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國際!
我忍不住把枕頭從背後拿出來把嘴角的口水擦乾淨回他“你趕不走我。我賭五毛。”
沈和丞怒不可遏的把枕頭搶過來從二十三樓扔了出去“我管你!你要是再這麼敗家我才不管你救沒救過我!”
我瞥見他額角新添的傷疤,聰明的轉移了話題“沈和丞你在外麵有什麼仇家嗎?為什麼一天到晚出去打架?”
沈和丞在我摸到他臉的前一秒將我丟了回去,淡淡的一句你不用知道結束了我們之間簡短而不愉快的談話。
家中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沈和丞又出去浪了。
白天我沒找到我喜歡的電視節目,於是我蕩進廚房把他家的冰箱開了下來。我看到了一大堆罐頭食品,我能基本猜出他平常都吃些什麼。他果然是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
真傻。他有這麼好的物質條件,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好好享受生活。世界很美好,他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用他家大冰箱餘下的食材給他做了一頓雖不豐盛但營養豐富的飯菜,然後我就傻傻坐在飯桌上等他回來。
我等了六個小時零十分,天色變為玫瑰紅,他沒有回來。
我把飯菜熱了一遍,又等了五個小時零七分,星星掛上了夜幕,有還是沒有回來。
我本來就很無聊,時間對我來講毫無意義可言,可我還是覺得有點難過,儘管這不值得。
就在我準備再把他家燈都開一遍時,門響了。
沈和丞回來了。
酒精的味道從他飄了過來,那是一種刺鼻、微醺的氣味,令我有輕微的不適。沈和丞滿身酒氣的倚在黑亮的門框上,從頭到腳都散著濃濃的倦怠感,頹廢而荒唐。
他漂亮的淡茶色眼珠被黑長的睫毛掩去一般,他眼中如下了一場大霧,迷蒙一片,瞳孔毫無焦點。
我坐在桌邊雙手抱膝,扭過頭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從大門蕩到桌邊,說“沈和丞,飯菜都涼了呀。”我都為我冷靜的超乎尋常的語氣感到驚訝。我曾經這樣子等過我爸回來,可卻因為他很晚才到家和他大吵一架。
“你做什麼,”沈和丞皺著好看的眉,目光掃過一桌的飯菜“這些是什麼。”他的聲音因為染了酒精而顯得啞沉,低低的宛如一支暗夜大提琴低弦的旋律。
“我在等你回來。”我說,“沈和丞,我在等你回來。”
沈和丞看起來很不解,我很驚訝他在喝了這麼多酒後還能理智的和我對話。他說“你為什麼要等我回來?”
“這些事給你做的午飯,”我輕輕的回答,“可是你沒有回來,它就成了晚飯,可是我等到了晚上,你還是沒有回來。”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我仰起下巴看著他“好可惜啊沈和丞。”
“你叫什麼名字?”
沈和丞拉開雕有繁複花紋的紅木扶椅,落座時舉手投足將透著與生俱來的雅致。他坐下來單手撐住下巴,拾起筷子揀了一塊肉丟進嘴裡。
我趴在桌子上看他吃,一邊回答“蘇燈。蘇杭的蘇,燈火闌珊處的燈。”
“噗……”他哧哧的笑出聲來,“蘇燈?還路燈呢。”
我第一次看見沈和丞的笑容,感覺就像時限僅僅一瞬的暗夜曇花,簌簌的抖開一層寒涼白雪,綻開花瓣層疊,四座驚羨,豔的不可方物,美的驚心動魄,霎時無言。
生平最厭被叫路燈的我,也第一次沒有因此和他吵的天翻地覆。我原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然而死後卻成了隻被磨去了不少棱角的鬼。
我隻是閉上眼,不看他。
沈和丞斂了笑無聲的吃完了一盤的肉,然後擱下筷子,在筷盤清脆的敲擊聲中,我聽到他一句讚美的話。
“看不出來你手藝不錯。”
可惜都冷了,如果是熱的大概更好吃。我一笑了之,然後飄回了自己的房間“沈和丞,你再出去被打死了我可不救你。”
他在後麵隻言未發。
緊隨而來的夜吞噬了一切,一夜無言。
翌日我被一陣劇烈的打翻杯盆的聲音驚醒,我醒來第一反應就是興奮,打了雞血般的興奮。沈和丞居然在家,這意味著我不用一個人,哦不,一個鬼守著一個無聊的空房打發時間。
我剛下床穿過門,又想起什麼回頭穿了回去,兩腳落地然後把門拉開,人模人樣的走了出去。我剛走到一半,就看沈和丞怒氣衝天的從浴室間衝出來,還一嘴泡沫,我看傻了,我從來沒想到沈和丞還擁有吐泡泡這項功能。
我剛想問他說沈和丞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這麼屌我怎麼不知道。他卻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咆哮,泡泡沫子噴了我一臉“你他媽是不是動了我衛生間的東西?!”
我愣了三秒鐘,然後作死的點點頭。
他氣的又吐了我一臉泡泡,暴跳如雷的問“你都乾了些什麼?!”
我眨巴眨巴眼睛,單純無辜的回答“我就是把洗麵奶和牙膏換了個位置而已。”
見他一臉‘我真他媽想吃了你’的表情,我後知後覺的捂住嘴作驚訝狀“天啊,沈和丞你用洗麵奶刷牙嗎?”
他怒道“何止?!”
我更驚訝了“你用牙膏洗臉?”
沈和丞的眼神分分鐘是想把我連同我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吊打一遍的節奏,可是他忍住了。
結果我被他關了一個星期的小黑屋,由於我不想惹他生氣所以就沒有偷偷的溜出來,最關鍵的是他還藏起了電視電腦和手機等一切電子產品。
我深刻的認識到了惹沈和丞生氣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