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拎著一個果籃和一個化妝禮盒進來,放在桌子上,轉身看見楊拂曉有些蒼白的臉色,驚訝道。
“沒事兒,”楊拂曉摸了一下臉頰,“可能是有點著涼了。”
楊拂曉當真不知道,為什麼緹娜會找到這裡來,而且她和這個開影視基地的造型工作室的化妝師也隻是見了一麵,還不怎麼熟悉……
不過,緹娜當真是舍得。
楊拂曉看見在果籃裡裝著的珍奇異果,回想了一下在網上曾經看見過那種東西是多少錢,再看了一眼旁邊的化妝禮盒,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去了,這套化裝禮盒,在專櫃裡的價格後麵有幾位數來著?忘掉了。
有錢出手真的就是闊氣,就連她這種和顧青城有一丁點關係的人,也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不知道拿著這個化妝禮盒,回去打個八折賣出去有沒有人要,還能讓自己銀行卡裡多上個幾個零。
緹娜是從顧青城那裡聽說了,特彆買了東西來看楊拂曉的。
她拉著楊拂曉看了一眼她腳上的包,有點遺憾的說“本來打算在酒吧辦了個場子,讓顧青城帶著你過去的,誰知道,崴了腳了,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吧……”
楊拂曉也隻是笑,並不知道該開口接什麼話,還好,緹娜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真的就隻是來探病來了。
“你彆跟出來了,好好養著,好歹姐姐還給你支個場子呢。”
“緹娜姐,你慢走。”
楊拂曉把酒店門關上,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和化妝禮盒,心裡忐忑了一下,緹娜對她也太熱絡了吧。
緹娜過來的這件事情用不用給顧青城說一聲?
楊拂曉拿起手機,想要撥通顧青城的手機號,翻出來撥通出去,等到聽見那邊的忙音忽然間有點慌了,掛斷,手裡捧著的手機就好像是燙手山芋似的,直接給扔到床上去。
但是電話也算是打通了,顧青城那邊還是會有記錄的。
楊拂曉這一次撥通顧青城電話的表情,真的有點壯士扼腕視死如歸了,等到滴滴聲音一過,那邊電話接通,聽見顧青城的一聲“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哈哈,是的呀,”楊拂曉故作輕鬆地說,“我剛剛手抖就給你打過去了,就是給你說一聲,沒什麼事兒。”
“嗯。”
然後,耳邊就是滴滴滴的忙音。
楊拂曉有些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將手機拿下來,再看看屏幕,呃,就這麼就給掛了?
她仰頭倒在枕頭上,眯起了眼睛。
她隻是純粹想要聽一聽顧青城的聲音,不要連這個和許慕珩唯一有聯係的人也失去。
………………
而就在酒店下麵的一個咖啡廳內,顧青城掛斷電話,就看見落地玻璃門走進來一個人,摘了墨鏡,徑直向顧青城這邊走過來。
緹娜走的風姿綽約,一邊的客人都向她看過去。
她是屬於那種特彆豐滿的身材,而個子又高,當初也算是紅極一時的模特,隻不過後來轉幕後了。
顧青城已經給緹娜先點了一杯黑咖啡,這一點她和他的品味是一樣的,隻要是喝咖啡,必定不會加牛奶和方糖,絕對是純黑咖啡。
“東西送上去了,看起來氣色不大好,不過腳上的崴傷看起來好了些,走的還算是利索。”
緹娜也沒有如同顧青城似的品,直接就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我能看的出來,你對這個小情人還是挺上心的,是不是準備定下來了?”
顧青城挑了挑眉梢“那你覺得呢?”
緹娜搖了搖頭,“不懂,我和裴三都一直不大看的懂你,有時候說消失就消失,電話都打不通,我記得你消失最長時間是什麼時候來著?忘了,反正你回來了之後就進sc了。”
“如果我說,我其實也不大懂我自己,你信不信?”
緹娜聽了,將口中的咖啡咽下之後,才笑起來,扶著桌麵笑的花枝亂顫,“你說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是不是想上頭條想瘋了?其實不用這麼著,你把你這個小情人在身邊留上一年以上,就得了。”
緹娜這話原本也就是隨口一說,畢竟要想要顧青城在身邊留上三個月以上的,都要看自己的修行夠不夠了。
這一次顧青城沒說話,喝著咖啡,也像是在想事情。
緹娜拍了一下桌子,“你不是又在想秦笙了吧?你這個小情人不知道強秦笙幾百倍。”
她在之前見到過秦笙幾次,矯揉造作的厲害,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要是我說,你現在就跟你這個小情人結婚,正好,你奶奶不是三番兩次給你打電話想要你領著媳婦兒進門兒了麼,正好現成的,你奶奶就是喜歡這種良家少女。”
顧青城抬起眼眸,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卻即刻就給斂了。
他低聲笑了一下“那應該不可能了。”
“怎麼不可能?”緹娜首先就放話下來,“你和小情人結婚,你信不信,我給你包六位數的份子錢。”
“恐怕結婚的不是我,而是沈嘉攸。”
緹娜現在的表情,無疑是像吞了一隻蒼蠅,她最終還是把剛剛喝到口中的咖啡給吐在一邊的痰盂中,順帶躊躇一張紙巾來擦了擦嘴,擺手道“算我沒說過。”
顧青城唇角一勾,眼睛看向另外一邊的玻璃幕牆,輕聲說了一句“不過,我想試試了。”
“什麼?”緹娜沒聽的太清楚,向前傾身,“你剛剛說什麼?”
顧青城從桌上取了兩塊方糖,放在咖啡杯中,用咖啡勺攪拌了兩下。
緹娜有些驚訝“你不是吧,不是從來不加糖的麼?”
“忽然想換換口味了,”顧青城端起來放在唇邊,喝了一口,揚了揚眉梢,“味道還不錯……”
………………
楊拂曉的腳傷,讓她在酒店裡又滯留了一個半星期。
這十天裡,她又一次接到了楊棟梁的電話。
“拂曉啊,我怎麼聽你姐姐說你崴了腳了,有沒有傷到骨頭啊?”
楊棟梁的聲音滿是慈祥,好像真的是一個關心女兒的長輩一樣。
“已經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楊拂曉說,“爸,你不用擔心。”
楊棟梁笑著囑托了兩句,說不要累著啊,要注意休息啊,年輕人不要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啊,緊接著就是“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終於切換到正常模式了。
楊拂曉說“再過兩三天,這邊還有最後一點事情沒有辦完。”
“哦,好好,跟著顧總好好乾啊,爭取畢業之後留在亞寰。”
楊拂曉敷衍著點頭稱是,臨掛斷電話前,忽然聽楊棟梁說“抓緊點時間,沈管家已經來過好幾次了,直接問你媽要了尺寸給設計師去設計婚紗了,國際知名的設計師……”
“嗯。”
楊棟梁此時此刻的話顯得語重心長“我知道我說話你不願意聽,但是,你現在想要悔婚的話,你也好歹想想家裡的情況,公司現在需要資金,你姐姐出國留學需要錢,你現在想悔婚的話連一點資本都沒有……”
雖然楊棟梁現在是用這種口吻在和她說話,但是實際上,楊拂曉知道,恨不得直接把她鎖在屋子裡,直到和沈家的婚禮。
三年時間,應該都在時時刻刻擔心她的逃脫吧。
“好了,爸,我知道了。”
隻不過,現在她還不能和楊棟梁撕破臉,畢竟是曾經對她有恩,對她外婆有恩。
掛斷了楊棟梁的電話,楊拂曉並沒有覺得內心的負擔輕鬆了。
根據楊棟梁所說,她翻了翻日曆,距離和沈家商定的婚禮時間也就還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
該怎麼辦?
楊拂曉在房間裡轉了兩圈,一瘸一拐,從門口繞到陽台上,再繞回來,長呼一口氣,拿起手機來。
楊拂曉看著手機中躺著的沈家三少打來的電話,有一種急迫的願望想要撥回去,然後告訴他,老娘不嫁了!
她猛然冒出來這種語氣這種自稱,忽然就想起來那個化名錢多多的鬥雞女。
不知道是不是被警局給抓到了。
算了,現在她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去操心彆人乾什麼……
楊拂曉坐在床邊,腦中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之前宋天驕楊棟梁,乃至於楊素素,能夠其在她頭上的,都是因為沈家的那一億三千萬的聘禮,如果她可以把這一筆錢還上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商量這件事情了!
所以說……
她現在就隻需要去借這一億三千萬來還了沈家聘禮的錢。
她為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這個念頭感到瘋狂不已,她甚至已經可以想到自己不用背負著婚約的輕盈姿態了。
隻不過……
錢從哪裡來?
………………
就在楊拂曉為了錢,為了婚約而苦惱的時候,而遠在c市,楊棟梁和宋天驕,也同樣是在為了錢,為了婚約苦惱。
隻不過,原因不同,目的也不儘相同。
楊素素移民國外的事情已經先辦好了,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給女兒說,畢竟是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故土,哪裡有說走就走的,更何況,楊素素之前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風聲,直接就告訴宋天驕“我是不會去國外的。”
公司最近又發行了一部分的新股,籌集了一部分的資金,暫時穩住了資金鏈,不至於導致公司崩盤。
楊棟梁最近這一個月也是心力交瘁,白頭發都多了幾根。
宋天驕說“隻要等楊拂曉嫁過去沈家,那沈家的財產,也就可以挪用過來救急了,親家的話,就好說的很。”
“你就能保證,楊拂曉不會跑麼?”
宋天驕皺了皺眉“她不會那麼沒良心的,從小時候就能看的出來,她身上隻有一塊錢的時候都能去路邊買了兩個饅頭分給給乞丐一個,她心地好。”
楊拂曉可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她才五歲,被叔叔嬸嬸賣給楊家。
她本姓就是姓楊,正巧了,賣到了楊家,連姓氏都不用改。
好像是一個冬天,楊拂曉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凍得一張笑臉都是青紫的,在經過一個電線杆旁邊,看見那邊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臉上生著凍瘡,手已經快要抬不起來了。
楊拂曉走過去,回頭看了好幾眼,忽然從身上摸出來一個一元錢的硬幣,跑到一邊的鍋爐邊上,去買了兩個蒸汽騰騰的熱饅頭,轉身跑回來,將白白的饅頭遞給乞丐。
那個時候,還沒有像現在似的那麼多騙人的把戲,利用彆人的同情心來賺錢是要遭天譴的,如果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誰會到了風餐露宿在大街上沿街乞討呢?
乞丐從楊拂曉手中接過饅頭,狼吞虎咽地吃著。
楊拂曉也坐在乞丐身邊,看著乞丐餓極了的模樣,又把手中一半的饅頭掰開給乞丐。
乞丐滿口都是塞的慢慢的熱饅頭,喝了一口雪水,抹了一把臉頰,“你吃吧。”
楊拂曉把饅頭給乞丐放在手裡,眼睛笑起彎成了一彎月牙,露出潔白的牙齒“叔叔吃吧,我不餓。”
但是,這個乞丐卻是沒有自己吃,而是把饅頭好好地包了起來“我回去給我兒子吃。”
那個時候,宋天驕正好就坐在前麵的一輛私家車裡,看見了這個場景。
一個同樣落魄到隻有一塊錢可以買兩個饅頭,卻仍舊知道分給比她更加落魄的乞丐一個半饅頭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恩將仇報呢?
所以,在收了沈家的聘禮錢,楊棟梁幾次擔心楊拂曉會不會逃跑,宋天驕都沒有擔心過,她知道,楊拂曉不會的。
………………
在財經報道上,最近比較搶眼的,一是方達的梁宇凡,二是亞寰的顧青城。
梁宇凡在一個月之前,因為一係列突發事件,再加上董事會他所跟隨的一名大股東出現差錯,董事會一時間大亂,他也隨即被停職,一時間低落穀底,在職場上,可見是站對隊跟對人的重要性,如果沒有慧眼識人,那就裝傻充愣保持中立,而梁宇凡在這上麵栽跟頭不可謂不深,也算是給這位在商業奇才一點處理人事關係上的一點點小的教訓。
為什麼說是小的教訓,因為梁宇凡的成就有目共睹,就算是方達棄之不用,也會有很多大的企業爭搶著要,更甚至會開出更高的價錢,這其中就比如說顧青城所代表的sc。
而在和sc的顧青城經過幾次會麵,外界紛紛傳言他即將跳槽到亞寰之時,卻又被重新啟用,而且是重用。
相反,之後有報道報道出來,有很多篇幅都是顧青城和梁宇凡出入高爾夫球場,或者是同參加宴會,有知名人士又紛紛斷言,這是方達和亞寰要重歸於好的節奏。
方達和亞寰之間有過過節麼?
楊拂曉有點疑惑,忽然想起來上一次去參加方達的孫老老來得子的滿月宴上,顧青城說的一句話“方達的董事才個個都是一夜暴富,根本就沒有家底。”
楊拂曉在財經論壇上看到這麼一篇長篇大論,才恍然間明白過來。
本以為顧青城此行的目的是來挖走梁宇凡這個人才,而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可能是故意要來攪亂方達穩固的內部結構吧。
而時隔兩個星期,楊拂曉終於可以儘量走路不顯得右腳有點跛的時候,顧青城終於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當楊拂曉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顧青城,她激動的壓根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外露,直接就向前撲倒在顧青城身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差在他臉上親一口了。
畢竟,這是她在這一個星期以來,除了上來送外賣的小哥之外,見到的除了電視和報紙上照片之外的第二個活人。
顧青城挑眉笑道“不再親一口?”
楊拂曉被顧青城這種親和力+100000000000的語氣嚇了一跳,搖了搖頭,剛才衝過去擁抱顧青城已經算是她頭腦發熱了,現在已經冷靜下來,自然就不會做出更加出格的舉動了。
因為在sc集團內部出了一點事情,方樹需要回到c市去主持大局,現在顧青城需要一個能夠站在身邊處理事務的人。
“我麼?”楊拂曉趕忙擺手,“我不行啊,我還不怎麼懂……”
“當花瓶會麼?”
顧青城徑直走過來,從飲水機上抽出一個一次性的紙杯,接了一杯涼水。
花瓶?
楊拂曉覺得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她憑什麼就隻能當一個花瓶當背景?
顧青城看著楊拂曉現在臉上的神情,一笑“或者,你覺得自己連花瓶的標準都夠不上?”
楊拂曉“……”
過了三秒鐘,楊拂曉咬牙切齒地說“我想要咬你,狠狠的咬,然後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結果,顧青城就真的伸過來胳膊在楊拂曉麵前,搞的楊拂曉真的差點不顧後果的就咬上去。
楊拂曉看著顧青城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寫著我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又滅不掉我的樣子。
顧青城喝完了一次性紙杯的水,抬手把紙杯仍在紙簍裡,聳了聳肩,“還有,你應該練一練你的口才,在商場上,說出口的來才有人信。”
楊拂曉被狠狠的打了一棒。
確實,比起來辛曼和孟曦,她是最沉默寡言的一個,之前她都有想過要去企業做文案。
但是,那種想法被許慕珩直接給否決了。
她還記得,當時許慕珩對她耳提麵命的樣子,真的是一改往日裡那種沒正經的模樣,說了一大通東西都不著邊際的話,最後“總而言之,反正你就努力站在最高點就行了,要不然你嫁給我會很難的。”
楊拂曉就扯著許慕珩的衣角,“為什麼會難?”
“因為我家人會反對,”許慕珩忽然把楊拂曉抱住,“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楊拂曉第一次從許慕珩口中聽到“我家人”這三個字。
但是,再追問下去,許慕珩就又甩手嫌她聒噪,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了。
現在麵對顧青城,楊拂曉才陡然想起來,原來她對於深愛著的許慕珩,一直以來,都是一無所知的。
不知道他家裡都有誰,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裡,隻知道他入伍的特種兵部隊,卻屢屢被堵在門外,隻有一個互相聯係的qq號,而這個qq號的頭像,已經有三年都沒有亮過了。
在麵對顧青城的時候,他的一些極為細小的動作,都會讓楊拂曉回憶起來和許慕珩相處的一些細節,難以忘懷。
而在回憶的時候,多半情況下是會被顧青城強硬地打斷。
隻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被打斷。
等楊拂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愕然間發現,顧青城的臉在眼前已經放大了好幾倍,幾乎要貼上她的唇了,黑漆漆的瞳孔裡映出她驚愕的表情,被眼球的弧麵拉伸成小醜的樣子。
她向後退了兩步,身後正好是一張大床,腿彎觸碰到床邊,一下子坐在床上,抿了抿唇瓣發覺有些乾,下意識的就伸出舌尖來舔了一下。
顧青城輕笑一聲,又從飲水機上麵拿出一個一次性紙杯,這一次接了一半熱水一半涼水,轉身遞給楊拂曉“我覺得你比我更渴。”
“嗬嗬。”
隔天下午三點,楊拂曉跟在顧青城身後去當花瓶。
實際上,也不算是花瓶,她長得不算是傾國傾城,而且現在腳剛剛好,不能穿高跟鞋,平底鞋,普通的職業套裙,不過還好楊拂曉身材修長,就算是套裙不搭配高跟鞋跟顧青城站一起,也並不給他掉麵子。
她臨出門之前總是會很磨蹭,這一次顧青城看了時間,“十分鐘,我在樓下車內等你……”
楊拂曉一邊翻找著行李箱內的長絲襪,一邊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絕對不會慢的,顧先生你放心好了!”
“如果你遲一分鐘,你就走著去方達。”
真特麼的狠。
楊拂曉看了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腳踝,走到方達指不定人家會都散了。
顧青城從酒店房間內離開,楊拂曉飛快的穿絲襪,穿套裙,最後粉色襯衫係上扣子,外套一件白色的修身小西裝,把頭發簡單地向上綰了一下,順帶化了個淡妝,一看時間,才六分鐘。
有人逼真的就不一樣。
楊拂曉拎著包要出門的時候,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本以為是顧青城,剛想就趁機下去給他迎頭痛擊,結果拿出來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雖然這個手機號碼楊拂曉並沒有記錄姓名,但是,因為這些天因為兩個月之後的婚禮苦惱,屢次翻出來這個手機號看,要撥不撥的,也就熟記於心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牆麵上,長呼了一口氣,在是否接通猶豫了兩秒鐘,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41062+hucu+941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