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傳說!
綠袍行得七日坐功,麵色方自好看了些。[燃文書庫][][774][buy][]白骨道人問起他如何人爭鬥,竟是傷得這般重。綠袍苦笑一聲,把洞庭山之事與他說了。白骨聞得,卻是追問“可是太湖東洞庭?”綠袍道“是太湖上,洞庭山還有東西之分?”白骨道“可不是?太湖兩島,東邊的稱東洞庭,西邊就是西洞庭了。那西洞庭山也還罷了,東洞庭卻有個妙真觀,現住著個太歲,煞星,叫做嚴瑛姆,據說是前輩真人水母姬璿的弟子。這人修煉經年,算是我等上一輩的,自詡是玄門正宗,從來看不起我等旁門魔道中人,若修為與她相近也還罷了,最多冷言冷語幾句。若是修為不如她的,言語稍有冒犯,就下死手,這人得了水母傳承,法力了得,又為老不尊,從不顧輩分,是以我輩中人都是躲著她走,老一輩的因顧著姬璿前輩的情分,也不願與她為難。這人卻是越發目中無人起來,直是天老大,她老二,真真讓人笑話。”綠袍恍然“我昔年亦曾聽師長說起這號人物,不想卻是住在太湖,我卻不知,自己送上門去,真真晦氣,也不知她修得甚麼道,些許小事,竟下死手,一記雷,毀了幾件法寶,若非走得快,怕是遭了毒手。”白骨因綠袍說道一記雷法毀他幾件法寶,便細問了一番,道是“那就錯不了,這是她師傳絕技無音神雷,看著無聲無息,威力驚人,擦著就傷,因著她這雷也不知多少道友吃了大虧,虧你也是知機,不然真真難測。”綠袍冷笑道“也不過是多修了幾年道,且看她猖獗到幾時。世間事物,相生相克,那無音神雷我就不信沒個克製之法。”白骨聞得,卻是搖頭苦笑。綠袍好奇他本是散修,如何知道這些個事。白骨卻是神采飛揚,說是有回出門収些材料,遇到了個前輩高人,蒙他青眼,得了好些指點,說到這人,好生了的,卻是那東方魔教的開派祖師無行尊者。這位尊者和白骨所習相近,因見他有著完整傳承,卻修行不得法,是故指點了一番,白骨自是獲益匪淺。本想拜尊者為師,人家卻不肯收,說是白骨有這門傳承,修到高深處,並不比他的法門差,他有了兩個徒弟尤嫌煩人,是故不打算再収徒弟了。白骨亦無他法,隻好老老實實回山自修。故是對綠袍歎道“我們這些旁門魔道,要想有所成就還真是艱難。”卻是有感而發,魔道旁門講究的是隨心所欲,大都不喜管閒事。往往看著順眼,収得幾個弟子,傳下功法,便懶的理會,全靠弟子自己修持。講究的是渡己不渡人。像風蠻子夫婦這般對待徒弟,已是異數。那些個自詡玄門正宗的則不同,収個徒弟往往千般考查,収至門下,不時敲打,直到把個弟子教的如了自己心意。他們又是呼朋引伴,往往碰著一個就如碰了個馬蜂窩,君子報仇,從早到晚,誰耐煩去和他們耗?
綠袍將養半年,身上全好了,方自取了三粒定神丹給白骨,便自告辭回天蠶嶺。白骨稱謝送彆不提。回來後,綠袍便尋著師父,略略說了此行經過,問那無音神雷可有破法,他因吃了這般大虧,自是心思報複。風蠻子聞知此事,卻是輕歎,道是那人修行時日比他還長,她所修又是頂尖的功法。那無音神雷更是了得,世間雷訣號稱最強的攻擊法訣,要想抵擋,著實不易。他倒不是打擊綠袍,實是不想自家徒弟樹此大敵,怕他不知輕重,貿然去尋仇,遭了毒手。要知修行根本還是為了長生,並不是為了好勇鬥狠。修行中就有人劫之說,真正追尋長生之輩對此類事都是能避則避,誰願主動迎上去。綠袍見師尊意思是讓他忍氣吞聲,放下此事。可他哪是個肯吃虧的主,當下淡淡道“那人既是無端傷了我,這仇是結下了,哪怕她修為再高,他日也要找個機會了結。”風蠻子知道自家徒弟性子,知道攔他不住。暗歎一聲,道“其實,這天地間萬物,有生自有克,哪有甚麼世間無敵的法訣。就算真有,也得看個人功行。就拿本門的《百毒真經》來說吧,若能尋著前幾種世間至毒,上古奇蟲,煉化由心,又豈懼她的雷訣。隻如今,這些個奇珍卻無從尋覓,也不知是否尚存世間。”說到此處,卻是不勝感概。
綠袍聞言,眼前一亮,他本就在夢境中立下誓言,欲煉那--大千幻境圖。隻是一時尚沒有太多頭緒,他曾以先天神算推演了一番,卻是力有不逮,本欲過些時日,前往天竺一行,去尋那迦耶斯都幫忙,看合兩人之力,能不能將陣圖布局推演出來。隻是眼下倒是可做些準備,又因著風蠻子這番話,便生出了周遊天下,尋古探奇的念頭。綠袍亦是果決之人,想到便做,辭彆了師長,又到瞳娘閉關的石洞前看了看,便自離了天蠶嶺,行走天下。他因著自己師門源出大澤,且大澤之中珍奇異獸頗多,故向大澤行去。因著是抱著尋寶的心思,故此也不禦遁,隻是步行,但見得有些元氣濃鬱之處,一一查探,但凡見著些好東西,無非是些奇蟲異草,天地靈粹,儘皆取了。所過之處,直如雁過拔毛,天高三尺。綠袍上回被毀了百毒寒光罩和百毒碧火針,連著一口劍都沒了,隻剩了個百鬼幡傍身,還和師娘討得幾對金蠶,卻是留在了百蠻山,看著那妖藤。真稱得上兩袖清風,窮得掉底。也不知還有哪個元神真人若他這般窮法。他隻得以本身真氣護體,入那大澤尋些異種毒蛇,意欲先煉個護身之物再說。隻因上回那百毒寒光罩也忒不頂用,故不願再用一般毒蛇口啖煉了,隻欲尋些上古異種,方稱心意。可在大澤尋了幾月,才找得兩條堪堪就用的,費了好大心思才自捉住。卻是再也無所見了,隻得往他處尋覓。這日正行間,見得前邊兩山相夾,一條深澗自山間蜿蜒。但見澗中不知何故生了些迷霧,綠袍不由有些奇怪,便欲下澗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