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比劉安還緊張。
他緊張的原因有二,一個是邊疆大吏私開戰端,這是禁忌。第二個是,瞿越是個大麻煩,這些年瞿越一直北上犯邊,他忍、再忍、咬牙忍。因為北邊遼國是大敵,所以不敢和瞿越開戰,更害怕廣南西路的各族各寨也趁作亂。
所以瞿越的事情,皇帝已經兩個晚沒有睡好了。
可劉安卻睡的很香。
皇帝不好意思自己來問,畢竟身為皇帝這麼一點事情劉安都能沉得住氣的,他沉不住氣,麵子上過不去。
劉安沒猜到皇帝的想法,但劉承問了,劉安還是簡單的說了幾句“瞿越是大敵,瞿越所在之地多山林,若打起來不好打。而且他們多是小股人馬北止犯邊,占了便宜就退,吃虧了也趕緊逃。但瞿越弱,弱在他們也有城池。”
“恩。”
“直接打他們王城,打完了再談。若我是領軍將軍一定這麼乾,我嶽父領兵多年,相信也懂這個道理。所以打什麼大羅城還是叫安平城的,隻是一個幌子,真正打的肯定是瞿越王城,而且我爹也在。”
劉承這就不理解,馬上問“你爹懂兵?”
“我爹貪財!”
“不明白。”
劉安想了想,換一個說法“黨項的夏州城叔有印象吧。”
“有。”
“一個夏州,富了多少兵,富了多少小商。我爹一個商人,還是個小商人,在汴梁城都排不上號的,可一個夏州後如何?在汴梁他說話有身份,為什麼,因為發財了。”
聽這話,劉承原本想說你爹借你的勢,可再一想,劉安講的也有理。
劉承問了“那然後呢,結果呢?”
“結果就是,我爹一定會鼓動我嶽父去打瞿越王城,為什麼呢?”
“你說,為什麼呢!”
“因為,打下瞿越王城,其中財富叔你說是發賞賜還是發賞賜還是發賞賜呢?”
劉承搖了搖頭“就你嶽父手上那點兵力,就敢打瞿越王城,你信嗎?”
“我信。”
“真信?”
“那信,叔應該知道。連官家都知道的。我嶽父至少扣下了我兩條船,這兩條船有多強,兩船合力,舊水師一百條船包圍,他們打累了還能從容離開,還沒有攔得住。”
劉承問“這船一共有幾條?”
“三條,一條是送到高麗給石保吉將軍作旗艦的,就算遼人南下擊敗了高麗,憑這條船能保他安全回來,這樣不會失了我大宋顏麵。”
“壞了,我知道了。”劉承輕輕一拍大腿“那船有三條,全在你嶽父手上。高麗有公文到,其中提了一句是這麼說的,杭州新造海船數艘,高麗無駐軍,所以不宜留船,悉數運送高麗特產南下,以嘗試開通高麗與占城的商路。”
劉安的扶額頭心說三條,他喵的,加起來一百多門炮呢,這是自己眼下七成的火炮都在自己嶽父手上,就憑這一百多門炮,瞿越王城這事已經不是猜測,肯定是拿下了。
這是真正的青銅火炮,威力再弱也是虎蹲的十倍以上。
一百多門啊。
一次齊射就能炸塌瞿越王城幾丈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