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
一行百餘人在平野之地前進著,因為今天就是盜匪團宣告要采取行動的日子。
隊伍中隻有五名核心乾部騎著馬,另外還有幾名首領親信駕著驢車。
威脅對象乖乖獻上供品自然是最好,要是想頑抗就得看內應所發的訊號,再決定是要進攻還是轉移目標。
為首者的諾曼滿身紅色毛發,就因那濃密胡須而有了『紅胡』的綽號,這也是他所率領的盜匪團名稱。
這是冬季結束後的第一筆重要賣賣,比起奉獻的金錢、糧食和酒,大家更期待的是女人。
先前因為戰爭和氣候雙重因素而不適合出來做案,隻能靠狩獵來補充糧食,為避免糧食不夠吃,首領都會發少許錢糧讓自願者暫時出去謀生。
雖然留下來便不用辛苦打零工,可是也沒機會找女人,甚至有可能得當替代品。有人就因為當首領和乾部們冬天時的床伴而成為親信,這種事雖然大家怕首領的威勢不敢談,私下卻都很清楚。
因為寨子裡生活太悶,甚至有人玩起惡心的把戲,幾個家夥抽簽或擲骰,輸的倒黴鬼就得負責讓其它人發泄一次。很多留守者說什麼也不肯參加這個,因為就算贏都覺得心裡不舒服,輸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留下來的人是這樣,出去的也沒好到哪裡。首領給的錢糧才那麼點,這時乾偷雞摸狗的勾當是可以多弄到些資財,但因外地來的陌生者身份很容易被注意到而追查出來,就算未被抓住也得當通緝犯了,所以沒什麼人會挑這時犯案。
因此就要辛苦地打零工混口飯吃,大多數時候都累得要命,哪來的體力找女人?就算遇上天氣壞不工作的時候,攢下來的錢糧頂多也隻能找那種最便宜的妓女兩三次。
所以一想到能玩真正女人,而且是泰姆的良家婦女,許多人就覺得血氣往兩腿間集中。去過的人都知道那村子的婦人有很多長得不錯,光是那女村長的胸部就讓人每次看到都想狠狠抓上一把。
眾盜匪心想,與其讓村民送三十個女人出來,倒不如大夥進去洗劫,把裡麵有點姿色的都擄走才痛快。
若有三十個,首領他們會先挑出最好的自己享用,剩的才分給大家,那樣的話五、六個人才能分到一個。要是進村打劫,大概可以三、四個人分一個,隻可惜那個女村長一定先被挑走,想搓揉那對大奶至少得等乾部們都玩膩才行。
當部下們邊想著女人邊前進時,騎在馬上又在隊伍前列的首領卻發現異狀,有一騎正向盜匪團奔馳過來。
『紅胡』諾曼舉手發聲要隊伍停下,像這樣單槍匹馬向著他們來,絕對不會是軍隊或警備隊來攻擊,比較可能是某方的使者或要求入夥的亡命之徒。
對方來勢不慢,可是卻能很快地將座騎停住,此時雙方距離大約五十呎,這百人首領已看出騎手高明,馬也是上等好馬,卻不知是敵是友。
那人一身黑衣還蒙麵,騎著褐色的駿馬,手上還拿張弓,可見擅長騎射,但是他卻想不起鄰近幾郡有類似的猛者。
「我找了好幾天,你就是『紅胡』沒錯?」馬上騎士大聲道。
「沒錯,那正是我,鄰近幾郡最悍強的好漢。」他扯著喉嚨回答。
「最好是這樣,否則沒資格跟我說話。」對方高傲地說。
諾曼皺下眉頭,這人氣勢跋扈、來意不善,就算是要入夥的,也可能挑戰首領之位,絕對要小心提防。
「那好漢你又是哪位?」他想先弄清楚對方來曆。
「我是帕威魯最強馬賊團『芬裡爾』的七名統領之一,黑狼。奉大首領命令前來通知你們,十天之後的破曉在泰姆村西北方十二哩的森林前迎接,並獻上貢品以表示臣服。」
「帕威魯的馬賊團?哈哈哈,這裡是普羅西亞耶,沒搞錯吧!要我們獻上貢品給一個沒聽過的盜賊團?你的首領是不是瘋了。」紅胡身右騎馬著的乾部說。
「連芬裡爾的名字都沒聽過,你耳朵留著也沒用。」說完一道寒光從手上射出。
剛剛發出嘲笑的人立刻感到劇痛,一摸才發現左頰滿是鮮血,
在旁邊的諾曼發現得力助手的左耳已被射破,這讓他大為心驚。雖然在這種距離射破耳朵,高明點的弓手都可能辦到,但像那樣迅如閃電,幾乎沒有瞄準就能射中卻是生平所未見。
這麼快的出手實在難以格擋,心想剛才那箭要是射向自己麵門的話,現在就已落馬躺在地上。
「我殺了你。」左耳受創的人吼叫著拔劍,正想縱馬時,韁繩竟被從旁勒住。
「我的部下失禮了,是否可以請黑狼大人說清楚點。」紅胡陪笑說。
「哼!你還算有點見識。」馬上的弓手大聲說道「十天之後大首領就會親率『芬裡爾』的五百名好漢前來,他想統整普羅西亞北方的盜賊團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做為第一個被收編者你們該覺得榮幸,等所有盜賊團都收編完畢後自然會有好處。」
「那請問大首領打算如何處置不服者呢?」
「隻不過是北方的烏鴉群會高興又有屍肉可吃而已。」對方冷冷答道。
「請回去轉告,紅胡諾曼十天後會在約定的地方竭誠獻上貢品,以表示對大首領的忠誠。」
「隻要對大首領效忠,必然不會虧待你,我就先回去複命。若為自己性命著想,就彆玩什麼花樣。」說完撥馬回頭奔馳而去。
「首領,為什麼不讓我宰了那小子,難道你真要向他們表示臣服。」身旁的部下按著還在流血的耳朵說。
「會是誰宰誰我還看不出來嗎?蠢貨。光憑射破你左耳的那手和他的控馬就知道,這距離下對方邊逃走邊射死我們幾個都沒問題,要是我放你衝過去,說不定還得多賠幾條性命。」
「可是我們幾年來辛苦打下這片地盤,就這樣被收編,大夥實在不甘心啊!」另一名乾部也開口了。
「誰說真的要讓他們收編?北方烏鴉要吃誰的肉還不一定呢?」諾曼陰陰地說。
「首領你的意思是…」
「對方人比我們多,難道我們就不能找更多人來嗎?對方本事厲害,可是沒我們對這一帶熟悉。若大家準備充足,打起來還不曉得誰會贏呢?」
「那接下來要怎麼做?」部屬問。
「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再說,派一隊人先過去看看混進泰姆的內應消息,最好是能輕易拿下那村子。等錢糧和女人都補充好以後,再來打算怎麼對付帕威魯的馬賊。」
「首領,泰姆的情況很不對勁,我們在外圍繞上一圈,可是混進去的人完全沒反應,任何信號都沒放出來。」帶隊先去探查情況的人報告。
「不可能幾個人都在這時離開村子,那一定出事了,可能是有人看穿他們身份而被抓起來。」有乾部說。
「是不是要快點進攻把他們四個救出來?」
「進攻?萬一裡麵有重兵防守呢?他們會被抓已表示裡麵有精明的人物和相當數量好手。」另一名核心成員說。
「那是要放棄這四個兄弟囉?」有人不滿地說。
「彆吵!那四人早就沒命,來不及了。」紅胡斥喝爭論的部下。
部屬們都靜下來看向首領,不知他為何肯定派去臥底者已被殺
「先不用說直接被殺,要是被活捉的話,裡麵的人一定會設法拷問出情報,知道咱們的計劃。問完後想用來當談判籌碼才會留人,當過去看時對方沒出來交涉,就可以知道我們的人已經死了。」
「可要是不幫這四名弟兄報仇的話,那以後豈不是讓人看扁咱們?」有人提出意見。
「急什麼!泰姆村就在那裡,還擔心他們跑掉嗎?眼前帕威魯馬賊的事更重要,光憑本郡好漢不足以對抗,還得聯絡鄰近各郡的綠林頭目們共同商量才行。我等等分配一下工作,兄弟們分彆去請其它首領前來。告訴那些人,要是咱『紅胡』沒挺住,接下來就輪到他們。另外也得去打聽打聽這個『芬裡爾』馬賊團和他們頭領們的事。」
在工作分派下去之後,短短幾天之內就得到了巨大成效。
鄰近各郡的主要盜賊團首領都聚集起來,包括『紅胡』在內有七個部屬百人以上的大盜匪團,那種十幾到幾十人團體的領袖也有十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