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擇遠在律所呆的時間並不長,不是在法院,就是在看守所,要不就是在外地出差,或者各個公司當法顧。
這天。
飲水機沒水了,小美對陸小七道“等一會兒如果我不在,有男員工下來就讓他幫忙換桶水。”
陸小七正在登記來訪記錄,聞言,放下筆“我去換吧。”
小美“……”
四十斤左右的桶裝水,她就這麼直接換上了。
動作還挺瀟灑,沒有繃得臉紅脖子粗。
小美“小七,你以前……練過吧。”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門口幾個男人,“擇遠,你這老婆,建築工地找的吧。”
寧擇遠皺了皺眉,沒去看陸小七,“玩笑彆過了,她現在是公司的同事,適可而止。”
“得得得,知道你不好這口,你喜歡職場白骨精。”
一群人很快上去了。
經過陸小七身邊時,剛才開她玩笑的徐琰拍了下她的肩,“小七,有男朋友嗎?”
“……”陸小七想到了聶錦之,微彎了彎唇角,眼睛裡像是揉進了細碎的星光“有。”
“真是可惜,我這算不算出師未捷身先死,擇遠,今晚去喝酒,不醉不歸。”
寧擇遠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徑直上樓了。
小美“寧律師一回來,整個律所直接從炎熱的夏季過度到了冬天。”
她打了個寒顫,“真冷啊。”
陸小七拿了包“……我下班了。”
臨走時,她去了趟洗手間。
公司從來都是一個是非多的地方。
陸小七沒正正經經的入過職場,大學畢業後和同學結伴去了各國遊曆,那時候,她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將沿途看到的美景都拍下來,發給聶錦之。
男人每一條都回,哪怕她隻是隨便發個表情。
雖然他的性格不太會說甜言蜜語,但每一句日常的關心都帶著甜味。
回國後,等待她的,確實一場驚天巨變。
深愛的男朋友成了自己有血緣的哥哥。
那一刻,陸小七從絕望痛苦中很快生出了一種枉顧倫理的瘋狂念頭,她要跟他在一起,哪怕背井離鄉,哪怕一輩子不要孩子。
她要他。
哪怕是遭天譴,她一個人受,她會為聶錦之展開羽翼,將他妥善珍藏。
但是,聶錦之不這麼想。
他有太多枷鎖,過不了他們是血親兄妹的坎。
他放棄了她。
陸小七獨自一人來了鬆林,兼職、擺攤。
不和人深交,就見識不到人性中陰暗的一麵。
此刻,她坐在隔間的馬桶上,聽著外麵的人以一種不屑的、嘲弄的,帶著妒意的聲音說道“就她,估計連野雞大學的畢業證都沒混到的人,居然也能來我們律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