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策!
毒霧濃烈,濃稠到了一個可怕的幾乎,近乎於煙塵、麵粉的密度,令人喘不過來氣,即便喘過來氣,也根本控製不住咳嗽,吐出七彩顏色的口水。
這一次,酒玫瑰可是花費了大本錢了,吊在車窗外麵的酒玫瑰吃吃一塹長一智,扔了毒筒就爬回了車頂。
可又控製不住心中的期待和好奇,她兩手搭在邊緣的位置,偷偷的冒出頭來,看著從車窗中溢散出來的毒霧,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點拋多了!”
酒玫瑰的手指緊了緊,不可避免的有了一絲心疼之色,在她看來,這就等於扔錢啊!
這一下,酒玫瑰基本就宣告貼近破產的邊緣了。
“醜八怪們,你們可要有錢啊!不然我要是虧了,就拿你們鞭屍。”
酒玫瑰鼓了鼓嘴巴,咬牙切齒“秦老幺,你也得給力,我可沒毒可用了,也不會再用了,再用,本姑娘就真的破產了。”
車廂裡麵。
秦修文聽到特高課特工略顯驚慌的腳步聲,微微挑眉,翻手握住匕首,另一隻手則是拿起手槍,身體微沉,直接一躍而起,出現在廊道上,舉槍就是射擊。
此刻,特高課的一行特工已經真的沒有了反抗之力,即便有人能站著,也不過是半跪在地上,身體顫抖,麵色如畫,擁有著多重色彩。
先前勉強支撐的身體,在酒玫瑰製作的多種毒藥下麵,終於控製不住。
酒玫瑰製作出來的毒藥,不僅僅是從呼吸進入人的身體,造成毒發的效果,還有從傷口、眼睛這種途徑進行傷害,出現傷口化膿、眼睛失明、身體無力等等狀況。
更有直接接觸到皮膚的藥粉,這種藥粉毒性極強,附在人的身體上就開始滲透,逐漸變色、腐蝕、化膿、感染,呈現出條紋狀的脈絡在身體上逐漸延伸,慢慢毒入身心,再也無可救藥。
春日俊彰也再也支撐不住,跪在地上,看著四周彌漫的毒氣,劇烈的喘息著,眼中的神光暗淡下來。
如果說,特高課的人馬還在完整時期,且裝備齊全,有抗毒藥劑,這種局勢,他們也敢說闖出去,但現在,他們一支殘兵敗將,身上什麼裝備也沒有,隻能被這種卑鄙的手段所桎梏。
“你們,卑鄙無恥”
有特高課特工在發出不甘心的咆哮,他們的力量明明還沒有完全的發揮出來,就遭受到了毒藥的逐次削弱,再難掙脫。
“卑鄙無恥麼?”
春日俊彰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間,毒性入體導致他的理智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很難再有所轉動,隻不過是在強撐著罷了“卑鄙無恥的手段,不一向是我們運用的麼,什麼時候,我們會用卑鄙無恥來形容彆人了。”
“怪隻怪,踏入局中有所察覺的時間晚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的樣子。”
春日俊彰扯著嘴角,儘顯淒慘的一笑,是的,暗處布局這個人藏的太深了,他們被軍事情報處等各方勢力聯合進攻的時候,他才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
“你,究竟是誰?”
春日俊彰仰起頭,看向露出驚鴻一瞬的秦修文,光線落在他的身上,隻能看出他的身材比較消瘦,在一瞬間,這個人影就像是幽靈一樣,躲了起來。
寥寥無幾能支撐著的特高課特工又有中槍倒地的,也就意味著,他們特高課真的被人逼進了絕路。
“閣下”
就在這時,春日俊彰忽然叫出聲來,喘了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隻是這抹微笑放在他中毒已深的臉上,無比的詭異“何必趕儘殺絕,不如我們坐下來聊一聊,任何事情,都好商量。”
“”
秦修文並不回話,等待著適合自己再次出手的時機,眼神冰寒,沒有任何的晃動。
已經落入捕網的獵物,根本不具備讓秦修文有交流的欲望。
春日俊彰繼續說道“先前所說的黃金萬兩,並非是空穴來風,隻要閣下放過我們,黃金萬兩,雙手奉上。”
秦修文根本懶得理會,撇了撇嘴,他也是出生於特高課,對於日本憲兵司令部、特高課,有一個完全的了解。
這種話,去糊弄鬼吧!
“不過,酒玫瑰那個蠢女人就是個錢鬼,她可彆出手壞事。”
秦修文眉頭突然跳了一下,忘了,他可不是一個人,還有酒玫瑰那個女人。
錢,就是那個女人的死穴。
不得已,秦修文無奈發聲,嗤笑說道“黃金萬兩,你去糊弄傻子還行,真當我對你們特高課沒有什麼了解?”
“況且,這是火車上,你上哪整什麼黃金給我,你們的目地無非就是想讓我放你們走罷了。”
春日俊彰說道“黃金雖然沒在身上,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情報,黃金萬兩,不,或許更多。”
“空手套白狼,拿一個假信息糊弄人罷了,若是放你走了,又何處去找你們。”
秦修文嗤笑至極,無論怎麼樣,都把春日俊彰的話給懟了回去,他本身倒是不信,但酒玫瑰那個女人卻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必須讓她杜絕了這份心思。
打蛇不死,必有後患。
這種簡單的道理,酒玫瑰那個女人應該也懂。
秦修文猜的不錯,酒玫瑰確實是聽到了春日俊彰的話,但她僅僅是心動了一瞬間罷了,畢竟之前秦修文也和她說過,她還沒有到了被錢蒙蔽了雙眼的地步。
不然,她也活不到現在。
她讓人看見的無非是她想讓彆人看見的,想借此針對她,屬實有些困難。
當然,酒玫瑰也要承認,她確實貪財,但比秦修文想的要好上一點。
聽見秦修文的話,酒玫瑰頓時明白秦修文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真是的,我在你眼裡就這個形象?”
“本姑娘取財無道,卻也不瞎,黃金萬兩,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他說我就信?”
酒玫瑰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很快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琢磨著時機是不是差不多了,自己也可以出手了。
秦老幺那個男的一直在打架,她一直藏在暗中,微微有點不好意思。
要是差不多了,就可以出手了。
車廂裡麵,即便是思緒已經僵硬的春日俊彰也依舊嗅覺比較靈敏,聽完秦修文的話,就感覺到有些問題。
暗中這兩個人在相互之間似乎沒有什麼信任,默契也不高,好像是臨時搭建而成的隊伍。
如果早點知道
春日俊彰感到十分的可惜,如果是早點知道,說不得能夠借此發揮點文章,找出一條生機。
但現在,為時已晚。
春日俊彰本想期待著這兩個人之間產生什麼矛盾,但見並沒有如願以償,而且自己和下屬的身體也愈加的沉重,讓他們難以承受起來。
“撤退。”
春日俊彰低下頭,低語說道“從窗口撤退,跳火車。”
事到如今,若想保住性命,唯有這一條路可走,至於特高課的任務,現在已經淪為空談,他們活著,比死去的作用要大。
“想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