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
在車內,沃克斯的眉頭皺起,察覺到來自對方的敵意,一層層細密的刺青從他的領口之下擴散開來,宛如荊棘一般的爬上他的脖子。
疾馳的黑色轎車驟然間停止,從疾馳到絕對的靜止,動靜之間的劇烈轉換竟然沒有帶來一絲的搖晃。
連帶著整個轎車,方圓數米之內的空間都被驟然擴散的磅礴氣場囊括在其中,散發出宛如磐石一般的巍然氣勢,令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起來。
這是已經達到第三階段的‘領域類’能力才能夠做到的專精技能——‘場’!
“不用緊張,沃克斯。”
周漸安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什麼都做不了。”
在前方,姚虎徹坐在車頭,碾滅了手中的煙蒂,跳下車來,向著周漸安走過來。
沉默的沃克斯推開車門,阻擋在他的前麵,再不容他前進一步。
恍惚之間,司機沃克斯似乎比剛才消瘦了許多,但是依舊精悍,就象是出鞘的軍刀一般的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而就在他的周身,無形的領域停止擴散,將自己連帶著背後的黑色轎車籠罩在內。
隻要他的領域在,哪怕是近在咫尺的炮擊都不可能損傷他和車中的周漸安分毫。
姚虎徹示意副手阿蛇稍安勿躁,眼神落在黑色的轎車上,冷聲說道“好久不見,周先生。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不爽。”
車窗緩緩降下,周漸安低頭翻閱著自己手中的黑色筆記,象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我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好,就不下車了。”
“沒關係,老家夥就應該躺在自己的黑棺材了才對。”
姚虎徹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消失了這麼多年,再次收到您出現的消息,可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啊。”
冷笑了兩聲,他說道“為了見您一麵,我可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呢。”
周漸安了然的點頭,頭也不抬的問“現在你見也見到了,為什麼不讓開路?”
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寒光,姚虎徹嘴角牽起憤怒的冷笑“因為還沒看夠啊。”
感覺到姚虎徹毫不掩飾的敵意,周漸安臉上卻依舊是滿不在意的神情“我離開基金會已經多少年了,這次隻是回來見見老朋友而已,何必那麼激動?”
姚虎徹緩緩的向前踏出一步,低聲說道“因為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我想普朗琴科也想要知道答案。”
周漸安忽然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既然是獵犬就要做好獵犬的工作,不要去質問主人的意圖,明白自己是‘消耗品’的話,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啊。”
扯掉了微笑的偽裝,周漸安不再掩飾心中的不屑和漠然,冷聲說道“普朗琴科想要知道的話,就讓他親自來問。”
令人無法忍耐的不屑終於將姚虎徹徹底激怒,空氣中驟然響起宛如鐵炮轟鳴的巨響。
在慘白的氣浪擴散中,姚虎徹手持無形的沉重鐵錘,向著前方的發起衝擊。
柏油馬路在腳步的踩踏之下崩裂,就象是戰車推進一般,瞬間的暴起無可阻擋。
下一瞬間,再一次轟鳴聲擴散!
虛空之中所豎立的領域在鐵錘的轟擊之下驟然顯露,就象是不破的鐵壁一般正麵承受了足以比擬鐵炮的衝擊,而自身也出現了一道裂隙。
領域在瞬間受到劇烈的衝擊,進而受損,沃克斯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而姚虎徹所受到的反震卻比沃克斯更加嚴重,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傷在身,此刻的手臂上未曾愈合的傷口竟然再次崩裂,鮮血流出。
手持著無形的鐵錘,姚虎徹隔著崩裂的領域,怒視著微笑的周漸安。
“斷破鐵錐?”
周漸安頭也不抬的冷聲笑了起來。
僅僅憑借著‘命紋’之間的感應,他就分辨出寄宿在姚虎徹的‘命紋’裡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武裝’。
宛如播種者一般的欣慰和讚歎,周漸安輕輕點頭“看樣子你和‘虎徹’的同步率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了吧?”
姚虎徹沉默的抬起手臂,擦掉了嘴角滲透出的血絲,嘶啞的低吼“盧飛鐵他……是不是因為‘世界樹’的‘核心’才死的?”
就象是他的名字一樣,他的神情此刻是宛如猛虎一樣的暴戾和憤怒,怒視著數米之外的周漸安,等待回答。
可惜,周漸安的神情依舊是不變的漠然,就連一絲視線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漠然和傲慢到令人憤怒道發狂。
麵對著姚虎徹憤怒的質問,他隻是無所謂的聳肩“哈,誰知道呢。”
“切……”
姚虎徹喉嚨發出憤怒的聲音,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吐沫,右臂之上的肌肉驟然鼓脹,宛如非人的巨獸一般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不顧手臂上那一道淒厲的傷痕,他將自身的能力提升到百分之百的程度,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武裝——斷破鐵錐!
這一次,一擊,他要將麵前這個煩人的烏龜殼子徹底擊碎!
而就在他身後,他的副手阿蛇卻忽然收到通訊裡傳來的命令,臉色驟變,高聲大喊“長官,停止行動!”
姚虎徹頭也不回的煩躁的怒吼“滾一邊去。”
擊破一切的無形鐵錘在瞬間增加無數倍重量,被姚虎徹以非人的巨力舉起,對準前方的屏障。
“這是普朗琴科先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