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
宗政澄淵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了一瞬間的不自然,“既然如此,希望你能把你家主子看好,可彆再丟了。”
“這個自然,以後主子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希望您也彆再把心思用在主子身上了,我代主子說一聲,受用不起。”清肅淡淡地說著,目光一直與宗政澄淵對峙著,半點不讓。
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作為話題中心的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轉眼看向嶽成歌,笑道“嶽公子彆來無恙?”
嶽成歌慌忙低頭抱拳,道“不敢,小姐叫我‘成歌’就好。”
眼角瞄了下仍在對峙的兩人,我對嶽成歌道“你是來接應爺的?”
點點頭,嶽成歌偷眼看了下宗政澄淵,不敢多說。
“為何來遲?”宗政澄淵當先收了目光,看了我一眼,沉聲問嶽成歌道。
嶽成歌身子一動,像是要跪下,被宗政澄淵一攔,便維持站立的姿勢道“糧草車在白鳳穀被搶,督糧官陣亡。準備新的糧草耽擱了時間。”
“白鳳穀?”我奇道,眯起眼,“白鳳穀可不是從雅樂到連章的官道。該不會是你們官道上押的糧草是空車,實際的糧草是走的山路,就怕被搶吧!”
看了宗政澄淵的臉色,見沒有阻止的意思,嶽成歌也就坦言道“小姐說的是。本來糧草車走的路線是極為保密的,也安排了不少士兵護送。屬下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被人搶走了。”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當然是有內奸了。”宗政澄淵的食指一下一下地輕叩著桌麵,問道“現在的糧草是哪來的?”
“是水玄鏡捐的軍糧。”
“哦?”挑眉了看我,手指扣得越發緩慢起來,宗政澄淵忽地笑了笑,“看來又是你幫了我一次。”
“我的錢財是你的身外之物,你不用這麼客氣。何況,我老早說了的,我會幫你。”我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幽韻道“你為什麼又在這裡?”
“本來是蘇爾讓我喚爺回去登基,可是半路得到消息說小姐可能會到連章,於是就跟著來了,可惜什麼忙都沒幫上。後來又與爺失去了聯係,預先計劃的援軍也沒到,隻好先到這裡等著,希望爺能把小姐帶出來。後來,我捎了信兒,於是大哥也來了。”幽韻說話條理分明,三下兩下將前因後果將清楚。
“你一直跟著他?”我指了指宗政澄淵,“在暢音院?”
“不是。我在潼煬盤了房子。”幽韻看了一眼宗政澄淵,眼中帶著不理解和一絲怨恨,“主子的事,爺從不告訴我。”
當然不會告訴你,告訴你了,他的計劃怎麼實施?
苦笑一下,我抬手喚道“小二!”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客官,有什麼吩咐?”一個夥計低頭哈腰地趕了過來,半躬著身子殷勤地問。穿的粗布衣服看似有點緊繃,略緊地裹在身上。
“你這有什麼菜?選點拿手的招牌菜上來。”我數了數人頭,“五菜一湯吧,快點。”
那小兒甩了一下毛巾,點頭道“看幾位客官都是著急趕路的,那小的就自作主張給幾位選些家常實惠的菜。”想了想,道“那就鮮汁板栗燒雞、清蒸銀絲魚、三斤鹵牛肉切盤、青瓜煲白筍、蒜蓉三珍、蟹黃芙蓉湯,三葷兩素一湯,如何?”
我點頭,笑道“就這樣吧,來壺好酒。”
“好的。”小二點了點頭,卻沒有馬上去備菜,而是訕笑道“剛才有個人告訴小的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我好奇地問。
“就是,剛才有個人告訴小的,若是有一男一女進門,進門之後又與他們幾位同桌,那就要先收你們的飯錢,不然就收不到了。”小二說著,一指嶽成歌他們。
我一笑,看了宗政澄淵一眼,道“怕咱們沒錢吃霸王餐呢。爺,你還不付賬?”
嶽成歌在一邊,見狀哪能讓自家王爺動手,連忙探手入懷就要掏銀子。
“那個,請等一下。”小二連忙製止了嶽成歌的動作,有些膽怯道“那人說了,定要請這位小姐付賬。”
除了我,在場的幾個人聞言,臉色俱是一沉。清肅和宗政澄淵同時問“為何?”
那小二的臉色幾乎快哭了出來,顫聲道“小的也不知是為何,隻是那人說了,若是不照做,日後就要拆了這個飯莊。請各位爺行行好吧。”
“算了,也沒幾個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我伸手取了一張銀票,就要遞給那小二。
眼見銀票就要遞進那小二的手裡,我看著小二的手,陡然將銀票收了回來,厲聲問“你究竟是誰?”
隨著我的發問,幽韻翻手去扣那人的手腕,卻被他躲了開去。腳尖一點,將凳子向後踢出,身子前探。幽韻手腕一轉,並指如刀,對著他的前胸削去。
他收腹後翻,欲向後退出。幽韻則緊跟不舍,袖一抖,一條長鞭握在手中,打著響劈頭像他抽去。
他見躲藏無望,一退而進,與幽韻鬥在一處。
此時飯莊內的人都呼叫著躲了出去,桌椅板凳,碗碟筷匙掉得滿地都是。
我有些擔心幽韻的安全,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緊張地看著。
片刻之後,我腦中閃過剛剛看見的袖箭,想起剛剛宗政澄淵說發袖箭的男人武功不弱。十分擔心萬一這人就是那發袖箭的人,幽韻抵擋不住。
不禁伸手輕搭在清肅的手腕上,低低叫了聲“清肅。”
清肅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身形一晃,已到了那人身邊,雙臂一揚,將那人的攻向幽韻的招式攔了下來,幽韻則退了回來,守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