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碧玉!
在孟優壇的一再邀請之下,謝流塵最終答應留下來吃飯。
雖然隻有他們二人,這桌宴席卻十分豐盛。謝流塵自是早已見慣了的,照例客套兩句,便入了席。
宴席上,孟優壇十分殷勤,一一為謝流塵介紹過本地特有的菜肴,並將來曆、典故等娓娓道來,其中不乏奇趣之事。謝流塵起先隻是隨意聽著,聽到後來居然也入了神。
一番話說下來,謝流塵雖然還是稱他一聲“王爺”,語氣卻已比初見時不知緩和了多少。孟優壇更是早早改口,一口一個“謝兄”、“小弟”。
“謝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孟優壇一反方才口若懸河的模樣,吞吞吐吐道“小弟此事……不知謝兄……”
謝流塵雖然已喝了不少,卻還是清醒的,聞言,心下暗道正題來了,口上答道
“王爺有事但講無妨。”
“小王……咳,小弟也自知曆來行事失之輕狂,但自認從未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怎麼這次皇上他老人家會如此……如此嚴厲?”說著看向謝流塵道“謝兄住在帝都中,常年在皇上麵前走動,見識較小弟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萬望謝啊為小弟指點迷津。”
謝流塵略微頓了一頓,道“皇上差我往王爺這裡走一趟,倒是沒額外說過什麼。”
不等孟優壇接口,又道“隻是當時臉色十分不好。”
孟優壇急忙問道“皇上他老人家當時都說了些什麼?”
謝流塵沉吟不語,麵上浮上幾分為難之色。
“謝兄!”孟優壇焦急之情全堆在臉上“小弟身家性命,可全都乾係在謝兄身上了!”說著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跪下。
謝流塵想不到這小王爺竟如此緊張,忙攔住他,道“王爺切莫如此!”
孟優壇滿麵懇求之色看著謝流塵,道“我隻是不明白,皇上向來對我極好,怎麼這次突然就……我在帝都也沒什麼可以照應的人,現隻求謝兄為我解惑!”
見謝流塵猶自不語,他又喊道“謝兄!”
聽到他語氣懇求哀切之至,謝流塵才慢慢道“王爺,便是這個好字上招來的禍事啊。”
孟優壇滿臉疑惑不解,道“謝兄是什麼意思?”
謝流塵不意他如此不開竅,看他神情不似作偽,隻得解釋道“總有小人起了嫉妒之心。”
這麼一說,孟優壇終於恍然大悟,憤憤說道“定是皇上為奸人讒言蒙蔽!這些個家夥構陷忠良,其舉實在可恨,其意實在可惡,其人實在可誅!”
自倒一杯,一飲而儘,謝流塵沒有接話。
孟優壇忽然正正衣冠,向謝流塵深深一輯。
“王爺這是做什麼?”口中雖然說得驚訝,謝流塵卻並沒有阻止他的舉動。
“想來謝兄也該知道,小弟自幼便是孤身一人,遇事從未有人提點,全仗皇上一點憐惜才活到今日。”
孟優壇說得動情,伸手擦了擦眼角。謝流塵也是聽得惻然,旋即想到他往日行徑,心中暗道這可是咎由自取了。但凡你往日肯上進些,以你的背景,今日怎會有這種事情?
不過,若你不是這個性子,便不會有這件事。若沒有這件事,我豈不是少了一條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