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許平飛快地答道。
……
走到山東節度使的大門前,許平把名帖往迎上來的門房手裡一塞,拔腿就往裡麵走,兩臂一伸就把擋上前來的官兵衛士推開。被推開的衛士在許平走進大門的時候齊聲呼喝,不過他們的眼睛都一起向門房看過去,一個個人臉上滿是迷惑不解。
看過名帖的房門沒有發出喝阻聲,而是一溜小跑地跟在許平身後,連連謝罪道“不知道大將軍遠來,小的這便去通報節度使大人。”
“我已經沒有官身了,隻是來拜訪下老友,陳將軍在哪裡……我自己去找他。”
還沒有走進花廳,許平就聽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講了這麼多遍還不懂?笨死你了!”
許平走進廳中後看到廳中桌旁的兩個人愕然同時抬起頭,接著就聽到陳哲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指著那個跟進來的仆人道“還不快去倒茶!”
仆人跑出去後,陳哲滿麵喜色地跑過來,向許平誇張地敬了一個軍禮“大將軍怎麼來了?到濟南來遊玩麼?”
說著陳哲一把將身後的年輕人拖過來,等他給許平見禮後笑著問道“大將軍,這是末將的堂弟陳在,您看他人品還可以吧?”
許平掃了一眼桌麵上的東西,淡淡地問道“你在教他沙盤嗎?”
“是啊,末將的堂弟就要去王上禦前效力了,不好好鍛煉他就會丟了末將的臉。”
陳哲桌邊放著一根藤條和桶清水,許平的目光從這些東西上掃過,抬起頭望向滿麵笑容的陳哲“我聽說他人品不怎麼樣,我遇到嶽牧了,此次我來濟南是為了高成倉的事情。”
笑容凝固在陳哲臉上,他呆立了幾秒,一把抄起桌邊的藤條,沒頭沒臉地朝著那個年輕尉官抽下去“滾,我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看著陳哲把他堂弟從廳裡抽了出去,等他氣喘籲籲地轉回來後,許平已經坐在椅子上,冷聲問道“毆打同僚致殘,這該當何罪?”
“末將自幼喪父,是大伯把末將撫養長大的,”陳哲臉漲得通紅,他大伯一直生女兒,是老來得子,陳哲向許平叫道“我大伯隻有這一個兒子,大人!”
許平盯著陳哲看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為何要殺高成倉?你不記得他是你的同袍了嗎?”
“大人你這可冤枉末將了,”陳哲把頭一通猛搖“末將最初找高尉官來,是想求他看在多年同袍的麵子上,給末將留點麵子,要送他一份禮,如果……如果他願意留在山東的話,山東這裡我還都一隊兵需要他幫忙來帶。”
“那好,這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現在可不是我說了算了,大人。”陳哲繼續搖頭“現在真不是我能說了算了。”
許平又想了想,霍地站起身“我信你,那這事你就置身度外吧。”
說完許平就拔腿向外走,陳哲忙衝過去一把攔住他“大人你要乾什麼?您不是要去惹事吧?……大人,你不能去惹事!……如果你去惹事了,我沒法置身度外的。”
……
“你們要乾什麼,要造反麼?”胡辰把部下們召來將他們痛罵一頓,得知高成倉要被處死後他就發覺部下有些蠢蠢欲動,他冷笑著罵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要是也不想活了,我就親手成全了你們……”
見到許平來訪後,胡辰也是又驚又喜,他把那不安定份子轟走,帶著許平來到他的帳篷,一進門後胡辰就叫道“大人,這次您一定得就救高兄弟一命。”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許平斟酌了一下“我回去找山東防禦使的,但是我需要證人,我想到了你,但如果你為我的作證的話,你會得罪很多人,你的前途可能會儘毀。”
“卑職願意作證。”胡辰想也不想地答道。
“我肯定保不住你,不但你的前途完了,你再也彆想當兵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怪罪,被陷害下獄。”
“大人放心,卑職不怕。”胡辰不假思索地答道“請大人趕緊去吧。”
許平又撇了胡辰一眼,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繞圈了。高成倉下獄後,現在又被宣布要斬首,我知道肯定會有些人不服,甚至會有人想去劫獄,胡兄弟你肯定知道都有誰,把他們的名字都告訴我。”
胡辰愣愣地看著許平,半響後張口結舌地問道“大人您要做什麼?”
“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來,我需要幫手,”許平冷冷地答道“有些官你和他們講理是講不通的,他們看不清曲直,隻看得清你手裡拿著的是刀子還是鋤頭。”
見胡辰的嘴巴越張越大,許平不耐煩地說道“胡兄弟你彆告訴我你沒見過這種官,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和他們把理講明白。最後,如果你想置身度外的話,給我條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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