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一下子認出了這張臉。這不是那天自己在凱旋賓館碰到的女人嗎?
那次,李菊設計,把梁健、陸媛和薑岩全部騙向凱旋賓館,企圖製造抓奸一幕。就在梁健接到方羽的短信,想要逃走時,看到薑岩正從過道裡過來。他已經無處可逃,正好一個女人向他詢問時間,她就抱住了女人,以跟她瘋狂接吻,用她的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以此逃過一劫。
那天的場景,那個女人,給了梁健深刻的印象。儘管後來,他沒有再碰到這個女人,但他不會忘記那張臉,她的唇,還有她那曼妙的身材。
一切都明了了……
先前在飯店後麵的停車場上,他聽見一男一女爭吵著進入了停車場,女人說了句“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幾個晚上了”,話音是那麼的熟悉,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剛才又看到女人小跑下山的背影,又覺得這個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原來就是這個女人!
那女人拚命掙紮著,男人卻強行將女人往車上拉。女人用手拍著男人,男人不管不顧,一門心思要把女人弄到車子裡去!
“媽的!這男人要乾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梁健頓時憤怒地說。
袁小越原本做好了一切準備,隻等快樂來臨,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莫名其妙地來了這一男一女,攪擾了她的好事,心裡很不爽,說“黑燈瞎火的,就我們兩個見不得光的人,怎麼是大庭廣眾?!”梁健看看四周,果然荒僻的可以,除了他和袁小越,還真沒其他人了,的確稱不上大庭廣眾,就說“這麼說,應該說是竟敢黑燈瞎火強搶民女!”
袁小越看梁健開玩笑,心情也好起來,隻是仍然用手指撫摸著梁健胸口,想要挑起梁健的,嘴裡卻說“也不能說黑燈瞎火,這分明不是有車燈嘛!”梁健一看,說“媽的,那就是荒郊野外強搶民女!”
袁小越不示弱,說“也不能算荒郊野外吧,這裡不是景區公園嗎?”梁健忽然就煩了,道“那就在景區公園強搶民女!”頓了頓,說“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去救人。”袁小越一聽,有些傻了。梁健竟然要去“救人”,那自己怎麼辦?難道讓她兩腿掛著那條尷尬的破短褲,在這裡乾晾著?趕緊說“人家明顯是戀人來著,戀人鬨彆扭,你去摻和什麼,彆多此一舉!”
梁健說“我怎麼沒看出這是一對戀人啊?我看,這男人就是想耍流氓,我一個大男人,看到耍流氓的男人,難道還能袖手旁觀?”袁小越卻不以為然,心想什麼耍流氓,你才是耍流氓!想到梁健如此關鍵時刻還要去插手彆人的爛事,十分惱火,正想出言阻止,卻被梁健輕輕推了一把“袁主任,你讓一下,我得出去!”袁小越見他真要出去,心裡罵梁健婆婆媽媽愛管閒事,不是男子漢,嘴上卻說“梁部長,這種事彆人最好彆插手,不信你看,他們待會就會重歸於好!”
副駕駛空間狹小,袁小越坐在梁健身上,梁健還真是無法動彈,若硬要把袁小越推開,隻會把袁小越推到車頂,說不定會弄痛了她,想想還是靜觀其變。
然而,事情並沒有朝袁小越希望的那樣發展。那對男女,非但沒有言歸於好,兩人的拉扯一路升級,慢慢變得暴力,女人用手敲打男人,男人為了避開女人揮舞的手,手上便用了力,女人竟被摔倒在地,高跟鞋也從腳上脫落。男人不管鞋子,一把把她抱住,一手打開車門,要將她往車廂裡塞。
隻聽女人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聽到女人叫喊,那個男人情急之下,就掄起手掌,扇了女人兩下巴掌!女人被打得捂住了臉。
雖然隔了些距離,還有車子的隔音效果,梁健還是依稀聽到了“救命”聲,又見女人被扇了嘴巴,這下他可真的坐不住了。
不管他們是否情人,這樣荒郊野外的,事態發展到動手,梁健覺得還是要出去看一下,萬一那男人真的存心險惡,怎麼辦?這樣想著,他語氣嚴肅地對袁小越說“你起來一下!我要出去。”袁小越詫異道“你真的要去?那,那我們這事怎麼辦?難道你想這樣晾著我?”梁健看一眼袁小越,說“人命重要,還是魚水之事重要啊?”袁小越不假思索地說“都重要!”梁健心道這女人比我這個單身漢還饑渴啊?看著她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神態,梁健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袁小越,你讓我出去。等那邊完事了,我們再繼續!”袁小越想,若那兩個人一直在那裡糾纏,恐怕,梁健也沒有心思和她一番,還是讓梁健先把那邊的事解決了,全心全意地繼續我們的好事,但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她又有些擔心梁健乾不過那個男人,問“你有把握能打得過那個男人嘛?他看起來不好對付。”梁健看袁小越關心自己,心道看起來這女人也不是太壞,笑著說“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打男人的!”
看梁健鬥誌昂揚,袁小越忽然有些興奮,真想看看梁健的雄風,說不定還會給兩人待會的好事注入更多激情。這樣想著,袁小越從梁健身上移到了駕駛室的座位上,並拉拉了裙子,擋住了那條讓人熱血上湧的破短褲。
梁健看一眼那邊的情況,迅速穿上了褲子和鞋子,推開車門,向那邊奔去,奔了幾步,他才想起,那個滑膩的粉紅色小外套還穿在身上,笑了一下,便不去管它。
袁小越看梁健跑過去,忍不住也下了車,隻是下意識地又拉了拉裙擺,因為短褲當中破了,夜風拂過身體,鑽進她那隱秘的地方,涼涼的,竟讓她有一種彆樣的快感。她往前走了幾步,一方麵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另一方麵,若是萬一梁健打不過那個男人,她還可以幫上一把。然而,當走了幾步,那件被撕破的內褲,竟然掉下來了,她尷尬地看看那邊,又看看後麵,見沒人,便索性將內褲踢到了路邊,這樣一來,走動的時候,下麵非常清涼,夜風一陣陣拂過,帶起一陣陣說不出的酥癢。
第二天早上,一個男掃山工瞧見了路邊這條曖昧的短褲。先用掃著挑起來一看,罵了聲“男盜女娼”,卻又動作迅速地將內褲抓在手裡,放到了鼻子前嗅了嗅。當然這是後話了!
梁健快跑幾步,來到車子近前。男人正製服了撲打的女人,把她塞入了後座,關上門。梁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往後麵一扯,把男人從後車門邊拖了過去。男人沒提防,往後跌去,竟滾了兩個周身。
梁健打開車門,伸出手說,“你沒事吧?我來救你了!”女人一番撲打折騰,被男人硬生生塞入後座,此時,竟然衣衫不整,裙子推到了腰間,修長的大腿暴露無遺,一條黑色丁字內褲赫然闖入眼簾,梁健愣了愣,褲子裡的家夥反應比他快,一下子興奮起來,撐起了一個蒙古包。那件粉紅色外套,因為先前的跑動,還有小家夥縮小了身體,便有些鬆動,如今突然脹大,那小外套竟然慢慢滑了下來,掉落在內褲裡,滑膩的。
女人見梁健看著自己的大腿內側,意識到自己春光外泄,羞怯地把裙子往下拉了拉。忽然,女人抬起頭,臉上有毫不掩飾的驚訝和喜悅“怎麼會是你?”梁健說“是,是我!”
身後,袁小越的聲音忽然響起“梁健,小心啊!”袁小越是辦公室主任,多年下來,心細而且注重場合,此時,她沒有喊“梁部長”而是“梁健”,以防人家對“部長”這個詞敏感,以後找梁健的麻煩。
梁健聽到袁小越的提醒,正想轉身,衣領已被人拉住,身體被人硬生生往後拖去。因為背部使不上力,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砰”地一聲,身體剛著地,一個大拳頭,紮紮實實地迎著自己的眼睛砸下來。梁健心想,若被這一拳打中,肯定會變成熊貓眼,梁健稍微往左一側,那一拳終於落空,打在了柏油路麵上。
路麵何其堅固,男人本來為給梁健沉重打擊,使足了力氣,如今砸在了路麵上,男人疼的縮起了拳頭,另一隻手蓋著拳頭揉搓著,嘴巴在拳頭上哈氣,就如這種毫無用處的“哈氣”能夠減輕疼痛。在梁健看來,這簡直就是可笑之極。
這節骨眼上,梁健當然不會浪費時間在嘲笑對手上麵,他看準因為疼痛而無法顧及左右的對手,一拳狠狠地擊中了男人的小腹。男人屁股往後撅去,雙手捂住了腹部,梁健又一下右勾拳,打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頓時飆出了牙血。梁健覺得這兩下還沒有到位,抬起腿,在他胸口狠狠一踢,男人往後倒去,身體撞上了駕駛室的車窗玻璃,從玻璃上向下滑去!
在一旁的袁小越看得熱血沸騰,“耶!”地拍手鼓掌著,雙腿離地往上跳起,嘴裡喊著“太帥了!”突然,想到自己下麵真空,馬上用手撫了撫裙子。
梁健一把抓住男人的領口,揚著拳頭對準男人的腦袋“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在景區公園強搶民女,還動手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男人在梁健的連番打擊之下,嘴角流血,眼睛浮腫,肚子劇痛,胸口欲裂,毫無還手之力,隻是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什麼人,有本事你就說出你的大名!”梁健說“怎麼?想報複嗎?看來是打的不夠!”一拳又向著男人的麵門罩去!
男人害怕的用雙手蓋住臉,嘴裡說“能不能不打臉?”
梁健說“就打你的臉”,說著又向著男人的麵門打下去!
手臂忽然被人抱住,梁健側臉一看,正是那個黑裙女人,她說“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梁健向她看一眼“為什麼不打!這種人打死活該!”女人卻說“你誤會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彆管了!”梁健奇怪了“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不用管,什麼意思?你剛才不是在被他打嗎?”女人說“可,這還是我們倆的事,男女之間打打鬨鬨本也是常事,本來我們會內部解決的!”梁健說“那你剛才喊什麼救命!”
女人臉上一陣為難說“我也是急了,所以亂喊的!”梁健氣道“這救命能是亂喊的嗎!”女人說“對不起,對不起!你還是快走吧!”
梁健原本還為自己英雄救美而得意,沒想到卻被說成多管閒事,還真應了袁小越的猜測,梁健本能地看向身後的袁小越,袁小越雙手一攤,說“我早讓你彆多管閒事的!你看吧,人家是情侶!”
這時候,男人已經緩過神來,一手捂著嘴巴,小心翼翼地看著梁健說“有本事,你自報家門!”梁健說“我還怕你不成,我叫梁……”便要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他想若是他來報複,照樣把他打得服服帖帖。
話還在嘴邊,就被黑裙女人的雙手捂住了嘴巴,說“你快走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走,你走,否則我報警了!”男人說“彆讓他走。不許走!你打了人休想一走了之!”梁健朝著男人怒目一視,男人頓時害怕,往後縮了一下,梁健見他這幅嘴臉,很想上去再給他幾拳,卻被袁小越拉住往車子的方向拖去!
梁健朝黑裙女人瞥了一眼,黑裙女人也正在看她,眼中似乎隱含著深深的謝意。梁健心想,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跟這麼一個隻會打女人的男人混在一起,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但不管如何,剛才打了人,真要來了警察,還要去派出所理論一番,極為不便,何況這段時間他又在坐“冷板凳”,如被朱庸良等人知道他又在外麵打人鬨事,肯定又會抓住這一機會,把事情搞大。
他也就順從地在袁小越的拉扯下,走向了汽車,上了車。隻見那男人和女人,也上了車,車子啟動往山下開去。
坐在車上,袁小越誇獎說“梁健,你今天真是帥呆了!沒想到,你這麼能打啊!”梁健說“我在大學時,練過幾年拳擊,聊以防身而已。今天這種家夥,三個也彆想近我的身。”
袁小越看著梁健,向他側過身來,想要再次坐到他的大腿上去。梁健說“乾什麼?”袁小越麵帶紅暈地說“你剛才不是說,救了人後繼續我們的事嗎?”
梁健看到袁小越一副意欲狂放的樣子,本不想拂她的意,可一想經過了剛才的打鬥,這個場合肯定是不合適了。梁健說“你能保證那個家夥,待會不叫一夥人來這裡?”袁小越一聽覺得還挺有道理,就開動了汽車“我們換個地方。”
梁健沒想到袁小越對這事這麼執著,又想到自己包裡的信封袋中,並不是五萬塊錢。他就對袁小越說“我們回酒店!”袁小越說“乾嘛?難道還去喝酒?”梁健說“去取錢,你的任務不是那五萬塊嗎?”袁小越說“你包裡不是有信封袋嗎?”梁健說“你看看!”
袁小越著急打開了信封袋,裡麵竟然是一疊報紙……
梁健從吧台取回了五萬塊,交給了袁小越,說“袁小越,我知道你今天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這五萬塊。你拿去吧,我也不折騰你了!”說著,轉身走出了酒店,在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走了。
袁小越拿著五萬塊錢,呆呆地瞧著漸漸走遠的梁健,自言自語道“我才不僅僅為了這五萬塊呢!梁健,我還會找你的,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