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凰!
月寧安坐在屋頂上方,雙腿微屈,將陸藏鋒塞給她的酒壇抱在懷中,並沒有打開。
她沒有陪陸藏鋒喝酒的打算,也不想陪陸藏鋒聊心事。
靜謐的夜晚總是容易叫人迷醉,如果再加上傷心的往事和酒,指不定就讓人更放縱了。
陸藏鋒已經不清醒了,她必須保持清醒,不能跟著陸藏鋒一起胡來。
陸藏鋒他有放縱的資本,她沒有。
這世道對女人,遠不像對男人那般寬容。在沒有做好,可以承擔最後的後果前,她絕不允許自我放縱,沉迷於一時的激情。
然,陸藏鋒卻不放過她。
“我娘她沒有死,你應該猜到了,她就是二十六年前,和親北遼的弦音公主!”
“十年前,我知道了她的存在,衝動的跑去北遼見她,卻害了她……”
陸藏鋒獨自喝了半壇酒,突然開口,一開口就是一枚驚雷。
哪怕月寧安事先就猜到,陸藏鋒的生母是誰,但親耳聽到陸藏鋒說出來,聽到陸藏鋒承認,她仍舊驚了一跳,差點失手把懷中的酒壇丟了出去。
陸藏鋒及時伸手,托住了月寧安懷中的酒壇,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彆怕,都過去了。
月寧安默默地看了陸藏鋒一眼,她覺得陸藏鋒是真的醉了。
好好的她怕什麼?
不就是一壇酒嘛,打了就打了吧,她有什麼好怕的?
真正怕的人,是陸藏鋒他自己吧?
月寧安隱約猜到什麼,暗自歎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有些傷,隻能自己慢慢的舔,不能與人分享。
陸藏鋒顯然也沒有多說的意思,隻這一句就打住了。
他坐在月寧安身側,右腿伸直,左腿支起,左手拎著酒壺架在膝蓋上,透著幾分瀟灑與不羈。
月寧安側頭看了他一眼,借著月光,隱約能看出陸藏鋒的臉色,沒有先前那麼陰鬱了。
想來是想開了。
月寧安悄悄地鬆了口氣,心中有些高興。
她就知道,陸藏鋒是無堅不摧的,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陸藏鋒喝一口酒,不緊不慢地道“月寧安,月三娘今天給皇上敬獻了一糧種,說是海外之物,能畝產千斤以上,皇上很重視但他並不相信月三娘,而是讓人把月三娘關押起來審問。月三娘為了取信皇上,爆出月家在海外有金礦,並且月家私藏了一部分金磚沒有上報的事。還告訴皇上,你請殺手用的黃金,就是月家從海外運回來的金磚。你知道,黃金對大周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