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拂曉顧青城!
楊拂曉轉身就向前走,隻不過可能是因為前勁兒太大,而導致後勁兒不足,風風火火走了兩步就崴了腳。
她曾經和好友辛曼討論過論女人最出糗的十個瞬間,穿高跟鞋崴腳的瞬間。位列第三。
真的。她倆曾經在專門在路邊撐著陽傘的茶飲店門口,蹲守過一整天,就是為了觀察路邊各種姿態的女人。
當然,也不排除有男朋友或者老公在旁邊的時候,為了撒嬌“哎呦”了一聲就有人扶著,正好可以讓男士發揮一下作用。
但是,有很多時候,就跟楊拂曉一個樣。
楊拂曉在大三的時候,竟然穿著一雙鬆糕鞋崴了腳,被室友無情地嘲笑了一個星期。
而現在,她如何也不能讓顧青城嘲笑了去。
可是。萬惡的高跟鞋。
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楊拂曉蹲下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腳踝,看見已經腫起來一個大包。她壓根就不敢動。上一次穿鬆糕鞋崴腳的那一次,肯定是不能跟高跟鞋相比。高跟鞋威力大得多了。
她穿著一件小禮服裙,在地上蹲著不太方便,需要曲起腿,以防走光,站起身來想要扶著一邊的法國梧桐樹乾休息一會兒,忽然視線內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很是光亮,看起來眼熟的很。仍舊是昨天晚上在方達的宴會上顧青城穿的那一雙。
這個時候,楊拂曉真的是想要裝失憶,而不要如此敏銳觀察的好記憶力。
她直接就靠著一條腿支撐著站起來,偏著頭繞過一邊的顧青城就要向前走,當然,此時的走姿是一瘸一拐的,相當難受,更何況,她崴了腳還穿著高跟鞋走路就是作死,而現在甩了高跟鞋光著腳走,在顧青城麵前更是作死。
而就在楊拂曉腦袋嗡嗡的亂作一團的時候,她身體忽然一輕,直接從後麵被人給抱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能來個王子的公主抱也是好的。
但是……
“你放我下去!”
天地在眼前調了個,楊拂曉大腦眩暈,本以為是公主抱,結果卻是被顧青城直接給扛在了肩膀上,感覺肺裡的空氣都要被擠炸了,不禁就咳嗽了兩聲。
顧青城走到車邊,直接開了車門把楊拂曉塞進車後座,在楊拂曉尚且沒有反應過來想要下車之前,擠了上去,順帶讓前座的董哲落了車鎖。
楊拂曉揉著自己肋骨,怒視著顧青城“顧青城,你說話是放屁麼?你剛剛不是讓董哲轉告我,”她頓了頓,清了一下嗓子,學著顧青城說話老氣橫秋的聲音,“如果你現在不上我的車,那以後也就永遠不用上我的車了……這話是誰說的?現在呢?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前麵開車的董哲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楊拂曉,把即將衝破喉嚨的笑聲轉化成輕咳,順帶按了兩下車喇叭。
顧青城的目光掠過董哲,又重新落在楊拂曉的臉上“你現在上了車。”
楊拂曉“……”
她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楊拂曉轉過臉去看向車窗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憤,相反很是疲倦,在警局裡坐了一個晚上,她現在渾身骨頭架子都疼的要命,若不是顧青城另一端坐著,她現在就直接躺倒在車後座上,儘情舒展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她有些昏昏欲睡,腳踝上忽然涼了一下。
上一次在遊泳池旁邊,腳踝上一涼就掉到泳池裡差點被淹了個半死,這一次反射性地抬腳就去踢,然後就聽見悶哼一聲。
楊拂曉轉過頭來,有些訝異地看向顧青城,後者正側首向後移了一下,抬手揉了一下下巴。
她一看就不好了,竟然踹了顧青城。
昨天晚上兩個人在地攤上打架,那是在顧青城似醒非醒的情況下,說不定顧青城已經忘了,但是,現在她踹他,是在他絕對清醒的情況下,而且還是當著他的得力下屬的麵……
這應該是比女人出糗的十個瞬間更要……覺得臉上掛不住吧。
她已經在內心為自己默哀了三聲,本想要開口討饒,但是一想這樣就太沒有骨氣了,索性便扭過去不再說話,反正踢了就是踢了。
顧青城抓著楊拂曉腳踝的手沒有鬆開,直接拎著抬上了他的腿,放在上麵,楊拂曉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用兩根手指去按壓腳踝上腫起的包,楊拂曉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聲線,發出一聲尖叫。
“疼!”
顧青城揚起眼角,看了一眼膽戰心驚想要移開腿,又生怕他再觸碰的手勢,笑了一聲“沒有關係,沒有傷到骨頭,養幾天就好了。”
楊拂曉問“你怎麼知道沒有傷到骨頭?不需要去醫院照一下x光麼?”
這一次顧青城沒答話,而是坐在前麵的董哲說“老大之前給我取過肩膀上的子彈,也給兄弟們接過斷掉的手腕,他說沒事就沒事。”
楊拂曉在肚子裡哼了一聲。
回到酒店之後,楊拂曉覺得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她的腳更疼了,根本就不能用力,顧青城俯身想要抱她上去,她急忙擺手“不用了。”
如果是再來一次那麼扛著,估計她會把隔夜的飯菜都吐出來。
顧青城向後靠在車門上,“那你現在能走麼?”
確實……有點困難。
主要是穿著高跟鞋,如果是寬鬆的平底鞋或者是拖鞋應該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那……顧總,能不能商量個事兒,”楊拂曉笑了笑,“不要用扛的。”
方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顧青城打橫抱著楊拂曉上電梯,她有些驚訝,“顧總……”
顧青城吩咐“去藥店買雲南白藥。”
方樹聽見這話,目光自然而然地也就移到了楊拂曉拎著高跟鞋的手上,再移到她敲高的腿上,以及腫成雞蛋大小的腳踝,一副我早就料到是如此的表情。
“楊小姐是瓷器體質,磕磕碰碰的就碎了。”
楊拂曉“……”
“再打包回來兩份飯菜。”
“是。”
電梯到了指定樓層,顧青城走出電梯,方樹便重新按下了一樓。
回到酒店房間,顧青城從冰櫃裡拿出來兩個冰袋,扳過楊拂曉的腳踝,直接就按貼在她腫起的包上。
楊拂曉頓時睜大了眼睛,那種冰冷的冷意,即刻將疼痛感消弭掉了。
“自己用手按著。”
“哦,好,謝謝。”
楊拂曉曲起腿,用手按著冰袋,抬眼看在房間裡四處走動的顧青城。
寬肩窄腰,白色的襯衫紮在西褲裡,在從窗口照射進來的金色陽光下,特彆紳士的感覺。
可是,隻要是接觸過他的人,肯定都知道,紳士隻是偽裝出來的吧,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玉。
如果他不是跟許慕珩長得一模一樣,她想要探個究竟,絕對不會主動靠近的,容易短命。
顧青城忽然轉過來,就講楊拂曉的眼神捕捉了一個措手不及。
楊拂曉被顧青城這般淩厲的眼神一掃,目光急忙躲閃開,又有點小鬱結,憑什麼她要怕他?於是,咳咳了兩聲,一隻手拿床頭櫃上的水杯,湊在唇邊沾濕了一下唇瓣,想要調節一下此刻略微尷尬的氛圍,便找了一個話題“那個女人真的是叫錢多多麼?”
無疑,楊拂曉是不擅長寒暄的,她在公事私生活中,貌似是選擇了一個最差勁的話題。
畢竟,這個叫錢多多的女人曾經出現在顧青城喝醉的包廂裡,而且還是剛剛出浴。
“不知道。”
楊拂曉忿忿地想不知道才有鬼,蒼蠅會不叮沒縫的蛋?
顧青城肯定是有縫。
不過,有點不平衡。
為什麼她說謊的時候,就總會被當麵拆穿,而現在顧青城明明是說謊,她卻不知道從哪裡下嘴去拆穿他。
她之前在車上也想了想清楚,她現在跟顧青城對著乾根本就沒有好處,暫且不提現在是在上海,等到回到c市,等到她的身體又回到了楊家的管轄之下……
真的難以想象,忽然覺得還是跟著顧青城在上海好。
顧青城原本隻是在看楊拂曉特彆擺在茶幾上的一些小東小西,而在楊拂曉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之後,便對那些小飾品失去了興致,靠在牆麵上,轉過來看著她。低坑妖劃。
雙手抱臂,真的是什麼都不做了,認認真真的打量著。
楊拂曉最受不了的就是彆人一直盯著她看,就算是彆過臉去,還是能夠感覺到那種像是刷子一樣的視線,帶著某種的感覺。
於是,楊拂曉在心裡一邊祈禱著方大秘書趕快回來,開始說第二個話題。
“昨天晚上的宴會,報紙上有消息了麼?”
顧青城繼續做話題終結者“不知道。”
楊拂曉“……”
她覺得,顧青城肯定是故意的,索性拿了手機自己來搜。
因為昨天孫老的老來得子的滿月宴算是昨天的頭條新聞了,她自然也就在頭版搜,果然,有大幅的照片和版麵,值得慶幸的是,並沒有提到她。
“是你把報紙上的消息幫我壓下去了麼?”
“嗯。”
聽了顧青城這個回答,楊拂曉總算不覺得麵前的男人麵目可憎了,笑眯眯道“謝謝你,顧總。”
她又在網上搜了一些論壇娛樂版和財經版的帖子,有提到昨天發生的這件事情,竟然還有她的扒皮貼。
楊拂曉看著看著就倒抽了一口氣,竟然把她是c市楊家女兒的事情都扒出來了,更甚至,下麵有一條回複竟然是“什麼千金啊,就是養女,收養的!”
她立即就驚了一身冷汗,把手機直接翻扣在床麵上。
她是楊家養女這件事情,除了孟曦和辛曼兩個至交好友知道之外,其餘的人她都是沒有提起過的。而這件事情本也不算是什麼拿得上台麵的事情,楊家對她的收養也並不是從福利院領來的,沒有走正式的手續,所以也都是秘而不宣,外麵鮮少有人知道。
楊拂曉撫了一下胸口,她忽然覺得心裡很慌。
也終於是見識到了網絡上人肉的可怕性,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正常生活受到影響,更怕影響到在小縣城的奶奶。
顧青城忽然開口“現在知道怕了?”
楊拂曉看向顧青城,發覺這個人真的是一台納米型的攝像機記錄儀,絕對不會把你麵龐上哪怕是一丁點的神情變化錯漏過去。
“但是,昨天那個錢多多,真的是很可憐……”
顧青城冷笑了一聲,打斷了楊拂曉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你能分得清楚哪個是真情哪個是假意麼?”
“分不清。”
都是為了錢苦苦掙紮的人,她並不能坐視旁觀,況且,她也就是沒有助紂為虐,援手麼?根本就沒有伸。
結果,到頭來這個受害者卻成了她。
以前一直想要走出大學校門,賺錢,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就能搬出楊家了,但是現在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世界真的很殘酷,並不如她想象的那樣美好。
於是,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楊拂曉一隻手扶著冰袋,貼在腳踝上,神情落寞,長發從肩頭散落下來,遮住了半邊的臉龐。
在手邊的床墊忽然向下塌陷了一下,一隻手撥起她的發絲撥在耳後,楊拂曉心中一緊,抬頭的一瞬間,甚至把麵前的人當成了是許慕珩。
她現在已經可以很好的掌握和顧青城單獨相處的一些訣竅了,不會時不時地就走神,或者說可以在走神走到許慕珩身上之後的幾秒鐘,就飛快的調整自己的心態。就比如說,把許慕珩藏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裡,純粹把顧青城當成是顧青城。
“顧先生,你彆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我有點瘮的慌。”
楊拂曉輕輕地向後移了一下,麵前顧青城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嚇了一跳“顧、顧先生?”
隻是一秒鐘,顧青城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又恢複了沉寂,雙目如同幽潭,波瀾不驚,鬆開楊拂曉的手腕,因為他鉗製她手腕的力氣很大,楊拂曉手腕上有一圈紅痕。
楊拂曉趕忙收回手,另一隻手在她手腕上撫了兩下。
顧青城盯著楊拂曉的眼睛,說“如果不是許慕珩,也許你和我,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楊拂曉陡然間愣了。
這是顧青城第一次在楊拂曉麵前提起許慕珩這個名字。
但是顧青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楊拂曉還沒有來得及問,門鈴響了一聲,顧青城走過去開門。
方樹已經買了雲南白藥和紅花油,顧青城讓楊拂曉把腿平放在床上,在手掌心內倒上了紅花油,在觸碰到楊拂曉腳踝的一刻,她大叫了一聲“等等!”
說實話,楊拂曉真的對顧青城這種半吊子的醫生有點困惑的。
“顧先生,你之前給人推拿過麼?”
顧青城立即回答“沒有。”
要不要回答的這樣斬釘截鐵!思考過一秒再回答不好麼?
“那還是不要用紅花油的好了,噴一下雲南白藥就好了,我沒有那麼嬌貴,再說我也不急著回c市,可以養……”
“我急著。”
楊拂曉“……”
算了,聽天由命吧,也就是疼一點,好的快。
楊拂曉的膚色是那種可以透出血管的白,特彆是腳上的肌膚,都可以看見在皮膚下麵淙淙流動的血液。所以現在腳踝上逐漸腫起來的一個大包就顯得十分可怖,顧青城手掌貼著她腳踝用力的那一瞬間,楊拂曉覺得她快要升天了。
當然不是享受,而是煉獄。
而站在一邊的方樹,她覺得她聽到了史上最慘烈的尖叫,就連殺豬也不用這麼慘。
從楊拂曉的房間裡出來,方樹向顧青城彙報“方達集團股市回暖,幾個董事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不過好像是有想要重新啟用梁宇凡的意思,不過也隻是揣測。”
“嗯,”顧青城說,“梁宇凡那裡交給我,你隻管盯緊了方達的那些老古董。”
“是。”
………………
接下來兩天,是楊拂曉最難熬的時候,躺在床上,腿用一根繩子掉在天花板上,都覺得疼痛的難以忍受,到了第三天就好些了,可以稍稍用上一些力氣了。
這一次的上海行,簡直就是多災多難,楊拂曉索性就待在酒店裡不出去了,反正顧青城有方樹跟著,現在正在處理分公司的亞寰酒店和方達酒店之間的一些比較棘手的問題,她資曆太淺,插不上手,也隻能將方樹拿回來的資料研究個通透。
方樹是sc中顧青城的首席秘書,在sc已經八年,跟過兩任總裁,她總結出來的案例都很有代表性,楊拂曉在酒店養傷的這幾天內,反反複複把一些經典的案例看了三四遍,裡麵的一些處理方法都全麵剖析了一下,閒來無事就逛一逛論壇上的娛樂八卦帖。
當然,她純粹也隻是個看客。
隻不過,每天除了有人固定來送外賣,再加上方樹來給她補有關於經濟金融方麵的知識,她恍然間發覺,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過顧青城了。
忽然有點想念。
這個念頭猛地冒出來,楊拂曉晃了晃腦袋。
為什麼會想念他?
他一直就隻想著讓自己出糗!
不過,不可否認,顧青城告訴她的話,是對的,進入職場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不能說是看遍了人間冷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人情世故了。
一個下午,百無聊賴,在瀏覽民生版的時候,有一篇新聞報道後麵的署名竟然是“實習記者辛曼”,楊拂曉差點跳起來,當即就給辛曼打了個電話。
辛曼當時正在出外場,先給帶她的前輩請了假,才抱著電話蹲到一邊給楊拂曉聊天。
“你現在在四川?”
“是啊,這邊有一個山體坍塌,我過來采訪了。”
辛曼話音剛落,楊拂曉的臉色已經白了一大片,好像置身於冰冷川流之中,冷風過境,滿地的野草一刹那成了滿目瘡痍。
“剛剛我到第一線了,正好遇上一次山體塌陷,然後那個前輩飆車開到安全區,車後備箱都被砸出了一個凹坑……”辛曼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明明楊拂曉剛開始這麼興致勃勃的說話,但是現在忽然不吭聲了,“拂曉,拂曉……”
電話另外一頭的辛曼叫了楊拂曉兩聲,恍然間想到,當初楊拂曉和許慕珩兩人驅車遊玩,就是在車禍之後又遇上了山體塌陷,然後許慕珩屍骨殘缺,而她死裡逃生,也算是命運眷顧,當時車內隻有許慕珩一個人。
辛曼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說錯了話,倒是把楊拂曉內心裡一直苦苦隱瞞的事情給生生剝了出來。
“拂曉,你說句話,你彆嚇我啊!”
過了三秒鐘,楊拂曉笑了一聲,“曼曼,我沒事。”
如果辛曼在楊拂曉麵前,肯定是要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很大的擁抱,可是現在,隻是長長的電波,拉出來經由信號微變的聲音。
楊拂曉現在出奇的鎮定下來,之前她一直想要找私家偵探調查顧青城這個人,隻不過是苦於沒有錢,現在陡然間想到還有一個萬事通的辛曼,更何況辛曼現在是在做記者,一些內部的消息知道的更加清楚明白。
“曼曼,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她頓了頓,“你知道有關顧青城的什麼事情?”
“並不太清楚,之前有在跟一個前輩關於sc集團的財經報道,才看見過顧青城的照片,之前也隻是隻聞其名”辛曼照實說,“真的和許慕珩很像,但是……”
“是吧,你也覺得他們兩個其實就是同一個人對麼?”
“但是!聽清楚轉折詞,”辛曼及時的打斷楊拂曉的話,“我不覺得是同一個人,之前我對比過,顧青城玉麵狼的名號是從五六年前就已經存在了,不過,是從三年前才進入sc集團任總裁,之後……”
“看,時間又吻合了。”
辛曼笑了一聲“曉曉,你又偏執了。我有個前輩做了一篇有關顧青城報道,等我回去報社,把調查資料發給你看看。”
掛斷了辛曼的電話,楊拂曉覺得有些耳鳴,嗡嗡嗡的聲音,似乎天搖地動。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便消失殆儘了,隻剩下楊拂曉的氣喘籲籲。
門鈴響了一聲,楊拂曉沒有反應。
又響了一聲,楊拂曉肩膀一動,陡然反應過來,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去開門。
來人竟然是……緹娜?
緹娜一進來就十分熱情地擁抱了楊拂曉,楊拂曉一張臉都埋進了緹娜軟綿綿的胸前,幸好她及時的閉上了嘴,還真真正正是吃了一把豆腐,她現在還不大能站穩,經過這麼大力的一撞,要不是緹娜拉著她,恐怕就直接坐地上了。
“小情人,你怎麼臉色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