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
顏清的腦子裡仍然被剛才那一幕充斥著,茫然夾雜恐懼的臉抬起來看何州一眼,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跌跌撞撞的往一旁退開幾步。
見她這幅樣子,何州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麼誰見誰躲的惡人,好奇剛剛到底發生什麼的同時,也對顏清更加擔憂。
“太太你沒事吧?”
“你彆過來,彆過來……”
顏清慌慌張張的往電梯口那邊退。
顯然剛剛許慕寒給她造成的陰影已經殃及到了一切與他有關的人,事實上隻要不走出這棟大樓,顏清現在看誰都覺得危險,她對自己這條小命的愛惜程度可謂是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了。
目睹進門時還氣焰囂張的少女手忙腳亂的按下電梯按鍵,一頭衝進電梯裡逃命似的直達樓下,何州不知為什麼自己也莫名生出一種想要跟她一起離開這個地方的衝動……
而事實是,在情緒莫測的冰山boos身邊工作,頭一條必須要忌諱的,就是衝動這兩個字。
何州深吸一口氣,重新打開了辦公室門。
看到眼前的場景,他算是知道自己剛剛的那一股衝動是怎麼來的了。
何州五年前被仇家算計,在美國陷入一場命案糾紛,是許慕寒派人搜集證據,顛覆了原本對他執行無期徒刑的判決結果,不僅讓他在這場陰謀中全身而退,還把他的仇家一舉送進了紐約的裡克斯島監獄。
自那之後,何州就一直跟在許慕寒身邊,也是從那時起,冷靜睿智、神秘強大就成了這個被自己認定一生的boos在他心中的代名詞。
而此時眼前這個男人的樣子,這五年以來,他僅僅在兩年前與他一同回國時見過一次。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手,何州一直信奉的原則就是老板提出任何要求時要百分之百達到,老板不提任何要求時要百分之百冷靜,後麵這條在老板不冷靜的時候顯得尤其重要。
所以他無比冷靜的走進了辦公室,也沒有多說半個字,默默的彎腰把撒落的文件一一拾起,又將一地的雜物處理乾淨,貴重的東西統統物歸原位之後,辦公室的一切再次整潔如新。
原本站在辦公桌旁的男人剛剛就已經挪步到落地窗前。
雙手靜靜的插在兩邊褲兜中,寬闊雙肩已恢複到往日的沉穩,英挺的黑色背影像一座精心鑿刻的雕像,讓人感覺不到裡麵的靈魂,也看不出分毫他的心中所思,
沉默良久,廣闊視野中的樓林車水馬龍照舊,窗外不知何時有點點雪白稀稀落落的掉下來。
火柴劃過紙皮的聲音響了一下,接著便有氤氳的煙霧在辦公室裡在靜謐的辦公室裡緩緩升起。
看著男人身前的青煙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度,何州不知怎麼的,心中像塞了一個圓鼓鼓的氣球,莫名堵得慌。
“boos,常醫生交代過,你的身體不能碰煙。”
他站在許慕寒身後小心提醒。
許慕寒又抽了一口煙,默然了一會兒後淡道“常壽說的不能,就是可以偶爾為之的意思,就一根。”
何州抿了抿嘴,沒再多說。
片刻後,許慕寒將煙掐滅,煙頭扔進了垃圾桶,才轉過身來坐回辦公椅上。
“飛機安排得怎麼樣了?”
他把文件重新拿到麵前翻看的時候同時開口問道。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最晚明天下午六點之前就可以直接飛紐約。”
許慕寒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又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來一個文件袋遞給何州。
“去幫她辦理護照,一旦下來了,馬上送她去美國的醫院。”
何州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分明是顏清的一切身份證件,不由得暗自撇撇嘴,還小聲嘟囔了一句“明明是關心人家的還……”
他卻忘了自己的老板各項觀感都優於常人的事實,他的話自然也是被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裡。
許慕寒攏了攏眉頭,看他一眼帶著些不滿的語氣道“我是因為最近被她折騰得心煩,把她送過去也好讓我清淨幾天。”
何州立刻立正應道“是,boos大人說什麼做什麼屬下都不會過問原因,隻會全力支持。”
內心大概鴨子的嘴也沒你硬吧boos大人。
許慕寒冷冷的瞥他一眼,然後又安排道“把我公寓的地址告訴yana,有事情彙報的時候,讓她直接去那裡找我。”
“是。”
“提醒她注意敵人的眼線。”
“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