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穆靜湖要這樣對她?
眼睛一熱,秋飛珊立即垂眸眨了眨眼睛,平靜了心情才如常笑道“王爺的話也有理。隻是糧食就在眼前,且一旦王爺點頭,日後四通號也會好生繼續的資助平南軍,王爺就再也不必為糧食發愁了。這樣的好事難道王爺真的要拒絕?”
逄梟笑而不語。
秋飛珊險些掛不住笑容。
逄梟拱拱手道“本王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秋老板請自便。”
穆靜湖見逄梟離開,也轉身便走。
初春的冷風吹的秋飛珊打了個寒顫,看著穆靜湖決然的背影,她的心就像是被人丟在冰天雪地裡踐踏。
碧瑩咬牙扶著秋飛珊的手臂“姑娘,姑爺這也太過分了!您千裡迢迢的帶著糧食來,還不是看在他的麵兒上?可他卻這般對您!”
秋飛珊搖搖頭,抿唇道“是我欺瞞與計算在先,我沒想到他知道後會有如此大反應。”
“您辛辛苦苦裝病,平白吃了多少藥,為的還不是姑爺的安全?若不是想將他調離鬥爭的中心,遠離麻煩,您至於如此嗎。”碧瑩氣的臉色通紅,跺腳道,“奴婢就沒見過這麼頑固的人!”
秋飛珊轉回身,走到馬車旁,看著自己帶來那一溜車隊站了許久,才惋惜又懊喪的道
“他如今對我如此記恨,可見一開始對我抱帶了多大的希望,人隻有在付出真心卻得不到回報時候,才會有如此大的怨恨。他是個愛憎分明又重情義的人,到底是我一開始錯估了他。”
秋飛珊沒說的是,那時將一切謀算在內,包括穆靜湖,她當時對穆靜湖的感情還不如現在這般。她是被穆靜湖搶了去,被天機子脅迫著才嫁
給了穆靜湖的。
她為了達到目的不得已點了頭,可即便做了夫妻,她的心裡還是有疙瘩的。
對穆靜湖的感情,是在東窗事發,他決絕的要與她斷了關係時才日益強烈。她這才明白,或許自己對穆靜湖早就有了感情,隻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隻是,她生來就不是一個尋常的閨閣女子,她的肩頭擔負著隱世世家的使命,如今秋家已由暗至明,她要做的事更多,那都是祖輩世代流傳下的規矩,她不能違拗,更不能將兒女私情之類的事至於她的使命之上。
“怎樣才能兩全……”秋飛珊白皙的手扶著馬車,眉頭緊緊皺起來。
穆靜湖這裡已與逄梟一同回了營地。
穆靜湖那般沉默的模樣,看在逄梟眼中也禁不住擔憂。
“木頭,你也不必如此的,她畢竟是你的妻子。多為焱哥兒想想,他現在還小,你還有時間考慮,可他稍大一些,懂了事,你難道還不肯回家?”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穆靜湖篤定的道。
逄梟立即明白了,搖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孩子若是想快快樂樂的成長起來,還是要在一個溫暖有父母雙全的環境裡長大,你自幼便跟著你師父,沒有過過一天正常孩子的日子,難道你希望焱哥兒也是如此?他要是跟你要娘,你怎麼辦?”
穆靜湖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逄梟拍拍他的肩膀“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木頭,秋老板有自己的目的,雖然欺騙了你,可她到底是你的妻子,你若不肯原諒,你的家庭就毀了。身為兄弟,我著實不願看到你的日子變成那樣,而且中間還有我的原因。”
穆靜湖搖頭“彆這樣說,我恨她利用我欺騙我,於你有什麼相乾?”
看著逄梟關切的眼神,穆靜湖垂眸沉默片刻,道“你放心吧,我會好生想想的。”
逄梟不能將穆靜湖逼迫太緊,又捶了一下他肩頭這才走開。
秦宜寧聽了說了今日之事,反而笑了“你放心吧,秋飛珊足智多謀,若是成心想要穆公子回心轉意,她的辦法多的事,穆公子是厚道人,他們早晚是會重歸於好的。”
“你是說秋老板可能會用陰謀?”
“也不好說,但她的手段足夠,且她也不會害穆公子,即便有陰謀手段在其中,為的也是他們一家三口,你我也不好多插手。”秦宜寧撚起一顆酸梅含在口中,腮上鼓起一個小圓包,“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穆公子是真心喜歡秋飛珊的,他們要是能和好如初對焱哥兒也是好事,你可不要多想。”
逄梟聽的噗嗤笑了,指頭點了一下她鼓起的臉頰“你當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不過秋老板這個時候帶著糧食來,也著實是個巨大的誘惑了。”
秦宜寧笑道“其實也不必太過在意過去的事,她欺騙的是穆公子,她選擇不懲處害死她祖父的凶手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並不與咱們相乾,與她有共同目標便合作,若不能同路便各自走開,這也沒什麼。隻知道了她是個詭計多端之人,往後不要信任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