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秦宜寧覺得自己像一尾沉浮在水中的小魚,被陽光曬過的河水溫暖清澈,她拋開所有煩惱,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遊來遊去,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要遊向何處。
不知幾時,水越來越清淺,有一雙大手將她撈了起來。
那人挑著半邊唇角,鳳眼清澈的將她捧在麵前。
耳邊仿佛能聽見有人在叫她——小溪,小溪,小兔子,小兔子。
秦宜寧忽然生起氣來。
她是叫小溪,可她現在已經叫秦宜寧了,小兔子又是誰?
驟起的怒氣讓所有記憶重回腦海,想起法場上的母親,秦宜寧忽然張開眼,蹭的一下驚坐起來。
“母親!”
“姑娘,您醒了?”
“宜姐兒,你覺得好些了嗎?”
秦宜寧望著坐在床畔抓著自己手的母親和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父親,再看看有些陌生的房間,一時沒反應過來眼前的狀況,人便已經被孫氏一把抱住了。
“宜姐兒,你總算醒了,你可知道你昏睡一整天了。”
“母親?”秦宜寧緩緩抬起雙臂摟住了孫氏,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她的母親對她冷淡的時候居多,又何曾對自己這般溫柔過了?
秦宜寧將臉靠在孫氏的肩頭,如果是夢,那就讓這夢再長一點吧。
她那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又格外珍惜的模樣,看的一旁的秦槐遠和逄梟一陣心酸。
逄梟皺著眉,暗想孫氏這個親娘,到底是給過這個傻丫頭多少氣受?
秦槐遠大手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頭。
秦宜寧越發覺得不對。
夢中的觸覺怎會如此清楚?母親的懷抱那般溫暖,落在自己脖頸上幾滴溫熱的淚已經轉涼,父親的手碰觸她額頭的手溫暖又真實。
還有一旁含笑看著自己的逄梟、冰糖、鬆蘭和虎子。
她回過神來,驚喜的道“母親,您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孫氏摸了摸秦宜寧的臉頰“你可覺得好些了?”
“我沒事,自來也沒什麼事的。”
“那就好,看你暈過去了,可將我嚇壞了。”
“母親才將我嚇壞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秦宜寧說著,眼淚便已在眼圈裡打轉。隻是她強笑著,並未讓眼淚滑落流下來,望著秦槐遠道“一定是父親趕來救了母親。”否則監斬官要斬殺犯人,即便逄梟在也還是會動手的。
秦槐遠慚愧的道“是逄小王爺救了你母親。為父的一直與皇上在宮中,並未得機會出來,還是後來皇上聽說逄小王爺親自來了,才帶了為父趕來的。”
秦宜寧驚訝的看向逄梟。
她想起來了。
逄梟囂張的與監斬官說過叫皇帝來說話。以昏君的性子,見了逄梟還不嚇尿了褲子?自然是逄梟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這麼說,真的是逄梟救了孫氏?
加上從前逄梟仙姑觀對她和母親、外祖母的救命之恩,在奚華城對自己的維護之恩,還有今次法場上救下孫氏,他已經救過她三次了。
秦宜寧掀了被子起身下地,在逄
梟麵前雙膝跪下就要叩頭。
她臉白的如雪一般,身子也虛弱,逄梟哪裡舍得讓她行禮?忙伸手去攙扶“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秦宜寧不肯起身,但被他扶著手臂也不能叩頭,隻得感激的仰望著躬身的他。
“王爺多次相救,此番又救了我母親性命,我無以為報,往後王爺但有吩咐隻管開口,小女子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誰舍得要你萬死?
逄梟近距離看著秦宜寧的俏臉,耳根子都熱了,雙手微微用力,便將人扶了起來。
“秦小姐不必如此。本王隻是順便而已。”
一旁的虎子聞言,嘴角禁不住抽了兩下。
明明在仙姑觀住的好好的,得了精虎衛的密報就快馬加鞭趕來了,在正主麵前不知道討個巧,竟還鬼扯什麼“順便”,這樣如何能討得美人的歡心?簡直急死他了!
“天下哪有如此輕易的順便。”秦宜寧笑道“王爺身份特彆,能在大燕走動已是不易,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雖然王爺說話有時……離經叛道了一些,但是王爺做的事我卻是看在眼裡的,我說會報答,就必定會報答。”
逄梟聞言,對她的欣賞更增了一層。
他知道她是個明白人,果真,她沒有辜負他的喜愛,她總能聰慧的撥開表象去看事情的本質,她雖不喜歡他說的那些話,但也不會抹殺掉他為她做過的事。
逄梟擺手道“秦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既然你沒事,本王就告辭了。”
秦宜寧想他必定還有事做,就斂衽屈膝“王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