家都笑得一臉曖昧。
“老大,早知道我們這麼多餘,就不用費事來接你了。”有人假裝不滿抱怨。
“欣賞了一場好戲,我們也不虧嘛。”方文俊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剛才拍了很多照片,回去讓大家付費觀賞,還能撈一筆,哈哈哈哈。”
“你小子行啊,很有賺錢頭腦。見者有份,記得也分我一點。”其他人和他唱喝著。
“你們這幾個家夥。”鐘恪南又好氣又好笑,“我落難這麼多天,你們見了麵不安慰我幾句,居然還把撈錢算盤打到我身上來了,還有沒有良心?”
“老大,你哪裡需要我們的安慰,早就有人把你喂飽了。”方文俊一雙眯縫眼繞著顏昕伊打轉,“工藤新一,我們該正式改稱呼,喊你嫂子了吧。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顏昕伊驀然間臉紅了,她偷眼看著鐘恪南。
“不會讓你們等太久。”鐘恪南似答非答。
“老大,你太不爽快了。”方文俊嚷著,“太久到底是多久,根本沒個準數啊。”
鐘恪南聳聳肩,“那就問你們嫂子吧,她說了算。”
“喂——”顏昕伊跺了跺腳,“我根本還沒同意呢,什麼叫我說了算。”
“我想不出你有什麼不同意的理由。”鐘恪南說得一本正經。
“你這人真是……”顏昕伊不由自主的把頭垂了下去,嬌嗔著,“太討厭了。”
鐘恪南凝望著她,笑而不語,臉上有種近乎虔誠的情緒。
顏昕伊也忍不住笑了,他們相對注視,誰也不說話,默契流轉在眼底。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大家分享著他們的喜悅,眼睛發亮,臉發光。
因為胡曼的證詞和她的那雙運動鞋,葉明超不得不認了罪。他承認,那天跟蹤鐘恪南,看到鐘恪南穿著黑色的連帽大衣,他特地去買了一件一模一樣的,為的就是栽贓陷害他。
再次提審葉明超的時候,顏昕伊也去了審訊室。
葉明超的神態很平靜,看到差點被他勒死的顏昕伊,也麵不改色心不跳。“那天吃飯的時候,你是故意激怒我,讓我對你下手,是嗎?”他問。
顏昕伊點了點頭。
“那麼,我在你的心目中,並不是處處不如鐘恪南,一無是處了?”他又問。
“當然不是。”她語氣誠懇,“人生而不同。人和人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比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所在。你是你,鐘恪南是鐘恪南,你們一樣的優秀。”
葉明超望了她一會兒,搖搖頭,自嘲似的說“一樣優秀,但你還是選擇了他。”
“為什麼要犯罪?”顏昕伊為他感到心痛。
怒氣飛上了葉明超的眉梢,“豔秋是我最愛的女人,她遭遇了那樣的恥辱和不幸,不殺了那些惡棍,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孟豔秋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顏昕伊審視著他,“為了她,不惜殺人犯罪。”
“我的身世,你們都知道了。我從小在爺爺奶奶家長大,我爸忙於事業,沒空管我。胡曼更是對我不聞不問,無論我如何討好她,都換不來她的任何親近,反而遭到無情謾罵。爺爺是個刻板的老頭,和我也不親近,奶奶是唯一關心疼愛我的人。奶奶去世後,我非常痛苦,就在那段時間,我在海灣公園的觀景台上遇到了豔秋,她的溫婉多情、善解人意深深打動了我,她像一束光,照亮和溫暖了我冰冷的情感世界。我深深愛上了她,愛得銘心刻骨。我把這事告訴了我爸,希望他能幫忙說服胡曼,但我爸怕她,勸我不要違背她的意願,不然吃虧的是自己。但我的決心很堅定,告訴他,假如得不到家人的認可,我情願放棄接手風正集團,帶著豔秋私奔。我爸嚇壞了,說如果我放棄,他這麼多年的苦心就白費了。也是那時他才說出實情,我的生母不是胡曼,而是翁菱,她已經在協議離婚,離婚後就會來到官城,和我母子相認。我爸讓我忍耐,等我在集團站穩腳跟,不用再受製於胡曼,就能夠娶我所愛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