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戰鷹!
高翔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慘叫一聲突然從床上坐起。
天色已經亮了起來,陽光透過窗戶的邊沿,照得房間裡已不再那麼黑暗。
高翔起身拉開窗前的黑色吸光窗簾,整個房間一下亮堂了起來,山頭上露出了半邊太陽,陽光射向高翔的眼睛,不那麼刺眼,卻又十分溫暖。
高翔看了一下手表,早上七點半,隻睡了兩個小時,卻像是沉睡了兩萬年,這夢中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真實,以至於到現在高翔都有些心有餘悸。
高翔沒有再去回憶那個夢中夢,他知道剛剛所看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嚇自己的。既然做了警察,麵對生離死彆都應該像是吃飯一樣簡單。
狠狠了掐了一下自己,確定現在是真醒了,離和韋紫淩約定的8點鐘集合還不到半個小時,睡意全無的高翔趕快衝進洗漱間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讓整個身體的疲憊和醃臢全部隨著熱水衝進下水道。
早上8點,賓館大廳內,高翔坐在沙發上翻看當天的報紙。
韋紫淩從電梯口出來,換了件白色外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清爽。
她將長發挽在腦後,留出耐看的側臉,性感不足卻美麗有餘。
見高翔早已在大廳等候了,韋紫淩笑笑道“這麼早?”
高翔回笑道“剛到?呃,你說你出個差帶這麼多衣服,嫌不嫌煩啊?”
韋紫淩露出咯咯的笑聲,將衣服的領角拉給高翔看“這是件雙麵穿的衣服,昨天那麵弄臟了。”
高翔翹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讚。
退房結束後,他們穿過一條巷子便來到了縣公安局門口看著三三兩兩上班的同行們,韋紫淩招呼高翔先到旁邊的早點店吃點早飯。
麵端上來,上麵浮著幾塊油花花的肥腸,高翔一下就聯想起了那團被挖出來的內臟,胃中翻江倒海,一股酸液湧上喉頭。
高翔強忍住,端起桌邊的茶湯狠狠的喝了一口,說“你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韋紫淩發出“呲”的一聲,理也沒理高翔,大口大口吃起來。
拿回取得的樣品,他們和隊長做了告辭,駕著那輛破桑塔納從公安局外的主乾道一直朝北走,縣城不大,不多時便看見了高速公路入口。
車輛在高速路上飛速行駛,不過高翔的車都是被飛馳的,全程時速沒上過90,麵對身旁一輛輛飛梭的汽車,高翔真是心急如焚,甚至看見一個開輛破麵包的給他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韋紫淩笑容可掬地說“昨晚瞧你那點膽子,沒出息樣!來而不往非禮,我給你講個鬼笑話吧,敢聽不?”
高翔實誠地說“講吧,反正不是晚上!”
韋紫淩講起來“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已是淩晨3點多了,一位出租車司機開著車行駛在馬路上,忽然,被一個女人攔下來,這個女人臉色慘白,穿著一身白衣服。
出租車司機小心翼翼地問姑娘,請問你要去哪兒?那個女人說殯儀館。
司機嚇了一跳,心想這麼晚了去殯儀館乾什麼?但他還是把車開到了殯儀館。
那個女人給了錢,下了車,司機想瞧瞧她去殯儀館乾什麼,便回頭一瞧,天哪,那女人不見了!
突然一隻手扒在玻璃上,是那個女人的,她隻講了一句師傅哎,麻煩你以後停車,彆停在水道口,好嗎?”
高翔進入場景,差點沒出來,張口結舌,說“我靠,不帶這麼嚇人的!”
快到十二點,他們到了市公安局門口,在市刑警支隊辦公室辦理了函接手續後,一個女民警把他們帶到實驗室前,在門鏡係統上輸了一串複雜的密碼,並從門前的櫃中遞給他們兩套潔白的工作服,禮貌的把他們送進了實驗室。
整個實驗室內非常的寬闊,不下兩百平米,整齊擺放了各種實驗的儀器和器皿,室內非常潔淨,一看就是非常的專業和現代化。
高翔和韋紫淩都換好衣服,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外都包裹在純淨的白色中。
韋紫淩又恢複了工作時的專注眼神,她從箱子中拿出在宋天安和宋青雲家中取得的水源分彆滴了一滴於特潔載玻片上,蓋上蓋玻片,製作成觀察標本,每處水源製作三個觀察標本,分彆按照發現死者水井、宋天安家暗井、宋青雲家暗井、宋青雲家中養娃娃魚的水缸的順序依次將標本標成1—12號,分彆拿到倍生物顯微鏡下觀察檢驗後,從四種水源之中各選出一個所需樣本,放到電鏡下自動分析掃描。
不到半個小時,打印機打出四張矽藻的分析圖,高翔接過來一看發現前三個樣本上的矽藻十分稀少,最多的才三個,而最後一張紙上竟有十個之多,而且每張圖紙上的矽藻形狀不一,有大有小。
高翔在看圖片間,韋紫淩又拿出從屍體十二指腸和心臟內收集到的液體,放在離心機裡轉了5分鐘,將上層血紅蛋白溶液吸出注入另一特潔離心管中,製成新的觀察樣本,再將新的樣本放入離心機中離心5分鐘後取下部沉降液塗玻璃片上觀察,卻看到她眉頭緊鎖,越看神情越不自在。
高翔以為她發現了什麼,卻見她歎了口氣,重複了上步動作,隻是她取到沉降物後,加了重蒸餾水,使之徹底溶血,以3500轉分離心5分鐘,用特潔後的吸管吸取棄掉上層溶血液,再用重蒸餾水稀釋洗滌離心處理兩次,去掉上層淡血液,加適量濃硝酸加熱煮沸,最後用離心機轉5分鐘後去掉上清液,取沉降液圖片製成樣本放在顯微鏡下觀看。
半個小時後她眉頭一展,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隨後見她站起身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由於沒吃早飯的緣故,高翔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見她舒心表情,定是有所收獲了,連忙問她“怎麼樣,怎麼樣?”
她笑著道“矽藻圖出來了,凶手很快就會現原形。”
高翔剛想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麼,她卻轉過身去,繼續開始手中的工作,她那專注的神情,高翔實在不好意思打擾,隻好繼續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做事。
但高翔現在渾身無力,哪還有什麼心思欣賞她,現在要是來碗腸頭麵,他也吃得下去。
十幾分鐘後,電鏡分析出了腸液和心臟血液的矽藻圖,以心臟血液裡的矽藻最多,達到六個。
韋紫淩拿起圖譜,對照兩邊的矽藻樣本進行分析,在關鍵之處她還使用遊標卡尺,以求檢查的精確性。
雖然很好奇她在做什麼,但為了不打擾他,高翔還是遠遠的坐著,看著她的背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當指針指向下午的4點13分的時候,韋紫淩放下手中的工具,將所發現的情況全部細細的記錄在報告上。然後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後對著那邊冷冷的說了句“高隊,這案子有眉目了,凶手就是宋青雲兩夫妻。對,我沒說錯,就是死者祖父母,宋天安兩夫妻是冤枉的。”
高翔一下驚得坐了起來,雖然不太相信韋紫淩說的結果,但看她斬釘截鐵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