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拉著冰糖和寄雲一路飛奔,專門選犄角旮旯之處,遇到假山索性就鑽了進去。
追兵就在背後,今日的種種事聯係起來,秦宜寧哪裡還能想不明白?
“王妃,怎,怎麼辦?”
“有人要陷害我謀害皇子!寄雲,你和冰糖去尋江遠。找到他,告訴他事情經過,然後讓他想辦法將你們送出去,將一切消息想法子傳給王爺。冰糖,你記著研究燕窩裡是什麼毒。”
寄雲和冰糖都跑的鬢鬆釵遲,滿頭的冷汗,連連點頭。
“可是王妃,您呢?”
“我跑不掉的。”秦宜寧冷靜的道“前麵有個岔路,你們往左,快去。我的希望在你們身上,一定不能被抓到!”
寄雲哽咽一聲,“不行,不行,王妃……”
“沒時間了,聽我的。否則咱們就都沒希望了!”
“王妃我留下,咱們換衣服,你和寄雲快走!”冰糖焦急死死拽著秦宜寧的手不放。
“不行!誰替我留下都是個死!你們必須聽我的!快!”
跑到岔路,秦宜寧將兩婢女往左用力一推,自己往另一邊跑去。
冰糖嗚咽著道“怎麼辦,怎麼辦啊。”
寄雲用袖子狠狠一抹臉上的淚,眼睛通紅的拽著冰糖就跑,“聽王妃的,王妃比咱們兩個都要聰明
,咱們不能壞了王妃的事。”
“可是,下毒啊!給大皇子送的燕窩,有毒!王妃被抓到還能有命嗎!”冰糖抽噎著。
寄雲咬著牙“不會的。若是王妃有個萬一……我就去殺了那老虔婆,然後下去陪王妃!”
寄雲雙眼血紅的拽著冰糖在假山裡穿梭,她仔細聽著動靜,找到個隱蔽的洞口,立即帶著冰糖鑽了進去。
“快,有人行刺,這邊!”假山外,一隊侍衛的腳步聲往相反方向跑去。
冰糖和寄雲擠在狹窄的山洞裡,驚恐的睜圓了眼,咬著牙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秦宜寧此時已經跑不動了,她的膝蓋疼的好像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何況她也明白,這裡是皇宮守備如此森嚴的地方,她就算是沒傷著膝蓋也絕對跑不掉。之所以現在還在強撐著,隻不過是想幫寄雲和冰糖爭取時間,將人引的更遠一點。
“在這裡!”
“站住!”
大內侍衛已經發現了秦宜寧,一眾人飛奔而來。
秦宜寧漸漸停下腳步,一隻手撐著一株李子樹粗壯的枝杈,另一手揉著疼痛不已的膝蓋。滿枝的李花被搖的簌簌的落下粉白的花瓣,落了她滿頭滿肩。
侍衛們停下腳步,將秦宜寧包圍起來。
“還敢逃嗎!還不束手就擒!”侍衛統領上前嗬斥。
秦宜寧緩緩站直了身子,轉身看向這群侍衛。
侍衛們看到秦宜寧的臉都愣了一下,隨即侍衛統領便上前來,威懾十足的盯著秦宜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禦花園裡,太後正和李賀蘭、芸妃和塔娜公主說話。沒了秦宜寧可以取笑耍弄,他們的話題也變的無趣起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太後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道“怎麼了?”
“回太後,豫嬪娘娘有急事求見。”
“是。”
幾人都坐的端正,不多時哭的梨花帶雨的豫嬪就走進了暖閣,她的身後還跟著提著食盒和被打碎了的燕窩的嬤嬤,以及一個拎著死狗的內侍。
李賀蘭一看到竟有人拎著隻死狗來,嫌惡的蹙眉道“這是乾什麼!還不將那醃臢東西丟出去!”
豫嬪忙柔柔弱弱的跪下,抽抽噎噎道“太後,你要給臣妾做主啊!”
芸妃和塔娜公主都是一臉的疑惑與好奇。
李賀蘭撇了撇嘴,到底沒有再開口。
太後道“說吧,是誰給你膽量將一隻死狗拎過來給哀家看?你若是不給哀家一個完美的理由,哀家就治你的罪!”
“太後!臣妾方才在禦花園裡帶著雪球玩兒,就遇上了忠順親王妃,忠順親王妃的食盒沒拿穩,掉地上了,裡麵的燕窩就灑地上了,雪球它嘴饞,去舔了幾口,然後,就,就死了!”豫妃嗚嗚咽咽的道,“臣妾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忠順親王妃,她竟然要毒死臣妾的愛犬!求太後給臣妾做主啊!”
這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心裡都是一陣劇震。
芸妃更是驚愕的瞪圓了眼下意識的向著太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