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過江河!
就在沈歸唉聲歎氣,遺憾自己‘繼承遺產’的美夢破碎之際,廂房的大門被門分來開,門外是李登帶著李福、還有拄著一根木棍的單清泉,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李福才剛剛進門,就上前伸手打算掀開沈歸的被子,想仔細查看一下沈歸所受的究竟怎樣的傷口。沒成想他那隻手還沒摸到床邊,便被坐在床前的劉半仙伸出一隻食指,輕輕地按在了手背之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李福根本無法抗拒的力量,就連他的半截身子,都被手背傳來的巨力給壓低下來,整個人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已經蹲在了劉半仙的腳邊。
“嘿嘿嘿我說,怎麼回事啊?你這老頭怎麼上來就掏人家被窩呢?難道你們相府就這規矩啊?”
李福提起一口真氣,本想以內息崩開手背之上那如山如嶽一般的食指,沒想到真氣剛剛從丹田遊走出一絲來,便驟然化於無形了……
李登一見二人這架勢才剛要開口,劉半仙便已經抬起了手指,隨即一指單清泉
“你知道我是誰吧?”
單清泉一語不發,腦袋點的就像小雞啄米一樣。
“那你倒是他也說說啊,省的老夫費事!”
單清泉極聽話的把拐杖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拖著一條殘腿爬到了李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這一老一殘連忙行了個禮,互相攙扶著奪門而逃了。
李登看著兩個遠去的身影皺了皺眉,心中也對這個相士打扮的老頭多了幾分警惕。
“李福知道你在書房,加上他身上也有傷,就沒露麵……而清泉被他們圍住,刺到了大腿無法動彈,也好在對方的目標是老夫我,所以情急之下也沒對他痛下殺手。沈歸啊……你的傷情如何了?”
沈歸立刻掀起了被子角,緊接著又掀開了中衣,齜牙咧嘴地說
“您自己看吧,還好那刀條臉手潮了點,隻讓鐵彈丸擦掉了一塊肉,要不然我這條小命就可就真的懸嘍!”
沈歸這‘槍傷’雖然經孫白芷及時清理,但仍然還帶著些焦黑;創口處的皮肉還在有些外翻,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看也知道,此時的他定然是在忍受煎熬。
李登隻看了一眼便皺了皺眉,親自坐在了沈歸床邊為他合上了被子。
“你就在這踏踏實實的養傷,那雙天賭坊嘛,老夫親自走一遭便是。”
“此舉不妥,您這麼尊貴的身份,這相府內外、明裡暗裡的眼線和樁子肯定也不在少數,您親自去雙天鏢局容易打草驚蛇不說,還有很大可能會再次遭遇刺殺;況且,隻怕您前腳才剛邁出相府大門,後腳那些報信的鴿子便已經飛到雙天賭坊的後院了。”
李登聽到這裡,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他雙手一搓,語帶愧意地對沈歸說
“方才聽清泉說,你第三次登相府大門,問的是士安身在何方,想必是你已經不信任他了;而多年以來老夫為了避嫌,擺在明麵上能辦事的人,也就隻有士安一個而已;而若是眼下為了這擺在明麵上的事兒,便啟用一條暗線,又覺得有些可惜……嗬嗬,可笑老夫謹慎了一輩子,本是為了避嫌,可如今這個緊要關頭,手底下竟連個能辦事的人都沒有。”
沈歸聽到李登的感慨,倒是不以為意的說道
“您這麼做本沒什麼問題,不然他們顏家父子也不會坐視你身居相位、又手握財政大權多年;畢竟在他們看來,您手中的銀袋子,可要比我外祖手裡的槍杆子重要得多;而且話又說回來,頭麵若是立多了,他們什麼時候是人,什麼時候變鬼,誰又能說的好呢?”
李登隻當沈歸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就這個問題過多糾纏,反而問起了萬長寧的事
“那你又為何會懷疑士安呢?他待我如師如父二十餘載,自小便是在我的教導之下長大的,而我與其父更是故交好友,連他的後事都是老夫出人出銀幫忙料理的;這相府上下,除了李福之外,老夫最信任之人便是他萬士安了……”
沈歸一擺手,指了指劉半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