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甩了碧痕一帕子,“呸!我碧笙是那等沒見識的嗎?一個玉鐲子而已。我隻是沒想到桔梗也是個貪財愛貨的,一時有些失望罷了。”
沈棠搖了搖頭,“桔梗若是個貪財的,早就被秦氏拉攏了過去,怎麼還會與我們交好?她拿我這玉鐲子,一來是為了讓我放心,二來嘛,她老子娘家裡人都在南邊,這府裡她是孤身一人,手頭多一些財物心裡總是多一些底氣。這是人之常情,與貪財愛貨可差得遠了。”
碧笙聽罷,一時便有些羞愧,她低低地道,“好了,我知曉了,下回我見了她,客客氣氣地叫她一聲桔梗姐姐便是了。”
到了晚間,沈棠與沈榕結件早早地到了花廳,沈楓與蘇驀然已經到了。
沈楓見了她姐弟進來,臉上綻出溫和的笑意來,“棠兒,榕兒,這裡!”
沈棠見他的左臀仍具用白布一層層地包住,不由問道,“大夫不是說骨頭已經合上了嗎,怎得還用裹成這麼一個大白粽子,這大熱的天,可得難受壞了。”
沈楓笑著說,“大夫後日便來折了,你急什麼?再說,這樣倒也挺好,不管做什麼都有人伺候著,在丹青院自不必說,出來便有驀然給我鞍前馬後地效勞,我正覺得日子愜意呢!”
蘇驀然微紅著臉輕輕地捶了沈楓一拳,“說什麼呢!”
沈棠這才發現自己還不曾向這位蘇表哥行過禮,她忙福了一福,替他圓起了話來,“大哥這便是你的不對了,雖說你還是傷者,但蘇表哥最近正頭懸梁錐刺股,苦讀聖賢書來著,你還讓他替你鞍前馬後地效勞,怎說得過去?”
沈楓哈哈大笑了起來,蘇驀然的臉更紅了。
這時沈謙與老夫人到了,大夫人和沈明月夫婦緊隨其後也到了,便是秦氏與沈鬆沈紫嫣姐妹也已經來了,該來的人中除了沈沐與三夫人,便隻有沈灝與榮福郡主不曾到座。
老夫人眉頭一皺,“三郎今夜正好當值,請不脫假來。馨兒的產期就在左近,我昨日便發了話讓她安心在家養胎,反正她與慈兒本就是姐妹,這虛禮不要也使得。他們兩口子是不來了,咱們不必等。但這二郎和慈兒……”
沈謙的麵色平靜無波,看不到一絲漣漪,他轉頭向沈榕說道,“榕兒最近在太學院表現得不錯,昨日喜宴之上,大學士宋衝向我盛讚於你,他說你聰明靈慧,做事有耐性又懂得變通,將來必是個能大器的。”
沈榕忙道,“宋大學士謬讚了。榕兒與宋大學士的長子宋青禹都是師尊座下的弟子,定是青禹哥哥替榕兒說了好話。”
沈謙嗬嗬一笑,“宋大學士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誇獎誰的,他既然這麼讚你,便是你真當得。你這孩子,就莫要謙虛了。我沈氏的兒郎,成大器是應當的,成不了大器才是不該的。”
他的眼不經意地向沈鬆瞥去,隻見他衣衫有些鬆散,發冠也有些歪斜,垮垮地坐著,一點精神也無,心中不由暗歎,同是二郎所出,這差彆確是有些大了。
但他隨即想到,大郎二郎三郎皆是同父同母,性情也是南轅北轍各不相同,龍生九子,各個不同,這道理想來是不錯的。
沈謙不過是不經意的一眼,但秦氏卻正好將這眼瞧了個正著,一時對沈謙的恨意又多積了幾分。
沈鬆已經過了十歲,但至今還在家學與那些旁支的男童混在一起,每次她回娘家,家裡那些嫂嫂姐妹便拿這事來戳她的痛處,而這些,皆是因為沈謙將那唯一的名額給了沈榕。
她心中暗暗想道,沈謙拒絕了焱兒的結親,將榮福這等蠻橫的女子娶來壓在自己的頭上,那般看重沈棠姐弟,卻那般輕慢自己所出的一兒二女,實在是可惡之極,若是……她定不會放過這老匹夫。
這時,柳絮將花廳的銅鐘敲了起來,她恭敬地說道,“回老夫人,已經酉時三刻了,菜色是要上還是不上?”
沈棠眼眸低垂,睫毛輕輕地顫動著,酉正時便是飯點,已經遲了一刻鐘,難道榮福又要缺席今日的家宴了?
老夫人的麵色一寒,瞅了一眼正與沈榕閒話的沈謙,見他怡然自得,並沒有什麼反應,隻好冷聲說道,“將涼菜先上了,熱菜再等等。”
又厲聲叫過了喬嬤嬤,“芳娘,你去芳菲院看看二爺和二夫人,怎得這時候了還不來。”
喬嬤嬤領了命,便要出去。
突然,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個傲慢孤高的聲音傳來,“讓各位久等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