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是淚!
他一把拉過我,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上,動情的說“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你知道嗎?每一次這樣強有力的跳動,都是因為你。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我怎麼能感覺不到呢?我不是木頭人,我不是沒有感情,可是上官明遠,你知道嗎?在我前二十年的人生裡,你遲到了。
“這麼多人呢。趕緊起來吧。”我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然後把他拉起來,讓他的一支手臂搭在我的臉上,“我送你去醫院。其他什麼都不要說。”我艱難的拖著他往出走。
“去什麼醫院?我不去。”他的手從我肩上拿開,一個人艱難前行,“我不過是要你一句真心話,你不用敷衍我。”
“上官明遠!”我厲聲喊住他,然後一步追上去“是不是我給了你答案,你是不是就同意我送你去醫院?”
“算了,你的答案,我豈不是一早就知道。何必再給自己心上插一刀呢。”他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哎,怎麼這麼倔這個人。我以前怎麼沒發現。算了,算了,看在他生病發燒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我快步追上他,一把架起他,“先去醫院,彆的事情以後再說。”
這一次,他沒反對,也沒掙紮。我們小心翼翼,低頭看著路,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我抬起頭,對上於思洋的目光。
他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氣憤的,冷笑的,或者意外的,都沒有。也不像剛剛圍觀我們的那些群眾,總之,就是麵無表情。
“思洋?”“於思洋?”我跟上官異口同聲,我相信此時我們的表情也是一樣的,不可思議,無法相信。
太多的想法突然冒出來,昨晚還在電話裡跟遠在千裡之外的他吵架,而今早他竟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隻能猜測到一種結果,那就是昨晚我們通話的時候他就在車上了。為了給我一個驚喜,他才故意不給我打電話,而我竟然各種猜測,還跟他大吵一架。
“早上好。”他看著我們說“沒打擾到你們吧。”
他話裡有話,我和上官都聽的出來,想必是我昨晚的話,確實刺激到他了。可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因為上官真的很虛弱,燒的很厲害。
“先彆說彆的,於思洋,趕緊幫我把上官送去醫院,他正在高燒。”我有些著急,我可不想上官因為我出什麼事情,我欠他的已經夠多了。我想即使於思洋再怎麼不情願,他也不會看著他的表哥生病而置之不理的。
果然他沒有猶豫,甚至也很擔心。他幾步過來架在上官的另一邊。到了學校門口,出租車因為天氣緣故少的可憐。打車的人卻很多,所以造成了供不應求的艱難局麵。我們要想打到車,想必困難重重。
“公交現在哪裡?”於思洋問。
我指了指公交站的方向,但是還是不解的問“醫院離公交站那麼遠,路麵這麼滑,公交不是更慢,走走停停,病人是等不得的。”
他索性背起上官,雖然上官說他沒事,能堅持,可是於思洋還是不由分說的把他背到了背上,他一邊艱難前行一邊說“學校門口打車人太多,我們根本打不到,與其這樣乾等著,不如坐公交到下一站,那邊應該沒有這麼多的人,打車應該不會有什麼困難。”
可見他比我是要冷靜的,想事情要比我周到很多。我在他身後扶著上官,雪太厚,有幾次差點滑倒。上官好幾次都強烈要求他要下來,可是於思洋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就像於思洋說的我們坐了兩站公交後很容易的就打到車。
到醫院後,於思洋跑上跑下的幫忙掛號交費。我陪上官在一旁等著。
“真對不起,這次恐怕又給你惹麻煩了。”上官眼睛盯著在窗口排隊掛號的於思洋,仿佛心不在焉的提了這麼一句一樣,但是我也了解的上官,他一定又是在為我著想。
“怎麼?怕了?剛剛不是還在跟我表明心跡嗎?見到於思洋,就要退縮了?”
我不知道今天是出於什麼心態,總是想要逗逗他。可能還是希望他能夠暫時忘記生病帶來的難過痛苦。
他隻是搖著頭,苦笑了幾聲。
於思洋過來,告訴我們可以到樓上去等了。然後很貼心的把上官的相機拿下來,套在他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