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疑惑地問道,“是什麼病?又是誰說的?王爺他們難道都不知道嗎?”
文繡指了指院子,低聲說道,“咱們院子裡王妃那邊安排來的樁子說的,這些日子本就駭人,偏偏王妃又病了,他們沒了主心骨,不知道以後依靠誰呢,都慌了起來,我叫人過來一問,什麼都說了。”
她湊近了一些說,“具體是什麼病症我不太清楚,但聽說這些日子都是大口大口地吐血,咱們府被封了,沒有醫正來瞧,她偏又是個強的,不讓下人告訴王爺去,連院子裡的都瞞得緊緊的,隻有幾個人知曉。咱們院子裡那幾個都是那邊的老人,與幾個近身伺候王妃的都有些交情,這才知道了背地裡嚼。”
沈棠微微一愣,大口大口吐血的話,這病情想來是不輕,但王妃竟不肯告訴王爺,王爺也不願意主動去尋她,看來這對夫妻之間的關係,連尋常路人都及不過了。
她低聲歎道,“王妃也不過就是個可憐人罷了!”
等趙譽回了房,沈棠將這事跟他說了一遍,“你說是告訴父王,讓他請個大夫來瞧瞧母妃的病情,還是我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雖然趙譽懷疑自己的身世,但王妃卻畢竟還是他的母妃,他臉上表情複雜,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若是她仍舊不肯讓你進屋,那就告訴父王吧!”
沈棠點了點頭,見天色還不晚,便讓碧笙略作準備,然後去了王妃的院子。
葉嬤嬤出來應的門,臉色卻十分難看,“王妃身子不適,還請世子妃回去歇著吧。”
沈棠淺笑著說道,“正是因為知道母妃身子不適,我才非要過來瞧一瞧的,葉嬤嬤看,我連藥箱都帶過來了呢。”
葉嬤嬤見了碧笙手中提著的藥箱,麵上一驚,隨即又是一喜,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又重新耷拉了下來,“沒用的,王妃這幾日連我都不讓近身了,又怎麼會讓你……世子妃還請回去吧!”
沈棠想了想說道,“不如葉嬤嬤替我進去問一聲,就說我還粗通些藥理,若是母妃不棄的話,可讓我試試看。不然的話,我就隻好去請父王了。”
這雖然是明顯的威脅,但這回葉嬤嬤卻並沒有以刀子眼掃之,眼中反倒是流過感激的神色,她點了點頭,“如此,就請世子妃在此略等上一會吧。”
她很快便出了來,臉色比方才好上了許多,“王妃請您進去。”
這是沈棠第一次進王妃的院子,與其他所在不一樣的是,這院中一棵花樹也無,倒是種了好大一片竹林子,若是夏日倒能得難得的一片清朗,但在這冬日,這竹林卻顯得有些孤寂寥落。
還未進屋,一股濃濃的藥香便飄散出來,沈棠凝眉嗅之,對著葉嬤嬤問道,“如川芎、丹參、毛冬青、紅花、益母草、當歸、赤芍、延胡索,這些都是治療心疾的活血之物,王妃得了心疾?”
葉嬤嬤一愣,她未曾料到沈棠隻憑聞味竟然就能判斷出這藥味是由什麼藥物所成,不由大感佩服,但同時臉上也多了幾分期盼,她低聲說道,“王妃這幾年上常覺得胸口發悶,曾有醫正來診過,說是有些心疾之兆,前些日子驚懼交加,竟然真的犯了,隻是她好強,不肯驚動王爺,更何況府裡又是那麼個情況,所以王妃便自個兒尋了本醫術開了個方子。”
她歎了口氣,“這院子裡常年熬藥,這些尋常的藥都是現成的,所以就,沒料到胸口倒是不發悶了,但竟開始大口吐血了起來,王妃瞞著王爺,也不準讓我們通報,這幾日都是硬捱著的。”
沈棠皺著眉頭說道,“一病一方,王妃怎能胡亂給自己用藥?這事理當通報王爺,便是王妃不準,嬤嬤你也不能任著她胡來。”
葉嬤嬤低垂著頭,“我……王妃她……”
她正待說下去,卻被屋內的王妃厲聲打斷,“阿葉,你妄言了!”
葉嬤嬤的身子一哆嗦,但很快她就又恢複了神色,掀開珠簾,將沈棠先讓了進去,然後再垂著頭跟了進去。
王妃的臉色灰敗,麵容蒼老,額上長了絲絲白發,看起來就像是個五旬老嫗,嘴角尚有淤血不曾擦去,看上去一整副油儘燈枯的模樣。
沈棠心中一驚,但臉上卻不敢顯露,“給母妃請安,母妃且將手伸出來,讓兒媳替您診一診脈。”
王妃冷笑地問道,“你真的會?”
她雖然這樣問著,但手臂卻仍舊伸了出去。
沈棠望著她幾乎算是瘦骨嶙峋的手臂又是一愣,隨即急忙將手指按在脈搏之上,虛弱淩亂,十分無力,恐命不久矣,她咽下口水,低聲說道,“母妃這是長期咳症傷及了器臟,因此才會大口吐血,這病……”
她話未說完,王妃冷笑著說道,“我沒幾日好活了是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