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的眼睛一亮,“我竟沒有想到孫嬤嬤。小姐,我們現在就去碧螺巷嗎?”
沈棠低低地沉吟道,“去吧,正好我還有事要交待孫嬤嬤。”
原本想自己先帶著碧笙去牙市轉轉,挑幾個人買下養著,自己手頭上沒有得用的人,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的,祖父給的自己總是不那麼放心,但如今這事交給孫嬤嬤去做也是一樣的。
碧螺巷正隱在北街的後邊,離安遠侯府雖是遠了,但離曹府的距離卻還好,馬車不過拐過了幾條街市,便就停了下來。
趕車的車夫道,“稟大小姐,這巷子太窄了,馬車進不去。”
沈棠低聲道,“知道了,我自個下車走進去罷。”
碧笙扶著沈棠下了車,“那會剛進京的時候,咱們也來過一次,那會來得匆忙,也不曾看得真切,這會可得細細參觀一回。”
沈棠笑著說道,“你若喜歡,將來我便將這宅子送給你,可好?”
碧笙忙慌著說,“小姐說得什麼話,這宅子將來可是您的嫁妝,又是夫人留給您的,豈是說送就送的?再說了,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想趕碧笙走?”
沈棠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鼻子,“傻碧笙,宅子再好也不過是死物,我隻要心中記著娘親,便就足夠了。更何況,將來你若是成婚,我送個宅子給你也算不得過分,就算是娘親知道了,也不會怪責我的。”
碧笙一臉的不在意,“我瞧這世上,像二爺這樣的男子多,像大爺這樣的男子少,便是是大爺這樣的,也還有著一房妾侍呢。所以,以後我不嫁人,就呆在小姐身邊,替小姐做飯看孩子,這日子還比較有樂趣些。”
沈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好好,那你以後就替我做飯看孩子罷。”
兩人說笑著,便來到了一座宅子前。
碧笙扣動了門環,不一會兒便迎出來一個十多歲的清秀小廝,“兩位姐姐這是找誰?”
沈棠笑著說道,“我們找孫嬤嬤。”
話音剛落,院裡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有人高聲問道,“小聽,是誰呀?”
小聽摸了摸腦袋,翁聲翁氣地道,“奶奶,是兩個姐姐,她們是來找您的。”
孫嬤嬤的腳步聲急切了一些,她急急地探出腦袋來,一見是沈棠,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等細細地瞅了幾眼,才忙忙地向沈棠行了個大禮,“老奴不知是小姐駕臨,怠慢了小姐,真是罪過。快,小姐快請進來!”
沈棠笑著將孫嬤嬤扶了起來,“我來京城的時候,秀蟬姨千叮嚀萬囑咐說,孫嬤嬤是娘親在時的老人,連娘親都要敬上您三分的。您這般老奴老奴地自稱,倒真是折殺了棠兒了。”
碧笙接口道,“正是呢!”
孫嬤嬤的眼中泛起了淚光,她拉著沈棠的手臂不停地來回看著,“小姐自上回來,已經快有三年了,那時還是個小不點,這會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這眉毛眼睛長開了,與夫人當年真是一模一樣,像,真像!”
小聽在一旁插嘴道,“奶奶,既然這位是小姐,您怎麼還讓她立在外頭?”
孫嬤嬤一聽,立刻用袖角抹了抹眼淚,忙忙地將沈棠和碧笙引進了正廳,等都已經坐了下來,又命小聽上過了茶水,然後才敢問道,“侯府的規矩甚嚴,小姐今日怎麼得閒出來?”
沈棠笑著說,“我去太學院曹大人府上看望他家孫小姐,正巧離這不遠,便順道來瞧瞧您。”
孫嬤嬤似是並不認識曹文顯,一臉好奇地問道,“便是那位名滿天下的曹大人?住學士巷的那位?”
碧笙笑開了,“看來曹大人的聲名果然當得名滿天下四個字,連孫嬤嬤都認得他。”
孫嬤嬤一時有些感慨,“當年老太爺還在的時候,我也曾伺候過他幾日。老太爺談笑有宏儒,往來無白丁,又留了好幾個得意的弟子居在家中,一時家中的文風昌盛。就連我們這些奴婢下人,整日耳中聽著之乎者也,矣已哀哉,時日久了,也多少能念叨上兩句聖人語錄。”
沈棠點了點頭,孫嬤嬤受過遠山公的熏陶,論想法見識,自是不能拿她當尋常的仆婦來看,出於對文豪的景仰,知曉曹大人卻也並不奇怪。
她試探地問道,“嬤嬤既在曾外祖父身邊呆過,自然是認得他座下的六名弟子的了。”
孫嬤嬤眉頭微皺,語氣便有些遲疑,“說起來,老太爺座下原本是有七名弟子的,但其中一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