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傳說!
這豔娘子著實難纏,綠袍老怪也有些老虎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隻是話已然出了口,也不好吞回去。當下取出那僅存的一丸火焰神丹遞給她道“你就此服了這丹,本座助你化開藥力,少時就能見效。”
崔盈稱謝接過了,依言服了丹。盤坐行功。她雖也被神雷震死過一回,可到底還存了線生機。和穀辰的情形又有些不同,故此這靈丹於她有用。
過不得半柱香,許是藥力發作,崔盈渾身若同熱水煮過一般。頭臉、手足都紅通通的,直冒熱氣。但見她眉頭緊鎖,全身骨骼作響,身體不住顫抖,像是受到莫大苦楚一般。
綠袍老怪視若無睹,好似早料到如此,隻靜靜看著。但聽得這女子痛呼一聲,嘴中吐出的卻是些白中帶黑的氣息。想是疼得狠了,方開了聲。
老怪見得,抬手在她周身穴位一陣急點。他那手指卻是五色光芒不住變幻,卻是五行真氣分化使用。卻隻見那崔盈周身血脈凸顯出來。如同有道火焰在她周身血脈中灼燒。
不過盞茶功夫,就運轉了一個周天。綠袍見狀収了手,長出了口氣,坐在一邊靜候。
崔盈慢慢平靜了下來,過得一陣,収功睜眼。卻聞得一股異味刺鼻,渾身粘粘糊糊,很是難受。低頭一開,皮膚上結了厚厚一層黑垢。她素來愛潔儘,哪能容忍身上如此。向著老怪告身罪,飛身而去,尋了個山溪洗浴去了。
綠袍老怪也懶得理她,靜坐原地不動。過得大半個時辰,方見崔盈自嶺下婷婷邈邈走了上來。一頭秀發披在胸前,兀自滴著水珠。此女本就貌可傾城,新浴過後,更見嬌嬈。老怪見了,也不得不暗讚一聲。
這豔娘子又有意做些姿態,一步三搖的,磨蹭半天,方到了老怪身側。未語先笑,盈盈一福,朱唇微啟,聲若清鶯“盈兒謝過前輩再造之恩。”
綠袍老怪不為所動,淡淡道“你也無須謝我,且拿雷訣來。一物換一物,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崔盈咬著嘴唇,期期艾艾的道“那個,前輩啊,盈兒不知道那雷訣法門怎麼辦啊?”
綠袍老怪看了她一眼,抬手就凝起五行神雷,淡然道“本座救得你,也滅得你。我這五行神雷雖不如滅絕神雷,打你個魂飛魄散還是夠了。”
崔盈撅著嘴道“前輩打死了我,不就白費了顆神丹嗎?要不,您留下我,雖沒什麼大用,給您端茶倒水,疊被暖床還是可以的。”
綠袍老怪臉都黑了,怒道“少給本座磨嘴皮子,有還是沒有?一句話。”
崔盈無奈,収起那番做作。道“沒見過你這樣的,給你還不成?可我這法訣珍貴,可不是你那破丸子能比的。要我給你也行,你還需應下我一件事。”
綠袍老怪見這人臉變的比翻書還快,直接就你我稱呼,以平輩自居了。饒他有些涵養,也給氣了個倒仰。可一時也不好拿她如何,氣忿忿的將手中雷珠擊在遠處一株樹上。但聞得一聲巨震,那千年古木被擊成粉灰。
一旁崔盈見了,暗暗咋舌,臉上卻不顯露,半眯著眼,藐著綠袍。
綠袍活了幾百年,倒真難得有今日這般憋悶,恨恨道“說吧,你還有何事需本座替你辦。”說完卻是淡淡看她作何說道。心下打定主意,這人若真不知好歹,勉不得要她好看,不然真當老祖是吃草的!
崔盈眼珠子一轉,並步跳了過來,雙手抓著老怪左臂,笑嘻嘻的道“盈兒聽人說老祖已然娶妻,正室之位自是不敢想,隻求老祖納做個妾,這就是我的條件。”
綠袍老怪給她唬的一愣,先前她也有這話頭,自己隻認此女性子狡猾,當不得真。不想她卻正兒八經當條件提了出來,由不得老怪不信。有這麼個絕色麗人上趕著給自己做妾,還附送門頂尖法訣。綠袍老怪此時也免不得飄飄然也。
暗道曾聞此女眼界極高,居然能看上本座,莫不是我真有些個俊處。他老人家倒也未自我陶醉多久,想到小昆侖那位母大蟲,渾身都打了個寒顫。人也清醒了些,略一思量,也明白了這崔盈之意。
乾咳一聲,正色道“此事行不通,本座家有賢妻,沒打算納妾。你所憂心的無非是你那師父伽因,怕她日後尋你。這樣吧,如今我大徒弟嫁了人,老五也轉投了明師,隻剩三個親傳弟子,你就拜在我門下,排行第五,如何?”
崔盈聞說,思索一番,懶洋洋的道“是,弟子見過師父。”隨便磕了個頭,算是做了老怪第五個弟子,頂了毛紫衣的缺。
綠袍老怪収了這徒弟,也大感頭疼。好在他這新鮮出籠的徒弟倒未再弄鬼,將那大五行滅絕神雷背誦出來。也怪不得崔盈煉不得,這雷法卻是要五行大成,真元逆轉方使得出來。若功候不到,強施行法,真元逆轉,有死無生。
綠袍老怪見識已深,一聽就知真假。崔盈念訣,話音剛落。老怪長笑一聲,施訣發雷。但見顆五色光球滴溜溜滾了出去,遠遠落在嶺下。那光球猛的爆開,連空氣中都顯出了一圈波紋。震天介一聲響,站在嶺上都覺的勁風撲麵。
兩人落到嶺下,但見雷落處現出方圓裡許個大坑,四周草木無了蹤影。崔盈驚道“師父真是了得,隻聽過就會了。且看這威能,比之那位卻強了何指一倍?”她說的自然是前師伽因,雖有些拍綠袍馬屁之嫌,倒也不全是瞎說。
綠袍老怪看了一回,也甚是滿意。道“此間事也算完結,就此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