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的千金妻!
“不必了!這兒沒我的位置,我還是不留下來掃各位的興了!”
“站住!”司景遠上前幾步攥住夏芷顏的手腕,卻被她滿臉厭惡的一把甩開,琥珀色的眼眸中一抹受傷一閃而過,司景遠隱下了情緒,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坐下吃飯!”
“嗬!是誰剛剛在餐桌上對我百般嫌棄,現在我要走了卻又讓我留下來用餐?”夏芷顏發出一聲冷笑“我既然那麼倒司少的胃口,又何必讓我留在這兒礙人眼呢?再說我也不是你的傭人,吃不吃飯是我的自由,不需要聽你的命令!”
說著,夏芷顏就要轉身離開。
“夏小姐還真是一身的錚錚鐵骨,寧折不彎啊……”司景遠突然勾出一抹笑,不緊不慢的在她身後開口道“這人啊,傲氣沒有錯,不過還是應該在鐵骨中間帶幾根軟肋,能屈能伸,學會示弱,才不會把自己搞得頭破血流,夏小姐你說是不是?”
“司少說的不無道理。”夏芷顏不知道司景遠這家夥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她絕對要和惡勢力反著來“不過我這人天生沒有軟肋,注定要把自己弄得頭破血流也學不會示弱的。”
司景遠笑了笑,“夏小姐太妄自菲薄了,軟肋每個人都有,夏小姐又怎麼會天生銅牆鐵壁呢。”
夏芷顏眸光閃了閃,看著一臉邪魅的男人單手抄兜走過來,身體前傾伏在她耳側,溫熱的氣息噴灑出來“彆忘了,你母親還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訂婚的事……”
“你!”夏芷顏一雙美眸狠狠瞪著,這男人竟然威脅她?!
“怎麼樣?夏小姐現在可以留下用餐了?”司景遠嘴角挑著邪笑,明顯是吃定了麵前的小女人。
夏芷顏咬了咬牙,忍住當場甩給司景遠一記大耳光的衝動,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銀色精致的餐叉刀具擺在餐碟旁邊,夏芷顏用恨不得將其折斷的力道拿起餐具,狠狠地切著碟子裡的牛排,仿佛將牛排當成了那個跟她作對的男人,先分筋錯骨,再五馬分屍!
一旁的蘭玉兒柔柔笑了笑,語氣溫婉的提醒道“夏小姐,你把牛排切這麼爛,一會兒入口的時候,口感可就不好了哦。”
要你管!本小姐怎麼切全憑自己喜歡,還用得著你教?!
夏芷顏心中不齒蘭玉兒的多管閒事,麵色卻不顯分毫,手上切牛排的動作仍然不停“這牛排無論怎麼個切法最後不都是放進嘴裡嚼爛咽下肚嗎?我現在把它搗碎,一會兒倒也省得浪費牙齒的力氣了。”
“……”
蘭玉兒嘴角抽了抽,她夏芷顏不是一向以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形象示人嗎?怎麼現在倒成了不拘一格的豪放派了?本想借此事對她表現出的西餐禮儀羞辱一番,夏芷顏這麼一句話,倒讓蘭玉兒不知道怎麼開口接下去了。
“玉兒,夏小姐的粗魯你是不會明白的。”司景遠異常紳士的幫蘭玉兒在牛排上澆了一點色澤鮮美的醬汁,讓蘭玉兒頓感受寵若驚。
琥珀色的眼眸瞥了一眼對麵的小女人,司景遠忽然妖孽的笑了起來。話是對蘭玉兒說的,但眼角餘光卻死死盯著埋頭跟牛排奮戰的夏芷顏“玉兒你從小就接受名媛閨秀良好的培養和教識,自然就非比長人的知書達禮,有涵養識大體,處處都彰顯著溫婉嫻靜的氣質,但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像你一樣的。有的女人彆人不知犯了什麼錯就惹得她冰凍三尺,厭惡交加,就絲毫挽回的餘地都不留出來,簡直蠻橫的不講道理,但你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蘭玉兒也是個聰穎的人,司景遠話中有話,她不難從他那戲謔的語氣中聽出幾分苦澀。
“我吃飽了!”夏芷顏突然有些煩躁,放下手中的餐叉,抽出一張餐巾紙隨意擦了擦嘴,“你們慢用,我回房休息了!”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餐桌。
看著毅然離開的那抹嬌俏背影,司景遠臉上刻意裝出的邪笑逐漸消散,琥珀色眸子中的悲傷一點點擴大,蔓延,最終化成深不見底的幽潭……
夜幕悄悄來臨,悲涼的秋風瑟瑟的吹著,即使在門窗緊閉的房間裡,仍能聽到樹梢上搖搖欲墜的黃葉被一陣風吹過翩然落地的聲音。
側身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冰涼蝕骨的夜色,夏芷顏心頭頓時生出些許淒感,曾經的某個夜晚,也是這般蕭瑟,她依偎在那道溫暖的胸膛中,臉上掛著笑,身上感覺不到一點涼意,如今,少了那道胸膛的庇護,即使蓋著厚厚的絲絨棉被,她還是感覺四肢百骸都止不住的發冷發涼……
夏芷顏閉了閉眼,有過依靠的人,都會禁不住變得軟弱,她經曆千百磨難所曆練而得的那些堅強,卻在在短短幾天的繾綣依戀中消磨了大半兒……
夏芷顏慢慢在被子中伸展開了蜷縮著的身體,她要讓自己適應這寒涼的深秋,把從前丟失的剛強都一點一點撿回來。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沒有依靠,她一個人,必須逼自己慢慢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