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前,兩個從學校裡翻牆出去上網的學生報警的。”比較了解案情的警察低聲說道“當時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再一次回想起慘不忍睹的現場,王吟的表情扭曲成古怪的樣子,低聲歎息“受害者是誰?”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交換著眼神,最後一個人無奈的站出來,低聲說道“應該是一名巡警,從案發現場找到這個。”
說著,他給了王吟一張被封在塑料袋子中的破碎證件,依稀能夠看清楚上麵的照片,令王吟瞬間陷入呆滯。
這個人在白天的時候,他還在單位裡見過。他們並不熟,也沒有說過多少話,但是這種忽如其來的死亡卻令王吟有些接受不了。
王吟呆呆的抬起頭,有些失神的低聲問“他還有個上高中的兒子啊……他的親屬知道了麼?”
所有人都沉默著,隻有一個人緩緩搖頭。
血腥的味道再次從寒風中飄來,在冰冷的氣溫中變成令人作嘔的甜膩。
王吟無力的靠在牆上,低聲呢喃“這算是、怎麼回事?操!”
憤怒的王吟踢起地上的石子,飛出的石頭在空中翻滾,撞在空空蕩蕩的垃圾桶上,響起空洞的回聲。
“稍微安靜一點可以麼?”
在他的背後,套著白色大褂的法醫緩緩的從血泊裡站起來,長出了一口氣。
看著王吟呆滯的眼神,他低聲歎息“節哀吧。”
摘下沾滿血的手套,他看著左右說道“我先回單位寫報告,誰送我一下?”
最後的看了現場一眼,王吟低聲說道“我送你吧。”
他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害怕回想起那個人曾經的表情。
法醫笑了笑,一點也不客氣的拉開他的車門“也好,麻煩了。”
坐在駕駛座上,王吟吸著冷氣,沉默的深呼吸,發動汽車。
在引擎的轉動聲中,法醫看著他在光影中陰晴不定的臉,說道“想問點什麼嗎?”
王吟沉默了一下,低聲問道“有眉目麼。”
“身上百分之六十的肉都被啃掉了,眼球也隻剩下一隻……”法醫說了一半,看著王吟又難看起來的臉色,停止了現場的描述,總結說道“看起來像是某種大型犬,這兩年飼養大型鬥犬的人越來越多了,你知道的。”
“那片指甲……”王吟沉默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看到了,那片指甲……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法醫回答道“大概是受害者自衛的時候不小心斷掉的吧?線索太少,你知道的,這是刑偵的活兒。”
王吟似乎厭倦了這些案情,沉默的點頭,不再問了。
汽車停止在派出所的門口,中年法醫推開車門,敲了敲他的窗戶。
看著王吟蒼白的臉色,他低聲說道“彆多想,喝點熱水,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王吟輕輕點頭“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明早還要值班。”
“請個假吧,你的狀態不大好。”
王吟搖頭“不用擔心,我撐得住。”
緩緩的升起車窗,警車的引擎再次發出低沉的聲響,載著王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
在拐角的那一瞬間,王吟眼中的憤怒終於不可抑製的爆發,拳頭重重的錘在方向盤上。
他知道,那個家夥……在說謊!
乾這一行十多年,他看得出來,那個新調來的法醫,對自己有所隱瞞。
“該死的!”
他煩躁的低吼著,雙手繃起青筋,像是要將方向盤捏碎。
終於冷靜下來之後,王吟的神情中已經再也沒有了煩躁,隻剩下沉澱的執著和憤怒。
在不斷變化的斑駁光影之中,他低聲自言自語
“彆讓老子把找出來啊,雜碎!”
……
在冰冷的飛雪之中,路燈下的法醫目送著王吟的車離去,卻未曾轉身進入背後的大門。
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無奈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抽出了電話,播出。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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