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味的她!
當天晚上,木木就燒到了三十九度,把木老師嚇得守著她一夜沒合眼。
木木這一病,就是一個星期,斷斷續續的,直到開學才好的差不多了。
她這個人懶得要命,是那種骨子裡延續出來的懶,折騰對她來說等同於要命。她向來身體素質都不錯,一年到頭感冒發燒都少有,上一次生病還是高考的時候。
高考那兩天她也沒怎麼覺得緊張,隻是吃不下飯,硬塞都吞不進去,兩天愣是一口飯都沒吃,靠著四塊巧克力熬過考試也是不容易。她還記得當時的班主任被她這個樣子嚇壞了,連哄帶騙的勸她“木木,不吃東西,也不喝水,你可是要脫水了。”
她脫水了,考完最後一場英語,整個人癱在床上起不來,軟軟的,沒了力氣,她記得她好像連著掛了一個星期的點滴。
剛過完年,還好木老師沒上班,每天就盯著照顧她,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她不想動也不想去醫院,吊瓶都是肖醫生帶回家打的。
就這麼挨著過了十五,開學了,木老師十分不放心的看著她上了火車。
“你這個人也是奇怪,平時也沒什麼,一病起來就這麼難熬,也是受罪了。”南寧托著臉瞧她。
木木戴著一個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卻沒遮住略顯蒼白無力的神情,笑笑,說“我好像總是在一件非常在意的事情上挨一場病。”
“想他了?這才一個月而已。”南寧笑著揶揄她,“姑娘,咱可不能這麼談戀愛啊,談戀愛不能當飯吃。”
“談戀愛的確不能當飯吃,但談戀愛下飯。”難得的,木木還有心情開玩笑,繃著個小臉說的一本正經。
瞧瞧她這煞有其事的模樣,南寧深吸一口氣,表示無話可說,畢竟理也是這麼個理,“姑娘,你行。”
“也不是了。”木木扶著額頭歪頭倒在了南寧身上,“不是想他,怎麼講呢,可能是折騰的有點過了,一天之內來往帝都,有點趕,晚上睡覺還蹬被子……”
“嗯。”南寧側臉去瞧她,笑彎的眼睛看透了許多,“木木,其實從彆人嘴裡知道他受傷把你嚇出了一身冷汗吧。”
想想,當時還真的嚇得不輕,出了一身的汗,掛了蘇南電話,才發覺後背有一片嗖嗖的涼意。
瞧著她這個樣子,南寧就知道自己沒說錯,勾勾嘴角繼續說道“所謂的感冒,實際上是從那場冷汗開始的,來回折騰緊繃著神經加重病情,而蹬被子不過隻是導火線而已。”
木木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南寧說的,她都知道。
“木木,有句話我說在前麵。”南寧突然加重了語氣,言語之間也是慎重的很,她一向都是嘻嘻哈哈的很少這個樣子,停頓片刻,開口說“太在意一個人,未必是件好事,希望他,不要讓你失望。”
木木嗯了聲,往南寧身上靠了靠,抱緊她的胳膊,沒說什麼,她覺得不會的。
……
大三下,其他學院都已經開始出去實習了,木木她們這個專業既沒有實習也沒有課。
也不是沒有課,是課太少了,少到一周隻有兩節課,天天都是假期,這和之前一周十幾門的專業課完全是兩個世界。
不過,也有好處,考研學習她們足足比其他專業的多了好幾個月的複習時間。
木木還沒想好考什麼,蘇南已經定了,她考本校的傳播學專業,仝童,她,最近也在考慮中,考慮結果取決於他的男朋友……
開學後的第四周,周三,又是沒課的一天,仨人秉承著即使餓著也要躺著的理念,誰先輸了,誰就要下床收拾去買飯,還是三個人的飯。
在這饑腸轆轆的耐性競爭中,仝童的電話突然響了,另外兩人沒精打采的繼續滑著自己的手機。
“喂……嗯……好。”
一通電話,全程就三個字,木木有點好奇電話內容是什麼,竟然可以如此的精短,不知是不想講還是沒有講的必要。
木木從被窩裡探出一個頭,瞧了瞧怔怔的坐在床上蓬鬆著頭發發呆的仝童,手機扔在一旁,狀態好像不是很好,便小心問了句“你還好嗎?”
蘇南聞聲也探出了個頭,見狀,也是納悶擔心的很,“這是咋滴啦?”
“沒什麼。”仝童伸手擼了擼頭發,問“我請你們吃火鍋,去不去?”
“火鍋要是你請哪還有不吃的道理,可是你要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了?”蘇南放下手機,坐了起來。
木木也跟著附和道“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仝童低頭笑了下,然後抬頭很無所謂的說“分手了,他要出國,然後準備留在國外。”
木木張著圓圓的小嘴看向蘇南,她也是一副被雷劈到的震驚模樣。她們,不是烏鴉嘴吧?
仝童已經爬下床去洗漱了,木木和蘇南還坐在床上,對著臉,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再看看洗手間,分手分的猝不及防,快到她們沒有準備。
隻是,一切照常的仝童,竟然讓她們倆有點擔心。貌似,這是來自暴風雨前的一場寂靜,讓人惴惴不安的死寂。
仝童哼著歌,塗了一隻豔紅豔紅的口紅,木木看呆了,指著她的嘴,糾結著摳著手指,沒什麼底氣的說“童童啊,你這個口紅,好看是好看,但有點像專吃童男童女的白骨精啊。”
仝童轉過來,對著木木一齜牙,“瞧我這血盆大口,愛我,你怕了嗎?”
說著話,還要故意的往前猛的一探頭,嚇得木木往後退了一步,哭也哭不出來笑也笑不出來,深吸一口氣,怯怯的問她“童童,你是魔鬼麼?”
“我不是魔鬼,我是妖精。”仝童捧著鏡子,左右瞧著,抽空給了木木一個隔空吻。
還是蘇南有膽量,一巴掌呼過去,摁住她,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吩咐木木“把我桌子上卸唇妝的麵巾拿過來,給我把她這吃屎的口紅擦了。”
仝童在蘇南的桎梏中奮力掙紮著,不服氣的回懟“你的口紅才是吃屎色號的,一盒十八隻都是。”
噗……還有這種色號的?
木木笑噴了,拿著麵巾卻沒了力氣給仝童擦嘴;蘇南鬆開了仝童,軟軟的靠在櫥櫃上笑得站不起來;倒是仝童,沒事似的接過木木手裡的麵巾,自顧自的說著“剛買的阿瑪尼新款被蘇大小姐說成色號是吃屎色,阿瑪尼也不要混了,直接關門吧。”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在看到仝童發自內心的笑的時候,木木突然想,或許,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