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在旁邊看的很錯愕。
他一直以為小姑娘的口中要等的哥哥是她的兄長。
但現在想來她一聲聲軟軟糯糯的“哥哥”似乎更像是在喚自己的情郎。
“樓樓乖乖在家裡等著哥哥,哥哥回來就娶你好不好?”少年郎捧著他的臉安慰她。
小姑娘一邊委屈的抽泣一邊歡喜的點頭。
“我和齊家哥哥說好了,等我走了以後,他會幫你砍柴,幫你打豆子,你一個人在家若是無聊了,悶了,害怕了,就去找三婆婆和紅姐姐說話。”
小姑娘一邊哭著一邊點頭,那麼乖巧,那麼讓人心疼。
“不用每天辛苦的做兩缸豆腐,我在你妝台上的第二個櫃子裡放了好些碎銀子,你記得隔幾日就去給自己買些好吃的,我和買糖水的張嬸嬸說好了,讓她每旬都送一碗你喜歡的赤豆甜湯到家裡。”少年郎將小姑娘抱的緊緊的說“哥哥不在,樓樓要照顧好自己,乖乖在家等哥哥回來。”
小姑娘伏到少年郎胸前泣不成聲,“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樓樓會在甜井村一直等著哥哥,等你來娶我的。”
催發的將軍喊了一遍又一遍,小姑娘和少年郎執手相看,眼眶濕潤。
臨行前,他最後一次將小姑娘攬到懷裡,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臉,親吻她的嘴唇,臉頰,順著眼窩,吻走她的眼淚。
然後跨上馬,馳向遠方。
場景再一次變換,又回到了小姑娘的茅屋。
手腕纖細,卻一個人推著磨盤,碾壓研磨下,細膩的豆汁順著磨盤滴到陶罐裡。
院外有人在敲門,聲音焦急的喊“胭脂妹妹,你在嗎?快開門啊?”
小姑娘擦乾淨手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神色慌張的年輕姑娘。
年經姑娘抓著她的手腕說“胭脂妹妹,跟我們去臨城吧,靖安逆賊已經攻打到莫州城,很快就會到我們甜井村的。”
小姑娘搖頭不允,“紅姐姐,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裡等哥哥,哥哥要我等他的。”
“胭脂妹妹,你彆傻了,去年七月宜州大敗,雲將軍麾下全軍覆沒,你哥哥肯定已經死了。”
“哥哥要我等他的,我就一定要等下去,就算他死了,我也要等他的屍身,他的魂兒,等他來找我。”
“胭脂樓,彆任性了,就算你要等,去臨城不也一樣可以等嘛,何必留在這裡讓逆賊糟蹋呢。”
年輕姑娘一直攥著她的手腕,苦口婆心,勸她離開。
“我走了,哥哥就找不到我了。”小姑娘固執的說“我得在這裡等,在我們家裡等。”
村裡來了無數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勸她離開,到最後小姑娘反鎖著門,誰叫都不開。
直到局勢愈發危機,村裡的人都走儘了,整個甜井村就隻剩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