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嬌!
洛林女王的到來,將一場兵禍消弭於無形,因為在西域眾軍士的心中,雖然如今把握政事的是大王,但血統純正而高貴的女王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恒王見勢不妙,急急欲要撤離,但女王豈肯給他這個機會,她朗聲號令城樓上的西域軍士,“且替我留一留大王!”
她轉身對著威王說道,“入城之後,可否請王爺替我夫婦安排一個安靜的所在,我心中有好些疑問想要問一問他。”
威王見她眼中尚有淚痕,知道她確認了恒王的身份之後,心中難免憂傷,不由低聲歎了口氣,“此次女王能夠冒著危險駕臨周朝替我們解危,周朝自然不敢怠慢,離此不遠便是本王的彆莊,還屬幽靜,我先令人將女王護送過去吧!”
恒王既是大周的亂臣賊子,卻也是西域的大王,看洛林女王這模樣,顯然仍舊是對他有情的,若是周朝貿然處置,恐怕會為以後埋下禍根,因此威王儘量顯示大度,並不敢輕易便將恒王入獄。
在找到皇上之前,他所需要做的便是維持原狀。
城門大開之後,洛林女王和恒王自是被威王的人帶去了西郊彆莊,其他人等則是迅速地建立城防,早有兵士持著令旗滿城飛奔將這消息通知到千家萬戶,因此聽到動靜的百姓小心地探出腦袋來,見果然是真,這才歡呼了起來。
被圍困的那種心情,沒有明天的絕望,一掃而空,百姓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趙譽和沈棠牽過快馬飛馳入城,等他們回到瑞王府的時候,大門上的封條剛剛除下,瑞王瘦了許多,看上去精神很是倦怠,但臉上卻有著光亮,“外頭的情況如何了?恒王果然敗了?”
趙譽點了點頭,卻不回答,倒是急著問道,“父王,你怎麼樣?府裡的人都如何?”
吳側妃勉強一笑,說道,“那些人搶走了財物,倒並沒有傷人,大家不過挨了幾日餓,其餘的倒都還好。隻是你大哥不知道在哪裡,好些日子不見人影了。”
沈棠拉住她的手說道,“側妃不必著急,大哥定然無事,等他得了消息,自然會立刻趕回來的。”
她四處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看到王妃和江蓉蓉,不由低聲問道,“怎麼不見母妃?”
吳側妃見瑞王正和趙譽說著事情,便將沈棠拉著走開了一些,她低聲說道,“自從封府之日起,王妃就沒露過臉,她院子裡設有廚房,約莫也有些存糧,這些日子都鮮少看到她院子裡的人。”
她輕皺著眉頭說道,“也派人去探望過幾回,卻總是被葉嬤嬤攔在門口,後來王爺惱了發了話,不讓去請,再加上這幾日心中發愁,我也顧不上她了。隻是這會,禁令解了,再怎麼樣也該出來會一麵才是。”
沈棠淺笑著說道,“母妃向來好清靜,側妃還請勿要多心。”
等回了院子,久彆的文繡立刻迎上前來,她眼中帶淚,激動地喚了一聲,“小姐!”
沈棠輕輕撫著她的肩膀說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聽說沈紫嫣曾來過一次,她可曾為難你?”
文繡搖了搖頭,“當時急亂,我又不會武功不能像碧笙一樣保護您,雖然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可能想到的便隻有這個了。”
她擦了擦眼角,“二小姐是第三日上來的,那時王府已經封住了,她來了之後,又哭又笑地說了一通,倒也沒對我怎麼樣。她哭鬨了一陣,見我不太搭理她,後來也就走了。”
沈棠輕輕頷首,沈紫嫣在恒王當政的喜悅和秦氏死去的哀傷中煎熬,不管是哪一樣,沈紫嫣最想要炫耀和責問的,都是自己,但文繡冷漠,秦氏的冰毒又是查不出的,所以她不過隻是鬨過了一陣,也就算了。
她指了指外頭,低聲問道,“江蓉蓉如何了?”
文繡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她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封府那日自稱不是王府的人,就給她逃了出去,現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聽說忠勇伯府上也被封了,想來她是有彆的去處吧。”
沈棠聞言不由冷笑起來,“她非要上趕著給世子做妾,結果王府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說不是王府的人。倒也是,她一個沒名分的妾,連個夫人都稱不上,哪裡算是王府的人?隻是她這回離開了,以後就再也不要想進來。”
她嘴角微微翹起,“怪不得王妃連麵都不肯露了,原來她還是怕丟人的。”
文繡卻緊著眉頭說道,“我聽說,王妃好像是病了。”
她又趕緊補充說,“這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