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欲哭無淚,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兒站在他麵前,兩隻小手不停的搓啊搓啊,吸吸鼻子道“那什麼,我看沐離倒在我床上快死了,然後就救了他,然後……”
“沐離?”
什麼沐離?她救了那條蛇?雖說蕭澈確實不會讓他死在魔界,以免引起兩方交戰,卻不想景辭會出手相救。
景辭抬頭,怔住“你詐我?”
“我在擔心師傅內傷複發,而師傅卻告訴我,昨夜你出手救了沐離。”蕭澈心裡不舒服,嫉妒像是狂風一樣席卷而來,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的心裡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
“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彆人死在我麵前。”
沒錯,這件事是她沒有站定立場。但試想,如果有個和你相識的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就快死了,你會不會救?
景辭長這麼大,從來沒殺過人,對於她而言,看著彆人一點一點喪失生命卻不能出手相救,這才是最讓自己難過的事情。
“哪怕那個人與我是仇人。”蕭澈抓住她的手,“所以,師傅,在你的心裡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見景辭愣了下,蕭澈鉗住她的雙手向上抬去,而後往前一步將其抵在身後的竹樹上,如同審視犯人般居高臨下的看她,熱氣噴在在她的耳邊“你是不是喜歡他?”
她不解“什麼?我喜歡他?”
“嗯?”他的嗓音微微低啞,帶著試探。
景辭彆扭的移動手,“你先放開我行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喜歡他,我隻是單純的不想看見那貨死在我麵前。”
蕭澈心下寬鬆些,固執問“我和他誰重要?”
“你。”
“若是我與他決戰,你幫誰?”
“你。”景辭愈發覺得不對勁,“你們倆好好的決戰作甚?”
哼~我就是想知道你幫誰而已。
這種問題就像是,我和他掉進水裡你先救誰,要是說先救我的話,心裡頓時好受許多,有種得意的感覺。
繞是景辭再神經大條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緊緊盯著他“蕭澈,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嗎?
他隻是顯現出心裡的想法罷了,不想再繼續裝下去了。
鬆開她的手後,蕭澈掌心幻化出一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她的脖子上,眸色赤紅,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容“師傅乖,說愛我。”
“……”
“蕭澈,你冷靜點。”她不確定這是蕭澈本人還是他的心魔,小手發顫的按住那把大刀並且試圖往前推一推。
完球了,推不動。
眼睛一閉,景辭沒出息的說“我愛你。”
眼底那抹赤紅緩緩褪去,手中的那把大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蕭澈緊緊抱住她“師傅,對不起。”
他好像,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了。
景辭腦仁發脹,“蕭澈,其實我剛剛是……”
“我知道。”
她想說的是,蕭澈,我剛剛是騙你的。
那又如何呢?就算是騙他又如何,那三字終究是說出來了不是麼?師傅,師傅,你是我的,誰也彆想搶走。
當他聽見沐離躺在她床上的時候,心裡嫉妒的要發瘋發狂,去他娘的克製,去他娘的偽裝,他隻想將師傅留在自己的身邊,無論使用何種手段。
蕭澈在她側臉上親了口,恢複成之前那般單純可愛的模樣,不確定性的再問一次“師傅,你心裡其實有一點點是愛我的,對吧?”
我靠,這踏馬是小說裡寫的偏執狂小變態吧?平時奶奶的,對你百依百順,實際上心裡一肚子的壞水。
景辭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病嬌將你關起來,抽打,上腳鏈的場景,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
嗚嗚,平時看的小說太多了,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被卸掉四肢,無力躺在地上,阿巴阿巴的等待彆人投喂的畫麵。
“師傅?你在想什麼?”
蕭澈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不解“師傅?”
景辭回過神,結結巴巴“你剛剛問我什麼?”
“我說,你心裡……”
“彆問,問就是很愛,非常愛,愛的驚天地泣鬼神,愛的山崩地裂,隻不過這是師傅對徒弟的那種愛。”
“師傅。”
蕭澈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容森然“你懂的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男女之情,無關師徒。
景辭心底默默流淚,不要靠近男人,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丫的前幾天還表明衷心,說什麼自己最喜歡師傅,要保護,愛護師傅……結果,景辭理解的是那種徒弟對師傅的愛護,而他的這種則是……以上犯下的愛護。
她頭都大了,苦口婆心的勸說“蕭澈,我是你師傅啊。”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我可以立馬退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