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十八年之後,突然又看到了熟悉的名字。霎時間,仿佛又回到當年,自己處理完政事後還有那座小橋流水院落可去。可以在那裡暫時忘卻肩上的責任,隻在她麵前,做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男子,與心愛的女子做些瑣碎的事,說些家常的話,並肩共看斜陽晚照。
回憶起往昔的歡愉,樓定石不堪重負地閉上了雙眼。
片刻之後再睜開,他又是殺伐決斷的天子。
剛才收到的密報,既已寫明女兒離宮之事與這叫楚菲的女子乾係匪淺,自是不能放任不管。
獨守空院十八載,不算功高,也算勞苦。雖然她心念舊主令人感佩,但,既然動了他的底線,那便不要怪他無情。
“傑安,同朕去芷汀宛。”
“是。”說著,徐傑安便要去招呼人打燈開路。樓定石抬手止住他“罷了,就你隨朕去。”
“是。”
說到底,畢竟算是故人。若是彆有隱情,到時也有回寰餘地。
宋曉的告白,猶如暗夜裡的一堆雄雄烈火,吸引著疲憊的旅人為之駐足。
這份溫暖,是楚越人無法抗拒的。他在長久以來的壓抑與明了心事後的絕望之間徘徊得太久,饑寒交迫。
在以為一生一世都會在這樣的寒冷中掙紮時,突然看到對岸有這樣一份溫暖,他心愛的人,已經敞開了懷抱,隻待擁他入懷。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溫暖,誰能抗拒?
他全身都在叫囂著,都在渴望著。
宋曉看到他目光中有迷離之色,神情越來越溫柔專注,以為他心動了,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楚越人接下來的舉動驚呆了。
楚越人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他的臉向她低下來,逐漸接近,能感覺得到彼此的氣息,甚至還有他長長的睫毛拂過她臉龐的錯覺。
傻子也知道,這是一個親吻的姿勢。
這這這——進展太快了吧?眼看他的臉越來越近,宋曉僅餘的還能活動的大腦瘋狂運作中。隻有我告白了啊,他還什麼都沒說哪!難道是無聲勝有聲?可是好歹也得說一聲too吧?但即使是這樣,這進展不嫌太快了麼?明明連小手都還沒拉過,怎麼就親上了?怎麼辦怎麼辦,要阻止他麼?……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正當宋曉心中天人交戰之際,卻被楚越人用力推開,等她幾個踉蹌站穩之後,楚越人早已衝出房門。
這……這又是唱的哪出?宋曉目瞪口呆地看著楚越人消失在門外。等她反應過來也跑出去追人時,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冬夜,冷風如割。宋曉獨立在門外,卻絲毫不覺得冷。
方才,他的舉動,他的眼神,分明也是對自己有意的吧,為什麼突然之間又跑掉了?
難道他還害羞不成?宋曉想到這唯一的解釋,不禁有些黑線。
在門口踱了幾圈,宋曉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傻,仿佛一個空守深閨的女子,長夜錦衾涼,披衣悵望月。
空守……可是,“守”的話,說明那人還是會回來吧。而自己並不能肯定,楚越人還會不會再來。
想到這裡,宋曉有些心慌。她知道他家在雲夢澤,他的母親和哥哥都在那裡,可是她等不及,等不及如果他真的不來,那麼她要走那麼久才能見到他;也不確定找到那裡時,能不能真的見到他。
而在這偌大的皇宮中之,哪一處屋簷是屬於他的呢?
宋曉越想越心慌。
看來,隻能去找那唯一的知情人了。
理智告訴宋曉,無論從禮貌還是彆的方麵來說,她現在應該回去睡覺,老老實實等到天明,然後再去找楚菲。
但是等不了。也許是這兩天為這份感情中的禁忌遲疑不決得太久,被那猶如烈火焚心一般的感覺煎熬折磨得太痛苦。如今一旦決心衝破樊籠,將諸般顧忌都置之腦後,踏在腳下。又在解脫的暢快中,升起強烈的急不可耐。
我要找到他,我想在就要見到他,我想對他說很多很多話,我想他也能回應我。
這是宋曉現在,無法抑製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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