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麵前有多少人阻攔,當即一抖韁繩,策馬衝去。
黑馬來勢洶洶,刀鋒寒光閃爍,渾身憤怒與殺意若有實質的刺在攔路人身上,嚇的秋家人隻敢屁滾尿流的驚叫躲避。
本就不遠的距離,逄梟帶著虎子和幾個親信策馬幾步就到跟前,一把撈起秦宜寧纖細的腰肢,將人妥善的安置在自己身前。
大手握著她的腰時碰到了肋骨,逄梟沉下臉,“瘦了。”
秦宜寧方才與秋家敵對奔逃時提起的心終於能放回原處,呆呆的看著逄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每次她走到窮途末路,逄梟總會像天神一般降臨在她麵前,將她從最危險、最緊迫的場麵中拯救出來。
不論是在大燕時他為她挨的那一箭,還是出麵救她的母親正麵對上昏君,亦或是她被困夕月時他寧可抗旨也要將她接回,亦或是現在。
好像他每次都能感知到她的危險,在最恰當的時間來到她身邊。
這時的動容和激動,是沒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的,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但更多的卻是對這個人快要滿溢出來的喜歡。
“之曦……”她的聲音顫抖,嗓音黯啞,摟住他的脖子,乖巧的將臉靠在的肩頭。
聽她幾乎帶了哭腔,逄梟更心疼了,猿臂緊緊摟著她,大手將她壓在自己懷中,“我就不該讓你出來。”
“我沒事。一切都是虛驚。”
“那也是驚。膽敢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逄梟單臂將長刀一揮,帶出“呼”的一聲風響,刀尖直指秋源清和秋光等人。
?“爾等綁架本王的王妃,是何意思!”
秋源清驚恐的瞪圓了眼,不是他慫,而是逄梟那一身煞神的氣勢著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秋光倒依舊道骨仙風的模樣,方才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上前一步拱拱手道“這位便是忠順親王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幸會,幸會。”
逄梟摟著秦宜寧端坐在馬上,一言不發。
他不動作,他帶來的一萬兵馬也不動,氣勢森森的裂好了陣型,仿佛逄梟一聲令下,他們就能一擁而上,將所有人都踏成肉醬。
秋光身邊的那些人都快本能的跪下了。
秋源清若不是有兩個死忠一左一右攙扶著,這會兒也得跪下。
秋光見逄梟不言語,禁不住撫須大笑,隨即朗聲道,“好,果然有氣勢。但是據老夫所知,此時忠順親王應該守在平南軍大營,朝中也並無調兵遣將的消息傳來,沒有虎符,王爺卻擅自調兵,難道王爺對聖上有了不臣之心,想造反嗎!”
這頂大帽子重如泰山,讓秦宜寧的心裡都滿是擔心。
李啟天忙著對付韃靼,卻也不會忘了隨時隨地抓逄梟的小辮子。
去舊都維穩,逄梟一直都在提防尉遲燕鬨出事來,所以才會經常被多方牽製。
然而這次為了秦宜寧,他卻私自動用了兵馬。
這件事不論是怎麼讓李啟天知道,最後所得的結果都會坐實逄梟的不臣之心
更何況打仗就要用錢,帶著一萬人馬來到劍川,一路上人吃馬嚼更是一大筆開銷。更何況舊都的方向也不知道會不會背後起火……
秦宜寧越想,就越是擔憂,身子不自禁的緊繃著。
逄梟的大手安撫的拍了拍秦宜寧的肩,輕笑了一聲道“秋家家主果然名不虛傳,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的本事著實一流。
“本王的王妃被你們家裡人騙來軟禁,還被刺殺和追殺。本王身為朝廷安排鞏固南方局勢的大臣,卻有人來故意迫害王妃,難道你們打的不是離間本王與義兄之間關係的主意?
“本王的兵馬駐紮城外三天,可劍川關不但不肯放行,出入不看路引和官府的手令,竟然以秋家發放的進川牌和出川牌為準。
“敢問這天下,到底是大周的天下,還是你秋家的天下?你秋家在此地擋土皇帝,本王就是今日剿了你們,也是為朝廷平亂!”
逄梟一番話,說的平南軍們熱血沸騰。紛紛舉著手中的兵刃整齊的大吼著,吼聲震天。
此時受驚嚇中的秋家人緩過神來,才有些驚愕的在想,這些兵馬是怎麼進來的?
秋源清想著那個他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結巴道“難道你們是從劍川關進來的?”
虎子在馬背上擁著一臉彆扭的冰糖,聞言哈哈大笑“也就你們將那關卡當做天塹,還不是窗戶紙一樣一捅就破!王爺從會吃飯就會打仗,你們以前不會真以為沒人進的來吧!”
又有精虎衛符合著大笑道“可不是嗎,看他們那樣,都把自己當土皇帝了,連朝廷命官的任用都敢依喜好任免,還不是覺得自己躲在個安全的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