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良媒!
騎著白馬帶走阿令的公子叫巳無憂,是阿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哥哥”。
不過這個“哥哥”卻不是趙旭以為的那個哥哥。
阿令的哥哥,是兄長,雖血脈不同,卻勝似骨肉血親。
阿令的娘親在生產時便不幸過世,父親與娘親鶼鰈情深,每每見到阿令就會思及亡妻,悲痛難耐,所以從她一出生起就把她丟在臨城,自己去了北境,這麼多年來,那個父親阿令統共也不過見了麵,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還要生疏幾分。
公門森嚴,庭院深深,她幼時不願一人留在府裡,所以在她拜入師門之前的大多數時候,幾乎都是由巳無憂一手帶大的,寵她護她,如兄如父,是這紅塵俗世最掛念她的人,也是她最放到心上的人。
在馬上,阿令閉著眼靠在巳無憂胸前,低聲喚他哥哥。
“哥哥在。”巳無憂握著韁繩,一低頭就能看到她半綰的青絲和發間珊瑚步搖。
“哥哥什麼時候到的霞衣鎮?”
“前兩日就到了。”巳無憂低聲說
“那哥哥是特意來接妹妹的?”
“我在鎮上聽說附近的山嶺上時常有盜匪殺人越貨,想著左右無事,倒不如一邊等你一邊去山上看看,若是遇上了,還能幫個忙。”
“哥哥果然是去行俠仗義的。”
“那山嶺在澄莫兩州之間,荒僻難行,無人管轄,所以才會聚集一些匪寇,時常會去商路上的洗劫過路的商旅。”
“哥哥也知道此地荒僻又是兩州交接的地方,連州府的官吏都不肯管,你又何必來插手惹是非?”
“既然知道此地又匪患,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巳無憂低聲說“況且我若是不來,又怎麼會恰好接到你呢?
阿令靠在他懷裡,又抱的緊了些,“哥哥的劍法又精進了,箭射的也比以往要準了些,以哥哥胸襟與才華,若不是出身在巳家,必然是可以封侯拜相的。”
阿令在他懷裡歎著氣說“可惜了,若我和哥哥換換出身,我做巳家的女兒,哥哥做公儀氏的兒郎該有多好。”
巳氏子弟,不得從政,不得從軍。
實在是有些可惜巳無憂的一身才華。
“哥哥本來也不喜歡朝堂官場的雲翳波詭,隻是可憐了我們泠兒。”巳無憂摸摸她的頭發說“這三年來,泠兒都瘦了,憔悴了。”
“哥哥卻比已經更沉穩,更風度翩翩了。”
“對了,今日跟在你身後的兩個公子裡有你的心上人嗎?”
阿令輕聲笑著,“我怎麼會有心上人,活潑的那個是我收的徒弟,穿白衫的那個是顧簡私定終身的良人,我在澄州的時候遇到了,就約著一起去宜州。”
“你要去找顧簡?”
“嗯。”阿令迷迷糊糊的應著,“那小丫頭最愛多管閒事,捅了婁子才寫信叫我過去替她收拾爛攤子。”
“那個妹妹是被你慣壞了。”
“哥哥不是也一直慣著我,怎麼沒見我長歪,歸根到底都是簡簡自己愛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