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愛入甕,首席盛愛淩人!
飄落的報紙上,頭版頭條公告顯眼。
這麼年代感的登報說明兩家婚約取消的事,在部隊呆久了,受老一輩熏陶,他確實做得出來。
宋律希簡單略過,神情蔑視地看向辛蓉,她挽著漂亮的發髻,四十的女人猶如一枝花,此刻卻有些忌憚地往後一縮。
動作不大,恰好落在宋律希眼底而已。
眼裡譏諷微漾,宋律希低低笑道“我取消和餘家的婚約,爺爺看了那麼久的大字報不會不陌生。”
宋君練一聽,英明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下一子將手裡的拐杖擲過去,重重砸在宋律希的胸膛上償。
他不躲,擋住那飛龍花紋的實木拐杖。
宋君練瞧他一副“我沒錯”的倔強,怒叱“孽子,你竟然敢忤逆我!”
大字報,這麼說是為了讓他看懂才登的報了!
辛蓉趕忙撿起那根拐杖,寶貝地擦了擦灰,遞到宋君練麵前,“爸,這可是姐姐送給您的禮物,摔不得,摔不得啊。”
宋律希忽地從辛蓉手上搶過拐杖,目光掀開沉沉的可怕,嚇得辛蓉措不及防一跌,摔在地上。
“你沒有資格跟我母親扯上半點關係!若我母親還在,哪裡輪得到你開口!”
話音一落,男人俊逸的臉上便迎來一個打耳光,那聲音飄過沙沙作響的樹葉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清脆,利落,盛怒。
無人不嚇得臉都青了,這可是司令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打宋律希,平日裡他雖然嚴格,但對自己這個獨孫可是疼愛有加。
就算關起門來打得再嚴重也不會讓他在彆人麵前丟臉。
這一次卻……
宋律希慢慢轉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凝聚著暴風雨,拳頭握得緊緊的,看著宋君練像在忍耐著什麼,卻始終沒有爆發。
宋君練從他手中奪過屬於自己的拐杖,目光嚴厲,直指他的胸膛,“今天我就用你母親親手刻的拐杖好好教育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
“到祠堂去!”
……
刺耳一聲,陶瓷破碎在地上的聲響,她心不在焉,忙去收拾,卻不甚被割傷,鮮血慢慢流出來,從指間滴下。
李謹謙衝進廚房時,目光觸及地麵上一片狼藉,眉頭緊擰,蹲在她麵前。
“怎麼回事?”
發現她手上的手指,不禁一震,“我看看。”
瑞熙急忙將手指抹去顏色,藏到身後,垂眸道“不小心把茶具摔了,沒事。”
亮光折射在李謹謙的眼鏡片上,沉默了一會他若無其事道“好,你先去包紮,我處理這些。”
她什麼話也沒說,心事重重往門外走去,半蹲著的男人嘴角慢慢平下來,白淨瓷片上的血滴讓他神色幽暗,伸手去撿那塊瓷片。
瑞熙坐在沙發上惴惴不安,柔軟的靠枕就像是僵硬的岩石,怎麼靠都難受,李謹謙怎麼會來她家,摸著自己的小腹,心臟不安寧地狂跳。
“還沒包紮,你想流血過多身亡?”
不知什麼時候,廚房裡的男人已經走出來,白色的襯衫和駝色的西裝褲清晰闖入她的視線。
他帶著幾分戲謔,目光將房子打量了一圈,接著問“你家的藥箱在哪?”
瑞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流血不止,按住了血管,指了指電視機櫃。
李謹謙從嫻熟地為她消毒止血,神態認真,瑞熙靜靜看著他,李謹謙,每一步都堪稱完美,難怪在國外時,他就被奉為傳奇。上一次宋律希也是如此認真的表情,她想得連目光有些迷茫,隻不過,他有些笨,連創可貼都貼得歪七歪八的。
“瑞熙……”他守好藥箱後,已經喊了她好幾句。
古瑞熙回過神來,扯著笑,“謝謝學長。”
他亦是風輕雲淡,“如果笑不出,彆勉強。”
她借著光看見倒映在屏幕裡的自己,原來笑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發自肺腑,看上去會是如此醜陋。
慢慢,她收斂了弧度。
李謹謙忽然抬眸看她,露出擔心關懷的神色,“如果你遇上了麻煩,也許我能幫你。”
她一滯,半晌後輕輕道“我辭職是因為我打算去來一次的冒險,最近有個西部自願者活動,我報了名。”
李謹謙抿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來,骨節分明費手指交叉著,轉頭盯著她近日來消瘦不少的側臉,“不用瞞我,我都知道。你辭職是怕連累醫院。”
“嗬嗬,我哪有那麼偉大啊。”她也看著他,“真的,我想去冒一次險,人生總該有一次為了自己想要的去冒險不是嗎?學長,這可是你當初畢業典禮上的發言,你忘了嗎?”
李謹謙無奈地勾著笑,為何總是怕在他麵前說實話,為何總是拒絕他的好意。
瑞熙知道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這種擔子不是多一個人來挑就能輕鬆一分,有的擔子,自己一個人來擔可明智得多。
頭上傳來一份重量,她愕然抬起雙眸,李謹謙突然摸了摸她的頭發,目光灼灼“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
如果再次見到你,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畢業時,人群嘈雜之中,被她刻意漠視的一句話,回憶起來竟然無比清晰。
瑞熙摸著自己手上的創可貼,抿唇道“學長,我不記得,你再告訴我多少次,我也會忘。”
李謹謙似乎早已經料到,神色依舊風輕雲淡,“你不記得,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找到男朋友,學長會很高興。”
“學長你……”
她微微擰著眉頭,找到男朋友?該不是……好吧,擋住了各種桃花神通廣大的哥哥,她服了八卦的傳播速度。
李謹謙到醫院才幾天。
李謹謙站在一側,向她要了紙張和筆,開始寫起來。
“這段時間,你可以到我朋友的一家醫院去幫忙,工資會照給,也不用擔心麻煩,拿著這張紙條給他看,他自然給你安排。等風波過後,再回到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