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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詭異(9000字)(1 / 2)

玉堂嬌!

許是因為太累了,沈棠這一夢直到天明,醒過來時就已經過了辰時,她倏地一下坐了起來,望著雨過天青紗做的帳幔發起呆來。

聽到了響動推門進來的竟然是麝香,她笑嘻嘻地說,“碧痕姐姐方才有事出去了,命我在外廂守著,若是小姐醒了,便伺候您洗漱更衣。”

沈棠想起了昨日吩咐碧痕的事,清晨是丫頭婆子們最集中的時候,也最方便打聽出事情來。

她輕輕頷首,“我知道了。”

麝香手腳麻利地端來了漱口的玉杯牙粉,淨麵的銀盆麵巾,等沈棠洗漱完畢了,又立刻跟著到妝台前,替她綰發,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是像往日一樣,隨意梳個小髻便成?”

沈棠見她頗有些緊張,便安慰地一笑,“恩,就像平素你碧痕姐姐梳的那樣,簡單輕便些就好。”

饒是如此,麝香仍舊嚴陣以待,表情認真且嚴肅,她自被提了上來後,不過就是司著迎客通報的職責,並不曾貼身服侍過沈棠,因而這第一次,對她而言,顯得尤為重要。

但她手下的動作卻轉得飛快,一雙巧手猶如靈蛇一般穿繞著,不一會兒,一個看似隨意卻很是彆致的小髻就挽起來了。

沈棠略有些驚訝,她笑著說道,“你這梳頭的本事倒是不錯,倒像是學過的一般。”

麝香的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來,“我嬤嬤曾在已故的江姨娘處當差,司的便是這梳頭一職,後來江姨娘故了,無處可去,才去了浣衣處當差的。雖然好多年不曾再給主子們梳頭,但她那手藝卻還留著,儘數傳給了我。”

麝香是家生子,她口中的嬤嬤便是自己的祖母。而江姨娘,則是安遠侯沈謙的一位妾室,早就作古多年了。

沈棠笑著點了點頭,“以後若是你碧笙姐姐和碧痕姐姐都不得空時,你便上來替我梳頭吧。”

麝香微微一愣,隨即卻綻放出花一般的笑容來,她的聲音裡含著怎麼也無法掩飾的興奮和驚喜,“謝小姐恩典。”

這時,碧痕麵色凝重地來了。

麝香見狀,便機靈地將洗漱用的杯盆端著,悄然退了下去。

碧痕說道,“小姐,我一大清早就去了司務處,說昨日陪小姐見侯爺的時候,掉了一個耳環,問問可有那附近經過的姐妹們撿到。倒讓我問出來了些,昨日在假山那附近經過的約莫有十來個丫頭,但能稱得上是一等大丫鬟的,卻隻有三人。柳姨娘處的蕊香,二小姐處的橘紅,還有老夫人身邊的柳絮。”

沈棠的雙眼一眯,“不會是柳絮。我們雖然與柳絮素來並不親近,但她的聲音我可是熟悉地很,定不會認不出來。倒是橘紅和蕊香,極少遇見這兩個,因而有些不確定。這樣也罷,等稍後我便去拜訪一下柳姨娘,探一探是不是蕊香。若不是的話,再去應付沈紫嫣這個難纏的。”

碧痕點了點頭,“我方才來去得匆忙,隱隱聽到好像府裡昨夜有丫頭投了井,也不知道是哪個院子裡的。”

“投井?”沈棠眉頭微皺。

高門大戶的後院中,倒也時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多半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為了不連累家人,自願或者被逼地投了井。

但祖母一向自恃對下人最是寬待,自己來侯府這些時日,也從來不曾聽到有打死下人的事例發生,這突突然地,有個丫頭半夜投了井,卻讓人覺得蹊蹺地很。

碧痕微歎著說道,“我走得急,隻聽到了斷斷續續的三言兩語,不曾聽得分明。小姐,要我去打聽一番嗎?”

沈棠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這事自然有祖母處置查究,我們還是莫要插手去管的好。”

她從衣櫃中隨意找了件半新不舊的衣裳換上,又將麝香方才放在桌上的早點吃了幾口,就匆匆地立了起來,“隨我去趟鬆濤院吧,世子的傷口該換藥了,也不知道榕兒笨手笨腳的,能不能做得來。”

話音剛落,沈棠便是一愣,她想起昨夜趙譽也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來,她低低地搖了搖頭,說道,“走吧。”

她到的時候,耳室裡的某人正在和沈榕置氣,他哭著一張臉,一副痛得慘絕人寰的模樣,“榕弟啊,你拆這紗布的動作,能不能再輕一點,再溫柔一些?”

沈榕又是愧疚又是著急,“這血塊都結在了紗布上,拆的時候自然是會有些疼的,可若是不拆,那就沒法子換藥了。”

他打著商量,“不然,我叫文繡進來給你來拆?她手腳輕,人又細心,肯定比我弄得好。”

趙譽的臉更苦了,他低低地說道,“榕弟啊,那丫頭長得不好看,她來拆紗布,我的傷會更疼的!”

沈榕一向聰明地緊,這回隻不過是因為將趙譽誤射傷了,因著心中這份內疚和自責,才亂了心神,不曾懷疑到趙譽的用心。

聽趙譽這樣的說法,他竟還老實地點了點頭,嘀咕道,“也對,文繡雖然品性好,做事細致,生得確然普通,世子愛好美色,自然是看不上的。”

忽得,他的眼睛一亮,“那讓碧笙來拆?碧笙可算得是個小美人了。”

趙譽心中微歎,麵上卻皺得更緊了,“碧笙凶巴巴的……”

沈棠在簾外將這幕聽得儘然,不知怎得,心中卻有些鬆動,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將珠簾掀起,徐徐地進到了耳室,“讓我來吧。”

趙譽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甚是平靜,甚至還寫著那麼一絲為難,但他心中的竊喜卻還是忍不住慢慢爬上了他的眉梢,他的眼角。

沈榕卻有些為難,他猶猶豫豫地道,“姐姐,這樣不妥當吧?”

沈棠衝他輕輕一笑,安慰著說道,“無妨。事有從權,更何況你還也在一旁,沒什麼不妥當的。”

她語氣微頓,麵色便凝重了起來,“八月初十是六公主大婚之日,世子是定然要在場的,我們所剩下的時間不多,務必要使世子的傷儘快好起來。”

沈榕聽罷,便不再堅持,將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沈棠望著斜斜倚靠在床頭,笑得一臉無辜的趙譽,微微歎了一聲,“紗布上沾了血塊,要拿開自然有些痛,但世子既然昨日那痛都忍得了,這點小痛還請擔待一些。我會小心的。”

她的手指甚是溫潤,輕柔地將趙譽肩頭的紗布一層層分開,

也不知道是沈棠的動作真的那般小心,或者隻是趙譽的心理作用,整個過程既順暢又柔緩,他竟不曾感覺到一絲疼痛。

沈棠將紗布儘數解開,然後便看到了趙譽可怖的傷口,幸虧了自己的好藥,這傷口已然凝結了起來,不然那在軀體上生生裂開的血洞該是何等可怕。

她的手指輕輕一顫,取過藥瓶,細心地將藥粉倒在傷處,輕輕地用唇吹開,等到鋪上了均勻的一層,這才又拿乾淨的紗布重新地將傷口包了起來。

她笑得恬淡,“這外傷好得很快,約莫過幾天就能全部愈合了,但內傷卻還需要好好調養。傷筋動骨一百天,世子雖然運氣極好,既未傷筋也不曾動骨,但到底傷到了血肉,要切記百日之內不得動用左臂。”

趙譽嘴角一彎,“有沈大小姐這般高明的醫技,我的傷口會好得更快一些呢。”

沈棠對他的言外之意不置可否,轉身對沈榕交待著,“那玉瓶子裡的補血丸,每日早晚各服兩顆,昨夜的鎮痛藥繼續熬著,也是每日早晚各一次。從此時起,密切注意著世子的體溫,切不可掉以輕心。”

沈榕不住地點頭,“早上青禹哥哥來過了,他將西山已經收拾好了,又去師尊那給我請了假,隻說是輕傷,並不嚴重。”

隻說是輕傷,並不礙事,那便少了許多上門探視的人,既能落個清淨,又不至於讓曹大人等擔心,這宋青禹倒真是個妙人兒。

沈棠笑著說道,“宋公子確然是個周到的人。”

她又回頭看了榻上的趙譽,柔聲說道,“榕兒務必要將世子照顧地妥貼,姐姐這還有事,便先出去了。”

她剛出了耳室,碧笙就迎了上來,“小姐,昨日夜裡,一個丫頭在蓼羽軒投了井。”

“蓼羽軒?”沈棠疑惑地問道。

碧笙神神秘秘地道,“我也是問過了府裡的老人才知道的。這蓼羽軒原來是侯爺的一房妾室叫作江姨娘的,她生前所住的地方,後來她難產而死,那裡又接連死了好幾個丫頭,侯爺視作不祥,因此便命人封住了那院子。”

沈棠想起了方才麝香也曾提起過這位江姨娘,一時便有些好奇,不由問道,“那死的丫頭是哪房的?既然這蓼羽軒被封已久,她又怎麼會去到那呢?”

碧笙想了想,回道,“我隻聽說那丫頭是負責灑掃那一圈的,叫做采桑,晚間她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直到半夜都不曾回,同屋的幾個丫頭便著急起來,忙忙去她管轄那處尋,便看到蓼羽軒的大門竟然敞開著,采桑的一個銀簪子掉落在那井的旁邊,有個膽大的往井裡一看,才發現了她。”

沈棠眉頭微皺,“老夫人怎麼說?”

碧笙搖了搖頭,“我聽桔梗姐姐說,老夫人昨日起便有些不太舒服,胸口發悶,沒什麼精神,因而才讓小姐夫人們各自忙各自的,不必去與她請安。這會,哪裡還有心思去處理這種晦氣的事?”

沈棠頗有些吃驚,“老夫人病了?”

昨日桔梗來報,這幾日都不必去頤壽園請安時,她心裡以為,怕是祖母真生了榮福的氣,又怕榮福不給她麵子,真的不去請安,因此先下手為強,先告稱不必請安,免得到時候被拉了麵子。

不曾想到,祖母是真的病了。

碧笙點了點頭,“方才我去打聽那個采桑的事兒,恰巧碰到了桔梗姐姐。桔梗姐姐還說,若是小姐今日得空,最好還是去探探老夫人,老夫人為人最是好麵子,嘴上說著不必去請安了,但心裡不知道有多巴望著大家能惦記著她。”

沈棠點了點頭,“這會雙福雙喜都回來了,沈玄和沈黃也都在暗中保護,鬆濤院裡想來是無礙的了,你去和二少爺說一聲,然後便陪我去一趟頤壽園吧。”

她抬頭對碧痕說道,“另外那事,你現在便去二門上問一遍。那管事認得我的玉鬥令,也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就說是我的命令,他是不敢怠慢的。”

碧痕點頭離去,碧笙也與沈榕告了假,她緊緊地跟在了沈棠左右,徐徐地往頤壽園的方向去了。

老夫人果然是病了,她的氣色很差,看起來甚是憔悴,似乎是不曾好好休息過一般,眼眶處還隱隱有著黑眼圈。她見了沈棠進來,臉上露出柔柔的笑意,“說了讓你們不必來請安的,你這孩子卻還是來了。”

這語氣裡,分明是帶著安慰和欣喜的,桔梗所料一絲不錯。

沈棠恭順地道,“好端端的,祖母忽然便免了這請安,孫女有些不放心。祖母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覺著哪兒不舒服?怎麼也不請個大夫來瞧瞧?”

老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她扶著額頭輕輕地歎道,“許是年紀大了,夜間便睡不安好,老是夢見……不好的東西,醒來便頭疼地緊,已經有了一段時日了。但昨夜卻特彆厲害,一夜都沒得安生。”

沈棠的目光微微一閃,“怎麼不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老夫人苦著臉,“從前宮裡的太醫夜來得不少,但我這毛病他們也瞧不出所以然來,不是開點安神湯了事,便是讓點這安神香,我嫌沒趣。晨起桔梗說要去請個太醫來再瞧瞧,我便沒讓去。”

沈棠眼眸微斂,笑著說道,“棠兒從前睡得也不踏實,但自用了般若寺靜虛長老的藥後,再不曾被夢魘過。隻是,靜虛長老上回受了天霧山菩提寺的邀請,去了那授課,也不知道要何時方能回來。棠兒的方子,又怕是用不得的。”

老夫人“噗嗤”一笑,“你這傻孩子,這藥方子豈是混用得的?你那是自小就有的夢魘,我這可是近幾月才慢慢有的頭疾,自然是不一樣的。不過,也難為了你還有這份孝心,記掛著祖母。”

沈棠的臉上微微一紅,“是孫女兒糊塗了。祖母也許是因為最近累壞了,需要好好歇歇,歇夠了說不定這病也就好了。以後若有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祖母便交給喬嬤嬤去辦好了。”

她向四周張望了一圈,驚訝地道,“咦,喬嬤嬤人呢?”

老夫人的麵色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悅,“芳娘說她身子也不舒服,告幾天假,要歇一歇,這會許還在屋子裡睡覺呢。”

沈棠心中一跳,這喬嬤嬤的膽子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在高門大戶裡討生活,若不是主子憐憫,便是帶著病也得乾活,哪能容得一個下人自作主張地告假歇息?

祖母分明是動了氣,話裡話外儘是嘲諷揶揄,但卻仍舊是允了。

她不由想起那次秦氏的忽然發病,珊瑚盆景底座裡的小人,喬嬤嬤的急切激動來,那次事情結束時,老夫人也甚是動怒,但後來卻也不了了之,喬嬤嬤的地位仍舊高高在上,不能撼動她分毫。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由。

沈棠眼眸低垂,淺淺一笑,將話頭轉開,又東拉西扯地與老夫人說笑了一會,見老夫人的神色越發疲倦了,便立了起來,“祖母還是再歇一歇吧,棠兒便不打攪您休息了。”

老夫人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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